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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言情:《楼高不见章台路》作者:字如卿丨宫廷女官cp绝色伪太监

2025-04-02

又到了日常分享小说的时刻了。我们看小说的目的,就是让心情得到放松。如果你也喜欢这类型的小说,每本都是高分精品。

凰月女官作者:非卿

简介:孟琴缓缓一笑,提起脚下红衫长裙,朝他走去。知道吗?穿越时空遇上你,就是我人生第一个奇迹。

入坑指南:

凰月3年,秋。

这几日,清晨总是雾霭沉沉,到了午间却是晴空万里,阳光大好。白亮的日光还带着晚夏的毒辣笼罩在城南的太傅府上。府内,庭院深深,满园的红叶晚霞一般火红,挟带着冷意的清风陡然拂过,卷起地下无数红叶,升到空中,像是蹁跹的蝶,越升越高却又颓然落下,平生生为这大好秋日增添了几分萧瑟。

这里,大腹便便的妇人正倚在一棵秋日红叶树下,她望着头上碧空白云,如秋月般貌美绝伦的面上柳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不愉快的事。

夫人。从屋里出来的丫鬟低低的叫了一声,打断妇人的思绪,妇人忙收敛脸上的愁容,收回飘渺的视线,回头叫了句,翠萍。

被叫做翠萍的丫鬟上前,扶住妇人的胳膊,低声说道,夫人您如今都要待产了,站不得这么长时间,还是回去躺着吧。

妇人苦笑着摇摇头,总是让我躺着,我总觉得肚子有些憋的慌,站着感觉好些。

翠萍闻言大喜,小公子将来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官人。话音刚落,妇人脸上愁容又起,我最近老是做梦梦见一个身披大红袍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对我笑……她微微一顿,恐怕这胎会是个女儿。

翠萍一听,脸色瞬间灰败,夫人……

那妇人抿唇,垂下眼帘,有泪水从颤抖着的眼睫上淌出,美人垂泪依旧美的动人心弦,翠萍,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儿,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

翠萍也是六神无主,声音发紧,算命的说老爷此生只会有一个孩子,老爷为了一举得男已经让几位夫人小产了,如今您若是……若是生了个小姐,那不是让老爷后继无人吗?若真是如此……

彦真会杀了我和我的孩子。妇人抬起广袖,拭去眼角的泪痕,眼里却依旧如涔了血一般,柔弱却倔强,我可以死,但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死。

可是……

翠萍,帮帮我,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妇人突然伸出一只极冷的手覆上翠萍颤抖的手背,她的手冷硬如铁,像是生生传到翠萍的心底去了。翠萍被她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强制自己静下心来,夫人您别着急,不过是个梦而已,您肚子里怀的不一定是个小姐。

我不敢拿我肚子里的孩子来赌,所以我要为我的孩子做好一切可能的准备。妇人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玉镯,塞到翠萍手里,这是老爷赏给我的,你拿它到当铺里当些银两。

您要……

到当地去找个刚出生的小男孩。

翠萍脸露惊慌,一把推开那枚玉镯,夫人,万万不能。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您和老爷的骨血,是金枝玉叶,怎么能……

我不会送走我的孩子的。妇人摇头,将玉镯重新塞回到翠萍手里,若是我生了女儿,倒时你就抱那个男孩去给老爷看,之后再将小姐换回来就可以了。

可是老爷还是会发现的,那样老爷更不会原谅夫人您了。

不会。妇人笃定,他不会发现。

翠萍不解,但见妇人脸上露出一个诡谲之极的笑容,心下有些发冷,却不敢再往下问。

半个月后,皇都太傅府,太傅的七夫人红樱难产,诞下一名男婴后命丧黄泉。太傅孔彦真为儿取名,孔辞,却从不抱他。外面有传言说,孔辞八字过硬,生来克死母亲,若与之太过亲密,必被他所克。

凰月11年

皇都城南太傅府内乱作一团,往来的仆妇满院子打转,床底,柜子里,树上,假山,偏殿……任何小公子可能去的地方她们都找了个遍,却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一干伺候小公子读书的奴仆跪了满院子,统统惶恐的埋着头,不敢吭声。

孔彦真负手站在书房外,人到中年的他,因为唯一的儿子不见了,原本尚未褶皱的脸上浓眉成川,眼角细纹爬满太阳穴,他怒火如天,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我留你们这群人在府里还有什么用?德福。

