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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推荐:《假幼稚》作者:图样先森,破镜重圆现言,阴戾假清高x黑心伪白兔

2025-03-30

《假幼稚》

作者:图样先森

简介:

公检系统的同事们都或多或少听说过,检察院有个喻检察官,公安有个贺警官,虽然两人岁数上都是年轻后生,但工作上配合无敌默契,只要合作破案准能事半功倍。

但偏偏他们彼此很不对盘,除工作外,别的场合一律磁场不合,互相甩脸子。

这天两边组饭局,大家都聊得尽兴,酒过三巡玩起真心话。

——「前任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大家以为喻幼知会用喝酒代替时,她答了。

脾气差,喜欢用鼻孔看人,傲慢自大,缺少社会毒打——

说起前任的坏话,八百字作文篇幅都不一定够。

同事好奇问:那既然当初能看对眼,总有优点吧?

喻幼知想了想,勉强道:长得挺帅。

酒瓶又转到贺明涔。

同样是一顿不重样的坏话:表里不一、虚伪,内心阴暗——

问起优点,贺明涔沉默半晌,淡淡说:长得还行。

同事们看破不戳穿,说白了就是两个大sai迷嘛。

*

后来酒喝多了,同事起身去厕所,却无意撞见两人在走廊上吵架,吵架内容如下——

我内心阴暗?你全家才内心阴暗。

男人幽幽盯着她醉态横生的样子,靠着墙抱胸冷笑道:我脾气差?吵一次架哄一礼拜都哄不好的是谁?

同事:……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没人知道他们曾在那段年少的岁月中将所有的青涩和炽热都交给了对方,而讽刺的是,现在似乎只有他还沉溺在过去的爱里。

阴戾假清高x黑心伪白兔

清高的小少爷嘴上说我不爱我不爱身体却依旧爱得死去活来的故事~

精彩节选:

接近午夜零点的城市街道依旧还是灯火通明,这里是栌城最繁华的酒吧街之一,反叛的酒吧文化盛起,被无数深夜不眠的年轻人奉为排解寂寞的最佳消遣方式。

人在夜色中很容易滋生不该有的想法,因此这片辖区的派出所二十四小时通勤,从未间歇过接收大大小小的新警情。

不过这都是警察的活,跟喻幼知无关。

她受师父老沈之命,和同事丁哥来酒吧找一个叫马静静的女孩,跟他们科最近调查的一宗贪污案的嫌疑人有关。

案子还在取证阶段,调查不能太大摇大摆,喻幼知和丁哥来之前换下了制服,穿着私服准备进酒吧。

结果三十出头的丁哥顺利进去了,喻幼知被保安拦下来,说要查身份证确认年龄。

丁哥憋笑,看着她那张不谙世事的清纯脸,一副长辈口吻说教:我就跟你说让你化个浓点的妆来,现在好多十几岁的小女孩都会化妆咯,小喻你肯定被保安以为是学生了。

最近刚高考完,一批高三学生从高考大牢中解放,不少成群结队来酒吧办毕业聚会,所以这段时间管得比较严,生怕放未成年进来摊上什么事。

一进酒吧,里面果然不少都是年轻面孔在闹。

听说最近有人趁着这段时间学生多,混在里头干些不要脸的买卖,这段时间到处在抓呢,丁哥提醒道,不过就算真有警察在这儿调查,他们也不会穿着制服大摇大摆地逛,你也认不出来,所以可得跟紧哥啊,千万别跟我走散,要是碰上危险了我没法向你师父交待。

喻幼知哦了声,跟紧丁哥。

他们要找的马静静就在这里上夜班,主要负责推销酒水,丁哥跟工作人员点名找马静静买酒,带着喻幼知随便找了个就近的卡座坐下等人过来,一坐下就羡慕地直叹气。

年轻真好啊。

这头发染的跟色谱图似的,我都三十了还没染过头发呢。

喻幼知刚被丁哥调侃,心里头还记着仇,佯装鼓励道:想染就染,男人三十一枝花,大不了被全检察院通报批评。

丁哥:……

这位小喻同志只有长相看着单纯,嘴其实挺坏的。

马静静那边听说有人找她买酒,生怕耽误自己挣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卡座上坐了一男一女正在聊天。

