姚嘉懿眼含泪光,回视袁浩源。
还敢拿这种眼神看我!贱人,若不是你与外男勾结,我何必受这无妄之灾?
你是不是与人私通?
我知道了,你就是指望他打死我,你好改嫁!
袁浩源因为自己的无耻又恶毒脑补怒气更盛,他其实也明白是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他的怒气总要有个出口。
如果姚家大学士还在,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放纵,如果他的妻子稍微强势些,他也不敢如此过分,只是他的妻子一向温柔和顺,任他随意搓圆揉扁。
袁浩源扇姚嘉懿的那一巴掌下足了力气,手掌上微微作痛,于是他到处找捣衣棍,夫妻同心,今天他有多痛,就要让姚嘉懿多痛。
袁家母女整理好衣衫,匆匆出来,拦住袁浩源。
你发什么疯?袁母甚少疾言厉色对待她的宝贝儿子。
都别拦着我,让我打死这私通外男,谋害丈夫的贱妇才好!
打死?怎么能打死嫂子/儿媳妇呢?那我可就不是静妃的小姑子?
那我可就没有诰命了?
袁母和袁巧儿拦得更起劲了,你们夫妻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喊打喊杀。
是啊,哥哥,有什么误会和嫂子说开就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听自己话,只支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居然被这个女人蛊惑了,袁浩源更加生气。
他真的要打,袁母和袁巧儿是真心想拦,三人扭作一团。
姚嘉懿呆呆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成了这闹剧的主角。
哎哟~袁浩源用力一推,袁母摔倒在地。
上年纪的人经不得摔,袁母觉得自己的腰针扎似的痛,像是滚了钉板。
我的儿,快来看看你娘,你娘要死了!哎哟~袁母一声声地叫唤。
袁巧儿和袁浩源愣在当场,还是姚嘉懿先醒过神来,去扶袁母。
娘!袁浩源大喊,扑过去。
将袁母安置在床上,姚嘉懿打着灯笼去请大夫。
夜深了,外面漆黑一片,还有寒风阵阵,袁家无人说陪她一起,或者说两句关心的话。
趁着姚嘉懿请大夫的当儿,袁母和袁巧儿赶忙把今天的事说了。
袁浩源一拍大腿,都怪梅儿,在我面前说嘉懿的不是,
又拿孩子没爹催促我给她们名分,我明日就叫她们母子搬得远远的,嘉懿好哄,很快就回心转意了。
今日这事,还得想办法糊弄过去。袁浩源沉吟半响,计上心来,泼了一些酒在自己的衣服上。
送走了大夫,袁浩源立即跪到地上,去扯姚嘉懿的衣角,夫人,夫人,我对不起你,今日喝了酒,又无故被打,所以才失态,并非我本意啊夫人!
我知道了,那贼人是故意提你的,他一定是见不得我们夫妻关系好,处心积虑破坏我们。他非说和你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一时血气上涌才打了你,我太爱你了,也太生气了,根本不敢想失去你,所以一时失手。
说到伤心处,袁浩源疯狂自扇耳光,也不管脸上的伤,务必狠狠地扇,让夫人心疼才好,很快嘴里血沫凝聚,袁浩源也不咽,压在舌尖下,终于攒了一大口,狠狠吐出来。
夫人,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
姚嘉懿本来背对着他,眼见着袁浩源吐血,什么都抛在脑后,赶忙去扯他。
担心他伤了脾脏,急慌慌地又把大夫请回来。
大夫诊断袁浩源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姚嘉懿还是陪护了一夜。
这一夜,袁浩源紧紧握住姚嘉懿的手,不时梦呓,夫人
不要离开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爱你
啊。都是因为爱你,我才打你的。夫人,我爱你。你要是离开我,我也不活了。
冠达一天三顿地送熬好的药,每天都是奇奇怪怪的味道,还坚持称每一碗都改良过,一碗比一碗好喝,竭力劝说言尔玉喝一口,言尔玉从未上当,等无人时,药都喂了富贵
竹。
药喝了一旬,太医院院正来给言尔玉把脉,脉象维持得很好,毫无变化,药一点作用没起。
太医院院正开始揪自己的胡子,怎么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呢?好歹得起一点点作用吧?院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院正忐忑地跪在乾正宫的大殿,等待帝王的怒火。
亲眼看见贵妃服药了吗?皇帝听闻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院正的医术,而是怀疑言尔玉鬼。
毕竟那天晚上,她在自己的背后,拳打脚踢,张牙舞爪,明显不是什么顺从的性子。
这...这倒是没有。难道贵妃并没有服药?院正瞬间性复对自己医术的信心,就是说,像他这样做了几十年的老之夫,不说药到病除,起码脉象会产生变化。
贵妃什么时候服药?皇帝顿了一下,拧紧的眉头微徉松开。
每日膳后。
孙喜,午膳去昭阳宫。皇帝摩挲着左手上的白玉扳指,按捺住想立刻去昭阳宫的心,十日不见,不知她是不是更有趣了?