一旁缩肩站着的中年男人,微低着头应了一声,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孔家不留无用之人,将他们都打发了。说完,孔彦真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原本跪着的一干仆人一听,都叩头求饶,不想离开。德福向旁边使了个眼色,一边的护院都拿了棍棒围上来,我会将你们的工钱都算清楚,拿了钱离开,若还要纠缠,休怪我不念同在太傅府内做事的情义。

阳春三月,艳阳高照,暖风习习。

波光粼粼的湖边,百年垂杨下,身穿浅蓝色丝绸小褂的小男孩,背靠在老树干上,望着湖面,低声抽泣。看他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梳着男子发髻,眉目却如女孩一般柔美,阳光透过头上密密麻麻的枝叶洒落在他周身,阳光斑斓里,他泪眼朦胧,小模样格外惹人怜惜。

路人都看到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那里哭泣,可因为他华服锦绣,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安慰。

一辆马车经过,旁人纷纷让开路来。

车上的人挑开帘子,露出一张稚气未消的俊脸来,嘴角上翘,不动神色,却似一直带着笑,反观眼里却像是结了一层薄冰,看着冷清的很。他朝那柳树下望了一眼,复又放下帘子。停。

赫连臻正在马车内小憩,见儿子起身要下去,眉头微皱,好好的,下去做什么?

赫连小儿淡淡吐出两个字,孔辞。

闻言,赫连臻掀开帘子,远远看去,确实有个小孩靠在树干那里,听声音似乎还在哭。他仔细一看,果然是孔彦真命里唯一的儿子,孔辞。

赫连小儿掀开帘子,仆人已跳到马车下,弯腰,低头,伸出胳膊恭请公子下车。

赫连荀皱眉看伸在面前的胳膊,衣服质量不大好,粗麻泛黄,甚至还带些暗黄色的油光。他有些嫌恶的皱皱眉,伏在地上。

仆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却见自家小公子勾魂夺魄的眼里有了不耐,低头,伏在地上。

仆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埋头跪倒在地上,将身子压的刚好自家公子可以踩在上面。

赫连荀这才舒展眉头,心安理得的踏在他身上,走到地上去。下了地,他先是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之后才缓缓朝湖边走去。

赫连臻透过掀起的帘子,见他小小年纪做事就有条不紊,心下十分欢喜。一看那湖边的孔家小子还在像个姑娘家家的抽泣,心下不禁将孔彦真又鄙视了一番。暗想,孔家唯一的子嗣也不过如此,定是比不过他们赫连家了。

这边,孔辞哭的正是稀里糊涂的,忽然见旁边走出一个小小身影,面如冠玉,一身华服,几层的单衣硬是在他身上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仔细一看他的面容,周身所有的湖光山色都成了他的陪衬。他有一双狭长的凤眼,当他眉眼轻抬时,墨色的眼睫像是化作一只正在展翅的蝴蝶,缓慢优雅的展开,露出黑珍珠一般的双眸,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冷了些,却只要一眼就足以让人永世不忘。

孔辞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那里。

赫连荀见他张着嘴,有些不雅的看着他,他眉头微皱,你父亲没教过你,这样看人很没礼貌吗?

孔辞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广袖遮住脸,暗暗擦干满脸泪痕才放下胳膊,我父亲只教我,遇到赫连家的人不需要有礼貌。他撅着嘴,红彤彤的面上,两颗黑亮的眸子水光滟滟,极是惹人怜爱。

他虽是说了赫连荀不喜欢的话,但赫连荀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反感。他转身,面向湖面,我长大了要做这凰月皇朝最大的官。

你做什么关我什么事。孔辞吸吸鼻子,低头看衣服下摆上的水渍,哭湿了一片,回去挨揍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赫连荀却又问他。

孔辞依旧不愿意和他多说,心情不大好,这也不关你的事。

你若只是个庸才,我会很失望。赫连荀稚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孔辞手里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去,只见他负手站在河边,虽然个子还小,但他的背影却笔直,已有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树上的垂柳拂在他旁和他满头黑发朝一个方向轻轻拂动,孔辞的心忽然有些发痒,等他回神来却不屑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还大言不惭。他面上虽是表现的极为不屑,心下却已对他叹服,毕竟赫连荀三岁能文,四岁能武是皇都家喻户晓的神童。而他自己,他不想承认他只有克死亲近人的命。