她今年才十九,打扮的却很成熟,看了丁哥一眼,将目光定在喻幼知身上,然后笑盈盈地问道:小姐姐你多大了啊?我的酒不卖未成年哦,出事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丁哥幸灾乐祸:小喻,又一个了啊。

谁让喻幼知五官柔和,下颚骨骼感不强,小脸杏眼,瞳色偏浅,很像是戴了美瞳,其实是天生的琥珀色,皮肤很白,身形单薄,又穿了身简单的白衣牛仔裤,看着太乖乖女了。

喻幼知也不废话,从包里拿出工作证来。

你好,市检察院,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马静静啊了声,愣半天,扫了眼工作证照片,上面的人穿黑色正装打红色领带,还顶着张严肃脸,不仔细看很难想象和眼前这个清纯款的小姐姐是同一个人。

她结巴了一下:……检察院的找我干什么?

喻幼知直奔主题:你认识周云良吧?

马静静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周云良是本地有名的企业家,拿过好几次政府颁发的企业家奖,最近因为涉嫌一起数额巨大的贪污案被调查,马静静是他的小情人。

点明主题后,询问工作自然交给经验更丰富的丁哥,喻幼知在一旁用手机负责记录。

刚开始知道他们是检察院的人,马静静还有点慌,但一听到周云良的名字,她的态度不知怎的又变得无所谓起来。

丁哥不论问她什么,她的回答都是不清楚三个字。

喻幼知停下记录的手,傻子都听得出来马静静不配合。

手机这时恰好来了消息,她看了眼,表情有些犹豫。

马静静觉得这位丁检察官的眼神太锐利,没怎么敢看他,倒是一直盯着安静记录的喻幼知,见她来了私人消息,故意调笑着说:检察官,是不是男朋友催你回家睡觉了?

喻幼知没否认,反倒说:你既然知道就麻烦配合一点,好让我赶紧回家睡觉。

丁哥侧头,用眼神问她。

——真的?你男朋友打来的?

喻幼知犹豫几秒,点头。

同科室的人大都了解,这位新上任的助理检察官毕业后原本在就读大学的城市有一份稳定的法院工作,去年突然辞了职,大老远考到了这边,原因不明。

喻幼知的朋友圈内容表明她的社交圈子很简单,因此同事们推测出——小喻同志大概率是单身。

入职这么长时间,已经不下五个人问她有没有相亲的打算。

有的是介绍侄子,有的是外甥,有的是堂弟,实在是被问得无奈了,她只好说自己是为了男朋友才考来栌城的。

原来是为爱奔波,虽然喻幼知这么说了,可谁也没见过她男朋友,她男朋友神龙不见首尾,甚至从来都没接送她上下班过。

丁哥一直猜测所谓的男朋友只是小喻拒绝相亲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咳了咳,侧头对喻幼知小声说:我估计她金主早就跟她通过气了,我再跟她聊聊,你去给你师父打个电话汇报下情况。

然后还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顺便给你男朋友也回个电话,别让人太担心。

-

离开卡座,喻幼知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给老沈打电话。

几通打过去老沈都没接,估计已经睡了。

喻幼知握着手机静了会儿,还是没听丁哥的话给所谓的男朋友打电话,干他们这一行的,一有案子忙,熬夜加班是日常,反正她一个人住,就算一晚上不回家也不会有人担心。

收好手机往回走,却碰上马静静起身走了。

喻幼知:就问完了?