收到皇帝要来用午膳的旨意,昭阳宫上下喜气洋洋,言尔玉一脸懵然,感觉对着皇帝,饭也不香了。
小厨房的厨子铆足了劲要大显身手,抓住了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务必要把皇帝留在昭阳宫。
娘娘,今天中午的菜有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厨子巴巴说了十来样菜,三种汤,六碗点心。
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这些菜都不上,熬点清粥就点咸菜得了。要是做得太好吃,抓住了皇帝的胃,他天天来怎么办?
厨子不懂,但大为震撼,还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准备。
云姑姑,今天有做饭的兴致吗?是云姑姑发挥创造力的时候了,来一碗鬼见愁的食物,让皇帝吃到再也不想来,言尔玉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云姑姑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言尔玉,没有。我云女姑,就是死,死外边,也绝不进厨房。
我这里有个新菜式,你要不要试试?很好做的,有手行。言尔玉眼含期待看着云姑姑,今天能不能毒到皇帝,看你了啊云姑姑。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看起来确实不难。不知道是谁给云姑姑的勇气,
云姑姑:真香。
云姑姑快乐地拿着菜谱走了。
言尔玉兴奋地搓搓手,菜谱是酸辣面的,云姑姑到底会做出甜辣面,还是酸酱油面,都给皇帝吃嘻嘻。
素珠看着娘娘的种种行为,更加心疼娘娘,受过伤的女人,用恶劣的态度伪装,努力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伤。我们娘娘,真的命好苦。
桌面上是清粥,一碟子腐乳和一陶豆乌漆嘛黑的不明物,贵妃委屈巴巴地说,臣妾在吃药,吃不得那些鱼啊肉啊的,只好委屈皇上了。
皇帝失笑,贵妃表情再委屈,语气再无助,都盖不住眼底狡黠的光,他分明在她眼底,看到了笑意。
贵妃亲手给皇帝盛了一碗乌漆嘛黑的东西,这是小厨房新研制的面条,皇上您尝尝?
皇帝仿佛看见贵妃后面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悠哉地摇晃,等人上钩。
多谢爱妃。皇帝坦然接过,挑了不大不小的一团,往嘴里放。
言尔玉捧着脸,期待地看皇帝的反应。
皇帝......皇帝面无表情,甚至称赞了一句,不错。
言尔玉:???大兄弟,你味觉没问题吧?你是疯了吗?那是云姑姑做的面条,也能吃吗?
皇帝又夹了一口。
言尔玉开始怀疑,或许这个面条只是颜色难看些,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味道很不错?
皇帝吃了第三口,面上没有任何勉强,也没有吃口粥。
很好,面条成功引起了言尔玉的注意,她十分小心地挑了短短的一根,谨慎地放入口中。
十(一种植物),言尔玉狂咽几口粥,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云姑姑做饭不能吃,不知道是可以杀人的程
度。
所以皇帝确实是没有味觉吧?是吧!是吧。
皇帝看着言尔玉脸上的表情闪烁,唇角轻勾,当年他什么没吃过,区区一碗奇怪的面条罢了。
不过昭阳宫的清粥腐乳,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偶儿吃一次,味道不错。
吃罢饭,冠达端着药碗准时出现,同样被迫搁下药碗离
言尔玉对皇帝露出差一个久违的微笑,国事繁忙,皇上这就起架回乾正宫。
不急,爱妃这药吃着如何?皇帝呷着茶,状似无意
。
来了是吧,这狗皇帝目的是看我吃药?还好静妃尝过,于是言尔玉胸有成竹地说,又甜又苦,味道十分特别。
哦,皇帝放下茶盏,眼看言尔玉美丽的脸,那爱妃趁热喝吧。
臣妾待会就喝,皇上为国操劳,还得午歇才是。赶紧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朕在昭阳宫午歇。
言尔玉眉头皱起,今天是避不过去了是吧?她也不扭捏,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满屋子乱窜找糖。
皇帝从小几子上拿起糖盒,打开,递到言尔玉面前,言尔玉这时候也不嫌弃狗皇帝了,连着捻了八块糖送到嘴里,直含到糖完全化开在嘴里。
糖化了,言尔玉依然表情忿忿,本来她不用吃这个苦的,都怪狗皇帝。
皇帝看了一路言尔玉的表情,从一脸狡黠,到被苦到五官位移,又因为甜甜的糖,露出满足,糖化完了,满脸敢怒不敢言的愤懑,这一张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表情?