你若是不服,那你也做这个皇朝最大的官,我做太尉,你做太傅。赫连荀回过头,稚气未消的面容上有咄咄逼人的坚毅。

孔辞被他看的心下一怔,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太尉,太傅都是凰月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最高官,一个掌文,一个掌武,哪能说做就做?可从赫连荀说话的口气听来,对他而言似乎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见他没有继续出言反抗,赫连荀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华服,等到那时,我们再看看谁才是这个皇朝最厉害的人。

赫连荀走了,孔辞才缓过神来,太傅?孔辞心下好笑,回头却见赫连荀踩着仆人的背上了马车。孔辞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全凉了。赫连家的人做派不正,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孔辞第一次肯定那个从不肯抱他的父亲说的话。

赫连臻躺在马车上,将自家儿子和孔辞的对话尽数收进心里,等赫连荀上了车,坐定。他问道,孔家的儿子若是不成器,那样我们赫连家一家独大不是更好吗,你为何还要让他做太傅?

赫连荀缓缓开口道,不是父亲您教我君臣有道,伴君如伴虎吗?若只是我们赫连家一家独大,势必会沦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等到了那时,就是我们赫连家灭顶之时。

赫连臻闻言,哈哈大笑,我儿果然有远见,那为父也期望孔辞小儿能成材了,若是没有他,谁来成就我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世荣耀?

凰月19年

凰月皇朝圣上明皇颁发圣旨,要为四位皇子寻找侍读。

大皇子伯益,为皇后所出,因身份尊贵一贯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里,特别是四皇子启凰。二皇子穆崇,崇尚武力,不把三皇子四皇子放在眼里,却对大皇子惟命是从。三皇子季连,生的眉清目秀,却喜好男风。四皇子启凰,宫婢所生,因母亲身份卑微,一直是众皇子和宫女太监欺负的对象。

皇子侍读一直是从朝中有名望的大臣子嗣中寻找的,如今皇子们都已成年,现在的侍读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意义非凡。太子之位空悬,若是此番侍读辅佐的皇子成了太子,若是他日登了大位,那侍读的家族加官进爵自是指日可待。

孔彦真本是当朝太傅,学识计谋都是朝中翘楚,因他的缘故,孔辞自然是此次侍读内定人选。

孔彦真自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翠萍,帮公子收拾东西,公子明日要随我去宫中。孔彦真简单吩咐了一句,就转身要去书房。

翠萍原本在替孔辞收拾房间,听到他的话,她忙放下手中的锦被,大人……却又欲言又止。

孔彦真有些不耐,要说什么?

翠萍片刻思量后,说道,公子还小,宫中人心险恶,怕是不合适公子。

还小?孔彦真冷哼一声,他都十六岁了,若还是整天无所事事,我们孔家定是要毁在他手上。

可是……翠萍还想挽留几句,孔彦真却没了那个耐心,冷声道,宫里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他明日一定要随我一起进宫面去见皇上。

翠萍只好闭嘴,看着孔彦真甩袖离去,只觉乌云罩顶,原本屋外秋高气爽,却挡不住心底翊翊寒风浸体,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孔彦真找到孔辞的时候,孔辞正坐在院子的参天大树上,晃荡着双腿,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哼着小调,好不快活。

竖子,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给我下来。孔彦真一声怒吼,孔辞手上一抖,橘子从高高的树干上跌落在地上,摔成了烂泥。

爹……孔辞手忙脚乱的从树上爬起来,原本白皙貌美的笑脸皱成一团,纤细的身子,在那小胳膊粗细的树上歪歪扭扭。

赶紧给我下来。孔彦真眉眼一皱,声音有些发紧。

啊……孔辞被他一吓,脚一滑,竟直直的摔了下来。

孔彦真瞳孔一缩,叫了一声,德福。

原本站的远远的德福,一个闪身,如一道帘子一般在空中闪过,等他落到地上时,怀里稳稳的抱着的正是大惊失色的孔辞。

德福小心翼翼放下孔辞。

孔辞脸上的惨白尚未褪去,孔彦真一巴掌就挥了过来。

啪的一声。

孔辞懵了,麻木了的脸冷冷的疼,像是有人拿个刀子在那里刮,刮得小心脏一下一下尖锐的疼。

德福垂头退到一边。

爹……孔辞对上孔彦真盛怒的眼神,愣愣的唤了一声。

谁让你坐那么高的?