肆意,鲜活,灵动,贵妃像是自由自在的欧鹭,只是来这人间探看一场。
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才长成这样的性子?这性子浑然天成,不似中途改弦易辙。
与其说贵妃换了个性子,倒像是换了个人。
卫奕突然不想叫她爱妃,他想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闺名是什么?皇帝将糖盒放回小几子,状似随口何。
他手里把玩着汝窑产出的天青釉瓷杯,天青釉瓷因似玉非玉而胜玉得名,色泽青翠莹润,手感滑入凝脂,声似钟磬入耳,皇帝像是对它爱不释手,一直捏在手里。
言尔玉一整个震惊住,合着大家同床共枕这么多次,狗皇帝连睡在旁边的女人名字都不知道?
破案了,怪不得皇帝管谁都叫爱妃,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女人都叫什么!
我叫言不败?言尔玉随口编了一个名字,试探皇帝。
皇帝顿了一下,沉默几秒,轻启薄唇道,好名字。觉得简单的夸好太单薄了,皇帝又补充说,不败,寓意你父亲征战四方,立于不败之地,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名字。
言尔玉:???这也能夸?就硬夸!太尬了!
维持露出八颗牙齿的营业微笑,言尔玉僵硬地附和,确实是好寓意......啊!无情棒读输出。
皇帝能敏锐地察觉言尔玉情绪的变化,刚才不是还很自然?怎么突然僵硬了很多?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不喜欢别人叫她名字?寓意解读不喜欢?说错了寓意?这名字不是她爹取的?还是不喜欢别人拿她的天青釉瓷杯?又或者是自己的坐姿她不喜欢?
皇帝挺直自己的腰板,缓缓放下手里的天青釉瓷茶杯,转移话题,今天的面不错。
卫奕没觉得这话说得很违心,毕竟只要能吃的东西在这位陛下眼里都不错。
???你没有味觉不要欺骗我的味觉!我的味觉还是正常的!休想带歪我的味觉!
但言尔玉怎么会和皇帝对着干呢?万一皇帝觉得人人都对自己顺从,只有自己会展示忤逆的一面,然后说:女人,如你所愿,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言尔玉甩甩脑袋,企图把这幻像甩出自己的脑子,也太可怕了,面无表情的皇帝说出油腻的霸总的台词。
果然,油腻就是油腻,就算是皇帝这样的美人也 hold 不住霸总的油腻啊。
不败,午歇吧!皇帝毫无阻滞地叫出这个的名字。
言尔玉尴尬到脚趾扣地,今年宫里不用银两建新楼了贵妃直接扣出一座新的宫殿。
但她又不能否认,只能僵硬地说是。自己挖的坑,就是埋了自己,也只能含泪认下。
言尔玉的床铺了厚厚的软褥子,连枕头也是软绵绵的,十分柔软舒适。
对于这位习惯睡硬板床,枕四方陶瓷枕的皇帝来说,过分柔软,但真的睡上这样软绵绵的床,皇上又觉得,好像还不错?
言尔玉倒是心大,也可能是怕醒着还要再听几声不败,很快沉入梦乡。
听着不败均匀的呼吸声,没有午睡习惯的皇帝,渐渐也觉得眼皮子打架,缓缓进入梦乡。
孙喜看看日头,啧啧称奇,皇上是没有午歇习惯的,今日居然陪着贵妃娘娘歇了这么久,快半个时辰了。这贵妃娘娘,到底还能打破多少皇帝的习惯?
快到了上午定下的见几位肱股之臣的时间,孙喜不得不掐着嗓子,小声说陛下,您要起身吗?
居然没有回应?孙喜弯着腰,耳朵搁在门缝上,凑近了听,陛下今日睡得那么沉吗?
冷不丁地,门突然洞开,孙喜一个趔趄,差点撞皇帝腿上,幸好距离陛下的龙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孙喜强行改变移动方向,摔在一旁,这一摔,孙喜窥见:陛下光着脚。
孙喜大着胆子往里瞧,绣着繁复花纹的青丝罗帐上,四角垂下的香囊流苏纹丝不动,贵妃娘娘是还没醒。
孙喜瞧这一眼不过转瞬,这大太监已经跪在地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请罪了,奴才万死。
等着。皇帝抛下一句话,又往寝殿去了。
皇帝很快收拾好,坐上去乾正官的步撵。
偷偷瞥一眼步撵上眉头舒展的皇帝,孙喜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把贵妃供起来,从今以后,贵妃娘娘就是我的活祖
宗!