孔辞满腹委屈,红唇一撇,眼泪就大滴大滴往下落,我……

还敢哭!孔彦真伸手作势又要打,孔辞忙退后几步,伸了广袖忙擦干了眼泪,吸着鼻子硬是不敢再让他看到半滴眼泪。

见他不哭了,孔彦真才放下手,甩袖背过身,明日随我进宫,宫里不比太傅府,若是你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掉了脑袋可没地方让你哭。

进宫?

皇上指明要让你做四皇子的侍读。

四皇子启凰?孔辞一想,这个她听说过,启凰是个貌美宫婢所生,不受宠而且经常受其他皇子嫔妃欺负。那他去了不也要受那些人的气吗?我不……孔辞不愿意,可话还没说完,就见孔彦真冷着脸回过头来,皇上已经都已经开口了,还容得了你说不吗?我已经叫翠萍帮你收拾好东西了,明日一早你随我上朝,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一切。

见事情已经定局,孔辞咬咬唇,低头,抖动如蝉翼的长长眼帘遮住眼里受伤的情绪。

脚边的橘子已经摔的面目全非,橙黄的汁水溅了一地,就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受伤极重。

既然你这次进宫是要做四皇子的侍读,那你必须得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你究竟是去做什么的。孔彦真又继续说道。

孔辞嘟着嘴,小声答道,陪四皇子读书。

你……孔彦真恨铁不成钢,回头怒视着他的发顶,你果然不清楚。如今太子之位空悬,明皇这次替皇子们找侍读,为的是以后继承大位。你这次进宫的目的就是帮助四皇子夺得太子之位。

孔辞不可置信的抬头,泪水还未完全干涸,爹,你不是常说四皇子母亲身份低微朝中又无势力,他怎么能做太子?

不能做也得做。如今你做了四皇子的侍读,他若是做了太子对我们孔家来说,自是百利无一害。相反,若是其他皇子做了太子,我们孔家势必会被朝中其他势力排挤。

可是……孔辞不大懂朝中势力争斗,还想继续往下问,却被孔彦真伸手制止,你只要督促四皇子,不要与其他皇子发生正面冲突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为父自有安排。

孔辞只好极不服气的闭嘴,对那即将来的宫廷生活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孔彦真见他虽是男儿但垂眸撅嘴的模样像极了姑娘的模样,浓眉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怎么好好男儿,偏偏生的像你那母亲,艳的很。你进宫后,万万不要与三皇子季连单独在一起,最好连大皇子伯益也离得远远的。他们一个好男色,一个好女色的,为父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也小心点。末了又忽然想起赫连家那小儿也被皇上钦点为此次侍读,接着说道,赫连家的小儿这次是三皇子的侍读,你若是遇上他,万万不可给我们孔家丢脸。

那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赫连荀?孔辞有些胆寒了,赫连荀九岁时就扬言要做太尉,那他这次做三皇子的侍读,定然也是要为三皇子夺得太子的位子。那他不就是要和赫连荀作对?爹,赫连荀说过他要做太尉,我……

孔彦真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他就乖乖闭嘴了,只要你争气一些,为父自然也会让你坐上太傅的位置。我们孔家的人绝不会比他们赫连家的人差。

孔辞埋首,若是他说他一点也不想做什么太傅,他父亲肯定会再给他一巴掌。

回到房里,翠萍拉着孔辞的手一直不停的叮嘱。不要和四皇子太过亲近,不要在下河游泳,不要在人前脱衣服,不要和任何人勾肩搭背,不要……总之,就是凡是可能让人看出他真是身份的事都不要做。

孔辞被她说的烦了,一把坐在床上,扯开衣服,露出白嫩尚且平坦的胸脯,翠姨,我这还没开始发育呢,就算脱光了也没人看的出来。

我的小祖宗哎。翠萍忙合好他的衣服,回头看了眼房门窗子,幸好,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好看的言情:《楼高不见章台路》作者:字如卿丨宫廷女官cp绝色伪太监

您下次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了,这要是被哪个看见,这不要了我们孔家上上下下一百六十五口的命啊!

孔辞嘟嘟嘴,捂着还有些红肿的脸颊说道,爹今日打的我疼的很,他好像不喜欢男孩,母亲为什么要撒谎说我是个男孩?

翠萍一听心里也是酸的很,只好把他圈到自己的怀里,安慰道,夫人也是逼不得已的,若不是出此下策……她顿了一下,不愿让孔辞心上有太多负担,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绕回了心里,总之你要明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孔辞点点头,漂亮的五官却又皱在了一起,爹爹今日说让我帮四皇子夺得太子之位,还说以后一定会让我当上太傅。朝堂黑暗,勾心斗角,稍不注意就会丢了性命,我不想做官。况且,若是我做了太傅那将来的对手就是赫连荀,我肯定斗不过他。

翠萍揉揉孔辞的乌黑柔顺的发丝,翠姨觉得我们家小姐将来肯定可以做着凰月皇朝第一女太傅,只要……她卖了个关子。

只要什么?

翠萍但笑不语。

孔辞眯着眼,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只要什么?您快说嘛。

只要你记得我刚刚交代你的话。不要和四皇子太过亲近,不要在下河游泳,不要在人前脱衣服,不要和任何人勾肩搭背……

孔辞失望的瘪瘪嘴,她就知道她定不是那赫连荀的对手。

翠萍又揉揉孔辞的发,将它们都打散,披好。然后扶着她慢慢躺在玉枕上,伸手拉过一边的被子给她盖好,小姐,以后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你早点休息,不要想多了。

孔辞躺在床上,看着母亲一样的翠萍,心里暖暖的,翠姨,外面都说我克死了母亲,就连算命的也说我八字太硬,会克死我亲近的人,您对我这么好,不怕吗?

翠萍拉了锦被遮住她红艳的小嘴,手心一片柔软,夫人的苦心外人可以不理解,但小姐那你决不能以为自己是罪魁祸首,白白浪费了夫人用性命换来的一切。不要信那有的没的,不是你克死夫人的,你也不会克死谁。

可是爹从来不抱我。

那是老爷太爱夫人了,他和你太亲近就会想起夫人,想起夫人他就会很难过。

那爹还是爱我的对吗?孔辞抓着锦被,露出水汪汪的大眼,满是期待的看着翠萍。

翠萍点点头,老爷其实很爱小姐的。

孔辞这才放心,眉眼弯弯,我也很爱爹,就算他打我,我也还是爱他,他是孔辞在这个世上除了翠姨之外最亲的人。

翠萍抿着唇,心里涨涨的,拉下盖住她口鼻的锦被,小姐这次去宫里一定要好好的,翠姨会在太傅府等你回来。末了又加了句,一定要记住翠姨交代你的话。

孔辞使劲点点头。

翠萍心下更是涨的难受,不愿让她看到自己流泪不舍的样子,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关了门出去。

到了门外,望着窗外皎洁明月,泪流满面。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家小姐,她那么单纯,根本适应不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她若不能在逆境中脱胎换骨,成就一番事业,想必就只能一抔黄土掩了红妆。

可无论成与不成,对她来说只是一条不归路。

夫人,您用性命为小姐选的路,真的是对小姐好吗?翠萍一阵叹息。

冷冷的月光,在这声叹息里越发的清冷了。

到了半夜,翠萍如往常一般来看孔辞有没有盖好被子。

推开门,却听到一声模糊不清的嗯嗯声,似乎是很难受。

翠萍忙拿了烛台到床前一看,孔辞水嫩白皙的面上竟满是通红,五官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的冷汗。

小姐?翠萍放下烛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

小姐……醒醒?翠萍拍拍她的脸,心下已是六神无主。

孔辞皱着眉,痛苦的睁开眼,翠……翠姨……

你怎么了?别吓翠姨……翠萍扶起孔辞,她身上的温度竟灼的她头皮发麻,怎么身上也烫成这样?

我……咳咳……孔辞偏头猛咳起来。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别吓翠姨好吗?

孔辞咳了几声,忽然像是浑身没了气力一般,歪倒在翠萍怀里,翠姨……我好……好难受……

2012.9.1湖北恩施

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美丽的恩施。

啪……啪啪……人群中响起零零散散的鼓掌声。

我们今天游览的是全国唯一一座规模最大,风格最独特,景观最靓丽的土家族地区土司文化的标志性工程,恩施土司城……

咔嚓,咔嚓……

忽然大作的照相声,几乎完全压制住导游小姐亲切可人的声音。

原来是团队中的男游客终于除了一路的默不做声,规矩走路之外有了另外一个动作,擦汗。

我真的忍无可忍了。孟琴咬牙,扭过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她是这次九州旅行团特聘的恩施本地导游,原本以为这是从上海来的极有素质的肥羊团,却哪晓得团队结构过于不凡,三十人的团队,竟有二十九个一路暗自抹口水,磨刀霍霍的女人,然后就是那个一路冷着眼,皱着眉头却都好看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最奇怪的是,那个男人脑后竟绑着几尺长的马尾。