午睡的乐趣在于一觉睡到天黑,言尔玉醒来的时候,暮色低垂,她懒洋洋地伸展四肢,又拥住被子侧躺,再眯一会儿。
眯着眯着,她发现不对劲起来,皇帝呢?我床上那么大的一个皇帝呢?怎么不见了?
素珠~她拥住被子坐起来,带着初醒的懵然。
素珠闻声而来,不待言尔玉问,便主动道,未时陛下离
开了昭阳宫,嘱咐奴婢等不要打扰娘娘。
哦,也是,狗皇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不是谁都能够拥有午睡睡到自然醒的幸福。
娘娘,静妃娘娘来了。
静妃见到言尔玉,眼睛就亮了,可靠消息,渣男养好伤出府了,咱们什么时候打他一顿?
上回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百姓打的。
不如咱们多打他几顿,让他一出府就挨打,一出府就挨打,以后对出府怀有深深的恐惧。
静妃兴冲冲地,满脑子都是打渣男,言尔玉摇摇头,渣男确实要打,但是呢,最重要的女人醒悟,看清渣男的真面目。不然这边打了他,那边就到表姐面前卖惨,引得表姐心疼,这叫什么事啊。
陪我看场戏吧。让畅音阁排了十日了,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什么戏?静妃大眼睛忽闪,言尔玉写戏本子是临时起意,没有特意告诉静妃,是以静妃并不知道。
一出...好戏...言尔玉眼,嘴角轻扯,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静妃怕怕地握紧糕点盘子,尔玉这个表情好可怕啊,感觉有人要遭殃了。
看完了戏,静妃忍不住对言尔玉竖大拇指,明天就让表姐来看这场戏。
袁浩源养好伤,迫不及待地出门与三五好友相聚,他们都是风雅人,相聚的地点自然不会选在朴实无华的普通茶楼,不够雅,配不上他们,于是地点定在了红袖艺馆。
红袖艺馆的姑娘们,个个盘靓条顺,貌美如花,咳~倒也不是因为她们美,只是欣赏她们的才华。
今日红袖艺馆唱的戏叫《贤妻》,赞美的是一位被丈夫背叛却毫无嫉妒之心,迎外室和其子入门的好妻子,一位被婆婆虐待却以德报怨,最后感化了婆婆的好儿媳,一位不辞辛劳,含辛茹苦养育丈夫外室子的好母亲,故事的最后,外
室子考了状元,贤妻得分诰命。
袁浩源觉得这戏演得实在是好,该叫他夫人来看看,多喝了几杯酒,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搂住姑娘就劝酒,好在人有三急,一阵尿意袭来才让他不得不暂时放过姑娘。
红袖艺馆是风雅地方,就连茅房都修得依山傍水,精心雕琢的假山和一汪人工开凿的月牙泉隔开了茅房与客院。
袁浩源走两步差点摔倒,好险扶着墙才站稳,眼前有些模糊,拐角似乎有个人,袁浩源晃晃脑袋,人影不见了,他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好容易走到墙角,茅房近在咫尺,袁浩源兜头就挨了一拳。
挨打袁浩源已经很有经验了,他迅速抱住头,蹲下身子,红袖艺馆人来人往,马上就会有人发现这贼人了。
已经挨了几十拳了,还是没人来,连个猫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和自己的痛呼声。
来人下手狠辣,并不顾及,似乎天子脚下打死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袁浩源怕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反而让他生出一股力气,他瞅个当儿滚将出去,爬起来撒腿就跑。
这一生,袁浩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他恨自己怎么跑得这么快。
茅坑近就在眼前,袁浩源死死止住脚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离茅坑越来越近,直至栽进去。
他没学过物理,不知道惯性。
噗嗤,蠢货。来人没想打死他,只是下手的地方都是精心挑过,打起来非常疼的地方,与其栽进粪坑,出了大丑,不如结结实实让人打一顿。
哎呀!快来人呐,有人掉茅厕了!袁浩源刚才拼命盼望的人终于来了。
来得迟了还不如不来,袁浩源拼命挣扎,努力在更多人出现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红袖艺馆的伙计掩着口鼻,把袁浩源拔.出.来,袁浩源安慰自己,还好,还好,只是一些下人看见了,不算什么大事。
他也不顾袖子上沾的恶臭,挡着脸就往外冲,恨不得生出双翅,直接飞出去。
吁~外面早就聚了一圈人了,看见满身粪便的袁浩源都掩起口鼻。
那像不像袁大人?人群中有人发声。
我不是,我不是。袁浩源故意粗着声音回答,袁大人三甲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差点成为翰林编修,一表人才,光风霁月,怎么会是在下呢?
切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不屑地一声。
刚才你们不是在和袁大人喝酒?有人对着袁浩源的好友问。
袁浩源火速逃离现场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好友说,你看错了,我们没有和袁大人喝酒,也从来没有袁大人这样的朋友。
本来就是酒肉朋友,谁和掉粪坑的人做朋友?
袁浩源根本不敢回家,那不是坐实了掉粪坑的是袁大人?只敢往反方向跑,连客栈也不敢进,最后只得跳进护城河,暮春时节,忍着刺骨的寒意,在河里洗了一回澡。
李梅儿在灯下纳鞋底,那鞋子小小的,不过丈把来长,く显然是给小孩子的。
有人敲她们的门,孤儿寡母哪里敢开门?李梅儿吹灭油灯,屏住呼吸,要是求财,就舍了财去。
李梅儿,你别怕,我无意伤害你们母子,只是想提醒你,袁浩源的诺言什么时候实现?你们母子什么时候才能进门?不如去袁家看看吧。那人并不多言,只是说完这话就踩着重步离开。
李梅儿摸着砰砰乱跳的心,她知道来人不是善意,但这确实是她面对的困境,袁浩源的诺言什么时候实现?
不如去袁家看看吧。这话犹如魔咒,在她耳边不断回荡。
第二日一早,静妃迫不及待接自己的表姐入宫,只盼着表姐看了戏,有所感悟,早做决断,踹翻渣男。
袁巧儿死皮赖脸,非跟着上了进宫的马车。
那可是皇宫啊,今后我也是被请进宫里过的女人了!一准能嫁个好人家,公子王孙都使得,袁巧儿做着春秋大梦。
姚嘉懿歉疚地对朝露笑笑,暗暗打算在宫中一定要拉住小姑子,宫里可不是她撒野的地方,丢人是小,丢命事大。
见过静妃娘娘。
表姐。静妃冲上前来,握住姚嘉懿的手,阻止了姚嘉懿行了一半的礼。
袁巧儿眼见着,行了一半的礼也不行了,凑将上来扯青妃的袖子,表姐!
静妃满头问号,她哪里来的表妹?
袁巧儿自顾自地接下去,表姐,你不识得我,我是翰林编修袁浩源的妹妹,袁巧儿啊。
哥哥可是天子近臣,翰林编修,就算静妃娘娘久在深宫,也该听说过哥哥的大名。
静妃一看她,乐了,多少年了,不曾见过这样不知所谓的人了,今天一见,觉得十分稀奇。
姚嘉懿脸上的笑僵了僵,连忙扯住自己的小姑子,又为她圆场,巧儿年纪还小,不够稳重。她把袁巧儿往身后拉,期盼她可别再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才好。
袁巧儿又怨愤起来,果然这个嫂嫂对自己没有真心,如此好的给静妃娘娘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却不让自己表现,要是自己表现得好,说不得静妃娘娘会给自己做媒,静妃的亲戚,一定都是皇亲国戚。将来自己要是嫁的不好,一定是嫂嫂的错。
静妃可不会惯着这样的奇葩,就算是亲表妹,也会狠狠打她的脸,更何况是来人自称的表妹。
看着袁巧儿的眼中的恶意,静妃淡淡一笑,哦,是吗?
那还有假?我哥哥是天子近臣,肱股之臣,一向得力。袁巧儿又上前一步。
姚嘉懿恨不得去捂袁巧儿的嘴,只能低喝一声,巧儿,别说了。她刚要继续为袁巧儿圆场。
嫂嫂,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所以连话都不让我说?袁巧儿就发挥了毕生的演技,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静妃笑盈盈地看袁巧儿表演,最喜欢看蠢货卖蠢了。
静妃表姐,袁巧儿窥见静妃脸上的笑意,收获了极大的自信,您评评理,我说错了么?