然后她就一直成为众人忽略的对象。她可以肯定,这个团队至少有二十九个人不是来看什么恩施土司城的,至于剩下的那个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帅哥,她想直接忽略。

不过帅哥的眉头却在那一阵尖叫声及咔嚓声中渐渐皱的更是厉害了,闭嘴。

只两个字,原本只是有点嘈杂的团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哇……他生气的样子好帅。

啊!好可惜,没拍下来……

我拍了……

我要!

我也要!

……

孟琴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爆发不成,只好转过身,趴在身后一截段墙上讲着烂熟于心的导游词,土司制度是历史上中央封建王朝对少数民族地区实行归属中央,权利自治的一种政治管理制度……

果然是做过太傅的人,不管是在凰月皇朝还是在这里对政治都一样熟稔。耳边忽然想起一个清冷的男声,孟琴吓了一跳,回头,竟是那个也许会害的她完成不了任务的那个人。他身后那群花痴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们这边,脸上的表情兴奋的似乎有些僵硬了。大概是兴奋过头了,孟琴也没多想。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琴不愿意和他多说,举了团队小旗子准备走开,却被那个陌生的男人拉住手腕,你真的全忘了?

孟琴只觉得胳膊上像是被烙铁铐住,滋味极不好受,又挣不开,她抬头,发现男人身后那群人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往来的游客都有些好奇的往她们这边看。

这时,孟琴才蓦然发现工况似乎有些不对。你要干什么?

对上那个男人漂亮的眸子,深幽如海,却又似在隐隐压抑什么的,孟琴怔了一下,男人这时却忽然放开她的手,我也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你一定是我要找的人,所以……他忽然一把搂过她的腰圈到怀里。

孟琴尖叫一声,眨眼之间他竟带着她跳上城墙。

喂……孟琴慌了,腰间的手明明也没用多大的力,但她却一点都挣扎不了。她越发觉得这个人怪异的很,心想这人该不是神经出了问题?可脚下距离几层楼高的水泥路,确实活生生的就在脚下了,这……这样会死人的。

死了更好。男人忽的一笑,唇边笑意如蹁跹的蝶,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瞬间黯然失色。孟琴静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似有烟火在绽放,那种美,她从未见过,于是硬生生忘了他说的话,死了更好,那是在要她的命。

耳边风声大作,孟琴听到身后有人在吸气,有人在尖叫,还有的人好像在说什么妖怪之类的话……

——

老爷,这可怎么办,公子高烧不止昏死过去了。翠萍满脸的恐慌,又不敢叫大夫,只好焦急的拿了手帕一遍又一遍的用冷水擦着孔辞滚烫的额头。

怎么这个时候发了高烧,叫人请了大夫没有?孔彦真拉住手上的广袖,赤手附在孔辞额上,果然烫的吓人。

没……奴婢……奴婢不敢。翠萍说着眼泪掉了下来,若是被大夫把脉知道了孔辞的女儿家的身份,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夫人一番苦心。

混账。孔彦真气极,甩袖,德福,去请大夫。

是。黑影一闪而过。

翠萍大惊,老爷……少爷他……

嗯……一声呢喃。

两人齐齐看过去,原本晕死过去的孔辞竟缓缓睁开眼。

少爷……翠萍叫了一声。

嗯?孟琴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忽然,她蓦地睁大双眼,原本的迷茫朦胧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少爷?她从床上惊起,上上下下摸了好几遍。怎么这么小了?

孔彦真浓眉紧皱,见她动作不雅,伸手将他还算青涩的身子掀翻在床上,手贴上他的额头,烧竟然退了,脸色看起来也没了什么大碍,既然没事就给我好好休息,明日照常进宫。

进宫?孟琴躺在床上,双眼如铜铃,进哪里的宫?北京故宫?

胡说八道什么?孔彦真脸都绿了,凰月皇朝哪来什么北京故宫?

凰月皇朝?孟琴眼睛瞪的更大了,想起那个奇怪男人好像也说过什么凰月皇朝,太傅之类的话。难道他们口中的凰月皇朝就是那个说话怪异的男人口中说的凰月皇朝?怎么可能!