你当然错了。静妃可不会惯着蠢货,静妃只会把蠢货的脸打肿。
啊。袁巧儿努力睁大自己的小眼睛。
袁浩源是翰林编修吗?静妃将脸朝向朝露。
回禀娘娘,不是,虽然同在翰林院,但庶吉士和编修不可同日而语。翰林编修从一甲进士中选拔,当年袁大人不过三甲末名,是做不了翰林编修的。
你胡说!袁巧儿气得跳脚,居然伸起手来要打朝露。
在飞霞宫,静妃的地界,静妃还在场,要打静妃的大宫女,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愚不可及。
袁巧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她眼里,什么大宫女,不过是静妃的下人,她可是静妃堂堂的表妹,打个下
人而已。
静妃的眼危险地眯起,这是她发飙的前兆,赶在静妃开口前,姚嘉懿大声阿斥,巧儿,再敢胡作非为,你就滚回家去。
呵。静妃冷哼一声,表姐的面子不能不给,不急,等着这蠢货第二次犯到自己手里来。
袁巧儿鼓着嘴,不服气地跟着姚嘉懿往畅音阁去,神气什么,切。
到畅音阁坐定不久,戏还没开场,言尔玉居然也到了。
静妃怀疑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的,这才什么时辰,我们美丽又机敏的贵妃娘娘居然醒了,
别提了。说起来都是泪,言尔玉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
当着外人的面,静妃没有多问。
铛的一声,好戏开场,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唱着别人的悲欢离合。
唱戏的女孩子里,有一个唱老生的最引人注目,看模样身段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唱腔端严厚重,一点儿女孩气都没有,唱得实在是好。
这戏开始,姚嘉懿还觉得寻常,那些子夫人小姐,惯爱看这些苦尽甘来的戏,所以一开始主角贤惠被公婆虐待的时候,姚嘉懿就能猜到后面一定是媳妇以真心感化公婆,最后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但戏之所以是戏,就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台上已经演到夫君带回外室了,姚嘉懿这才恍然,莫不是这场戏就是安排给自己的?劝自己接受外室和其子?她眼看静妃,静妃正和贵妃说些什么,面上带有笑意。
等闲变却故人心,她与静妃很多年没见了,倘若是皇帝要静妃劝她,静妃怎么可能不答应呢?一个远方表姐的坚持与皇帝的认可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
姚嘉懿只觉得眼前一黑。
谁知台上的戏却急转直下,外室和儿子进府后,更加浮发了贤惠与婆家的矛盾,贤惠忍无可忍,离家出走。
起初丈夫还不以为意,她能走到哪里去?总是会回来的,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会更加珍惜家里的好日子。
贤惠不会再回来了,贤惠离开家里那小小的四方的围墙后,才发现天地有多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没有人会摆脱枷锁之后,主动回到囚笼之中。
那一家子的结局已经不重要了,无人在意也无人关注。
贤惠从开在巷口的小摊子做起,直到在京城繁华地段,开起自己的食楼。
做妻子,做儿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叫贤惠,无人知晓,做食楼,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辱骂怨怪,人人都知道第一楼的女掌柜步老板。
贤惠是男人的骗局,步贤惠,才是自我。
这场戏的最后,是第一楼新的分店开张,衣衫褴褛的前夫在金碧辉煌的食楼外,逢人就说第一楼的步掌柜是自己的妻子。
但没人相信,想娶步掌柜的年轻男子不知凡几,这不年轻的家伙还想癞口口吃天鹅肉?
看戏的人一时间都很唏嘘,贤惠身上,多少有她们母亲,姐姐,妹妹,甚至是自己的影子,戏里的贤惠成为罪过,那现实里的贤惠呢?她们的出路在那里?被虐待被辜被欺负,也只能忍受吗?
宫里怎么会演这样的戏?还不如我们村口演的。袁巧儿故意大声说,急于发表自己的见解,她看过类似的戏,不过结局是哄得丈夫回心转意,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她的哥哥曾经发表过对那戏的赞扬。
哦,你说说。言尔玉眼看她,很 很好,又有傻逼引起了我的注意。
贤惠这个女子可真是人如其名,不贤不惠。姑舅是长辈,他们行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怎么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心生怨怼呢?
稚子何辜?更何况那是自己丈夫的孩子,她怎么能因为此事和丈夫以架呢?真是毫无容人雅量,一个贤惠的妻子,不该等丈夫把外室母子接进家门,而是应该在此之前,就已经接回他们母子,不让丈夫因为内宅事分心。
贤惠和离之后,居然抛头露面开店,哪一个好人家的女子愿意这般抛头露面呢?最错的是贤惠开了食楼之后,既然丈夫愿意回头,为什么不接纳呢?女子以夫为天,那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啊!倘若贤惠回头,我还高看她一眼,她不回头,坐实了她不贤不惠
你别说话了,本宫怕你一开口,舍利子喷着本宫。很好,非常好,这是多么贤惠的未来妻子啊,真是贤妻与圣母界的标杆,言尔玉懒得理她,任由她发臭发烂。
臣女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贵妃娘娘怎可因为个人好恶不听善言呢。袁巧儿心里得意极了,自己的一番话,贵妃娘一定是无从反驳,所以只能制止自己说话。
言尔玉乐了,总有人喜欢把脸伸上来求打。想放过她,还不乐意。
素珠。言尔玉一个眼神,素珠秒懂,直接走上前去,手就给了夸夸其谈的袁贤妻一个耳光。
袁巧儿被打得猝不及防,捂着脸满眼愤恨地看她,大声嚎叫,贵妃怎可纵容自己的宫女随意殴打臣女?
声音大到沉浸在如麻心绪里的姚嘉懿也吓了一跳,她
眼看看捂着脸的小姑子,没有出声,这次拦回去了,不知道她还要闯多少次大祸,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言尔玉没回答,素珠叫人拉住袁巧儿,在另一面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左右对称,拉住袁巧儿的人在松手的时候,随手推了她一把,袁巧儿跌在地上。
你们欺负人!袁巧儿再也忍不住了,跌在地上,仰面哭着厉声指责,把她母亲撒泼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本宫是贵妃,是上位者,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怎么能因为一时之气心生怨怼呢?言尔玉把她的话原原本本还给她了,袁巧儿愣在当场,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城西开棺材铺的鳏夫李瘸子,十分风流,私生子一大堆,气走了三任妻子,不如将你嫁给他?你有容人雅量,
他的孩子们都接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袁巧儿毫不怀疑,但凡她做出点头的动作,这个可怕恶毒的女人会说到做到,将她嫁给李瘸子。
想想李瘸子的一院子孩子,袁巧儿顿时觉得呼吸不上来。
她慌忙收了自己撒泼的样字,跪地认错,臣女无知,胡言乱语,还请娘娘见谅。
这就怕了?还以为多坚定,胡诌一个李瘸子就吓到她了,言尔玉瞅一眼袁巧儿的发顶,懒洋洋地贴住椅背。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慷他人之慨的时候小嘴叭叭的,怎么自己遇到一样的事反而不敢了呢?
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未考虑到实际情况,以己度人,确实贤惠的处境十分艰难。袁巧儿跪下来低着头,嘴里的话十分恭敬,内心却愤愤不平,就算自己说错了话,那又怎样?
何至于这样对她?这贵妃真是性情怪异,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也不知道皇帝喜欢她哪里,还封她做贵妃?狂什么狂?要不是因为皇上,她什么也不是。
袁巧儿余光偷偷去瞅自己的嫂子,她的嫂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纹丝不动,小姑落难,嫂子却没有帮忙的意思?这是哪门子嫂子?该叫哥哥休弃她,又转念想起来他们一家子还要仰仗着姚嘉懿,休弃是不可能休弃的,那就叫哥哥打好一顿,袁巧儿暗暗做好打算。
言尔玉可不会管袁巧儿到底是心服口服,还是只是嘴_应承,何必那么麻烦管别人心里想什么?嘴上不服,见一打一次,打到她服。
袁巧儿被打之后,一直缩在人群后面,离言尔玉远远的。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静妃留饭,言尔玉也不想回宫去吃,一起在飞霞宫用膳。
袁巧儿缩在桌角自己吃着宫里的美食,但是很快,在场人的目光渐渐集中到她身上。
袁巧儿察觉到了,假装没发现,做出专心用自己饭食的样子。
听说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人群的中心,大家会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不会我就是这种人吧?
袁巧儿越想越得意,越吃越开心,吧唧嘴声音也越来越大。
静妃忍无可忍,将筷子重重地放在筷托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袁巧儿,闭嘴。
阿?袁巧儿睁着无神的双眼,疑惑地望向静妃。
是让你吃饭不要吧唧嘴的意思。姚嘉懿补了一句,女同补刀。
袁巧儿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原来大家看她是因为没过吃饭吧唧嘴的人,都怪嫂嫂,之间没有教过她这些礼仪。
姚嘉懿当初何尝没有教过她礼仪?只是她去告状说嫂子看不起她这乡下野丫头。
若你拿这话告诉她,她又会怪嫂嫂,没有坚持教她,不是诚心教小姑子礼仪。
这种人,贪得无厌,只会一味怨怪别人,绝不认为自己有错。
吃罢饭,正在喝茶,言尔玉又听到噩梦的一声,皇上驾到!
叫醒贵妃娘娘的不是梦想,而是来自陛下的关爱:亲自监督言尔玉喝药。
冠达在皇帝背后露出笑脸来,见过贵妃娘娘,静妃娘娘,启禀贵妃娘娘,今天的药是酸梅子味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言尔玉见了冠达的笑脸,只想见一次打一次。
皇帝坐在人群中央,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目光平视,神态平和,还是那样的耀眼,让人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
这...这就是皇上啊!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勤政爱民......民间对皇上的赞誉颇多,但听了一百次皇上的故事,也没有当面见一次来得震撼。
袁巧儿摸着自己砰砰跳的心口,觉得机会来了,如果注有缘,怎么偏偏是她袁巧儿遇到了皇帝?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要勇于抓住机会。
要是她也能成为皇帝的妃子,还怕什么贵妃?