现在是什么年代?

孟琴话一出口,孔彦真更生气了,粗气道,你以为你装傻明日就可以不去皇宫了吗?休想,为父已经为了铺好了路,你若是自己不走出这一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唔……这回还没等孟琴的话说完,翠萍就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公子您就不要再说话气老爷了。

孟琴睁着大眼,看近在咫尺的翠萍,这又是谁?

孔彦真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今日为父干脆给你交个底,你若是做不了这凰月皇朝的太傅,接不了为父的位置,那为父绝不会认有你这个窝囊儿子。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这人真是父亲吗?

孟琴不信,这个明明是女孩子被叫公子的身体绝不是他亲生的。

等孔彦真走了,翠萍才如获大赦的拍拍胸口,小姐,你吓死翠姨了,怎的忽然发了高烧,又忽然退了烧?她心有余悸的又用手触了触她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

不是少爷么,怎么又成了小姐?孟琴下意识问道,我究竟是男是女?

翠萍一怔,小姐,你在和翠姨开玩笑对吗?

孟琴咬着唇,心下却依旧慌乱的很。

见她不说话,一脸的愁容,翠萍安慰道,小姐,我知道你不想进宫也不想做官,可是老爷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是碌碌无为,老爷后继无人,孔家三代为官可就要断在你这一代了。

那个……翠……翠姨。孟琴酝酿了一下,才又开口道,我的脑子好像烧坏了。

孟琴以前也曾在网络上看过穿越小说,那时她只觉得有些荒诞可笑,根本经不起半分推敲。古代?看看现代农村就基本上可以猜测到落后了几年前的古代到底有多落后愚昧了。她也曾笑言,若是是我穿越了,我就直接一头撞死。吃不好喝不好,若是有了与礼教不符合的言行弄不好还要被浸猪笼,根本毫无活路可言。可是,那毕竟只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当她也被带到这个没吃没喝,还可能被浸猪笼的古代时,她脑子里却和那些作者虚拟出来的主角一样,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嗯?翠萍一时没理解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下一秒,她就慌了,小姐,你在说什么?

孟琴四下打量周围,远远看到原木色的梳妆镜前有一面铜镜。她忙跳下床去,赤脚的冰凉让她脑海里顿时一阵清醒。

镜中竟是完全陌生的面容,不过,世上真有这么好看的人?

就算是在现代,看到电视上楚楚动人的美女,她也不会觉得谁好看,毕竟,画出来的,谁都可以是美女。

不过铜镜里的,不管以什么时候的审美观来看,的的确确是个美女。

眼含刘波,鼻若琼树,唇如花瓣一点红。而她本来的面容与这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长相,唯一让她觉得熟悉的只有一双褐色的眼眸。旁人的眼色一般是黑色或者烟灰色,但她的眼眸一直都是褐色,深深的褐色。

孟琴有些冰凉的手抚上熟悉的褐色眼眸,我好像不记得我是谁了。

翠萍一怔,随即大哭起来,一把搂过她的头埋在怀里,我可怜的小姐,明日您就要进宫了,若是什么都不记得,开罪了别人,那可如何是好啊。

触到温暖的怀抱,孟琴紧绷的心弦似乎被柔软了一下,她也哭,十几岁的身板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活呀?

等两人都哭的精疲力竭,才齐齐停了下来,翠姨不能让你这么空着脑子就进了宫了。

孟琴一怔,大喜,忙不迭点头。

翠萍又道,至少得缓几天,等我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你才能进宫去。

孟琴垂头,知道没了什么希望,那您先告诉我我叫什么吧。

孔辞,小姐叫孔辞。

孔慈,孟琴闭眼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白色幔罩,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的想起前些年热播的风云天下,该不是里面那个死的特别早,感情也十分混乱的孔慈吧?不要!孟琴蓦地睁开眼问道,翠姨,我名字里的CI是哪个CI?不会是慈爱的慈吧?

不是,是辞别的辞,是……翠萍顿住,见她一脸不知道的表情,不愿提起以前的伤心事,算了既然都忘了,那便是天意,不愉快的事我们以后统统都不要再说了。

见她不想说,孟琴也没兴趣问下去,只要不是那个孔慈就行了。她重新闭上眼,坚定下来,既然是天意,那我从此就是孔辞,我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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