等她成了皇帝的宠妃,第一件事就是要畅音阁照自己的心意演戏,还要全后宫的人都来看,再问贵妃什么想法。
贵妃那样的美人面,敢怒不敢言,满面憋屈地说自己想听的话,想想就开心。
参见皇上,臣女是静妃的表妹。袁巧儿主动走出来行礼,静妃的亲表姐还没有举动,这不知哪来的假表妹倒冲出来了。
谁都能看明白袁巧儿的意图,言尔玉药也不喝了,搁下碗,兴致勃勃地吃瓜,虽然所有人都看不上袁巧儿,但万一皇帝就是荤素不忌,什么玩意都能下嘴呢?
贵妃。皇帝叫她一声,眼神却落在药碗上,意思很明显,这是在催她喝药。
言尔玉眼觑皇帝,不小心和皇帝对上眼神,她大大方方地回看皇帝,挤挤左眼,左边是袁巧儿跪的地方,提示上还跪着一个人。
既然言尔玉这么提示了,皇帝便如她的愿,起来吧。
谢陛下。袁巧儿微微偏头,露出自己最好的角度对着皇帝。
哪知皇帝根本不看她,抛了媚眼给瞎子看,现在该喝药了。
皇帝像个催促喝药的机器,此行的目的似乎只是催言尔玉喝药。
言尔玉不情不愿拿起药碗,先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一哐!一声,失手打碎了药碗。
Rnm ,退钱!每年朝廷给太医发那么多俸禄,不是要太熬的药越来越难喝的。
冠达。言尔玉发出恶魔低语。
贵妃娘娘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冠达莫名觉得的她的背后,有缕缕黑气冒上来。
臣在。他十分谨慎地往前挪一小步,企图离贵妃远一点。
你要是再弄出这么难喝的东西来,就把俸禄赔给我。
臣那点俸禄,对贵妃娘娘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就不必......贵妃娘娘正双眼冒火地看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酸梅子味的药,有这么难喝吗?
孙喜,把另一碗药拿来。皇帝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幕碍眼极了,明明只是正常的大夫和病人,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碍眼呢?
孙喜赶忙从食盒里端出还热乎的药,皇上亲自过问贵妃娘娘的药,怕贵妃吃不惯新味道,特意叫多熬了一碗原本味道的。
言尔玉捧着碗,两眼泪汪汪,所以,还是逃不过吗?以后真的要一日三顿药?
你别为难赵太医了,以后的药就按照早上的口味来。这话说完,皇帝觉得舒心多了,赵太医,一听就是外人。
尼玛的,连味道都安排好了,言尔玉忍着刺鼻的味道,咕噜咕噜往嘴里灌药。
喝完差点吐了,言尔玉脸皱成小苦瓜,静妃坐得近,及时递了糖过来。
皇上,尝尝飞霞宫的茶。袁巧儿抢了宫女手里的茶,又冒出头来,做足了主人情态,飞霞宫真正的主人静妃还没死呢。
静妃手攥得紧紧的,已经在忍耐边缘了,下一秒就要爆发,言尔玉拍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姚嘉懿冷眼旁观,看着小姑子作死。
皇帝看到不败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盯紧这边,顺手接过了茶。
皇帝这个狗东西,他居然接过了袁巧儿的茶,男人果然是荤素不忌,什么玩意都能下嘴。
不过有我在,这玩意休想再进一步。静妃要在意形象名声,我可不要啊,看她不爽直接撵出宫去。
袁巧儿见皇帝接自己的茶,面有得色,已经看到自己下太子,做了皇后的未来了。
下一秒,她就从天堂坠入地狱。
把她撵出宫去。贵妃语调平稳宣判了袁巧儿的命运。
很快有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架住她。
贵妃娘娘,您不能这么做,皇上是喜欢我的,您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容人之量,这样排除异己!
难道皇帝和袁巧儿是旧识?甚至还给她许过什么诺言?
难不成宫里要多一位娘娘了?
在场的人心里都犯嘀咕。
皇帝闻言一惊,放肆,这是含血喷人!
袁巧儿眼含热泪,陛下,您怎么不承认呐,刚才你您还接了臣女亲手捧的茶。
皇帝这才发现刚才给他捧茶的人,似乎穿的不是宫装。
朕以为捧茶的是宫人,若发现是来历不明的人,绝不会接过这碗茶。
为了证明与这碗茶势不两立,皇帝连忙叫孙喜,孙喜,拿去让太医验验,这茶里下毒没有。
孙喜领命下去了,袁巧儿也被撵出宫去了,这场闹剧很快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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