问不出什么来,还说咱们耽误她工作了,丁哥无奈地耸耸肩,过两天直接叫去院里问话吧。

有的人就是这样,查案的上门好声问话不配合,非要被叫去喝茶了才知道严重性。

两个人正打算走,费了不少口舌的丁哥却因为刚喝了大杯冰水突然来了尿意,只能尴尬地说:你等我下,我去上个厕所,别乱走啊。

喻幼知站在原地,无意间看到马静静袅袅娉婷地走到别的卡座推销酒水,为了卖几瓶路易酒赚点回扣,被男人又是言语调戏又是摸腰揩油的。

她不禁想,十九岁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从荒唐的十八岁中猛然醒悟,复读了一年,终于考上政法大学,每天待的地方不是教室就是模拟小法庭,而马静静十九岁就给人当情妇,刚刚丁哥问她话又是一副我是法盲我不懂的表情,将无知者无畏演绎到了极致。

现场突然吵了起来,舞池中央的dj拿起麦克风发话,说今天哪位公子要请全场的美女喝酒,周围突然爆发出尖叫。

喻幼知赶忙捂住耳朵,这时有两个女人主动对马静静搭讪。

其中一个女人从巴掌大的亮片包包里掏出一个密封小袋,从里面拿出了感冒药大小的颗粒扔进了酒里。

晃了两下后,颗粒迅速化开在酒里,无影无踪。

绝不是只有喻幼知一个人看到了,却只有她震惊地睁大了眼,其余人瞥了眼又接着继续自己的狂欢。

现场太吵,喻幼知听不见她们的对话。

——帮我们送一杯酒给那边那个大帅哥呗,他要是喝了的话我再买你两瓶酒。

听不见不代表猜不出来她们想干什么,喻幼知死死盯着马静静手里的那杯酒。

她往吧台那边走了,最后在一个男人身边停下。

这年头不光女人不安全,长得帅的男人也有被下药的风险。

喻幼知蹙眉,准备上前阻止,却在看清男人模样后狠狠僵住。

太熟悉的人,即使七八年不见,再见的时候还是能仅凭轮廓侧影一眼认出来。

男人背靠吧台坐着,调节凳的长度已经拉高到极限,马丁靴底依旧轻松踩在了被dj音乐震响的地板上,另只腿屈着搭在踏脚杆上,指缝间夹烟,胳膊撑后搭大理石台子上,一边抽烟一边看人热舞。

他的冲锋衣是黑的,暗得像是隐在了夜色中,明明是那么冷漠的一张脸,却又偏偏在这声色犬马的灯光下,肆意地眯着眼,盯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看得入神又专注。

眉眼还是那清隽疏朗的样子,像是淡淡一笔细墨勾勒出的轮廓。

就是贺明涔没错。

她在贺家生活过两年,两年时间有多长,她跟贺明涔的相处就有多长,看错的可能性不大。

喻幼知深吸口气,偏过头,当做没看见。

一个合格的前任,这时候就应该当自己死了,绝不该去对方眼前找存在感。

马静静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喻幼知发现了,正跟目标搭讪中,男人没拒绝她的搭讪,简单几句话知道她来意,接过递来的酒,透过玻璃酒身观察杯中液体,又低头嗅了嗅,唇角带笑,漫不经心夸了句。

这酒味道不错。

马静静娇声说:当然啦,这酒可贵呢,那边的美女请你喝的,帅哥你不光有艳福还有口福哦。

哪位美女请我喝的?男人放下酒杯,浅吐口烟,懒懒说,叫她过来跟我干个杯。

马静静被烟熏得呛喉咙,可又觉得这男人在迷离烟气下更显得英俊,于是举起酒杯递到他唇边,一副要给男人喂酒的样子。

你先喝嘛,喝完了我就告诉你谁请你喝的。

不远处的喻幼知很想转身离开,却说服不了自己。

今时今日这个情况下,不管被递酒的是男是女,不管她认不认识,她既然知道这酒里被下了东西,就没法当做没看见。

她大步走过去,动作利索地抢过已经递到男人唇边的酒。

马静静愣了。

男人挑眉,抬眼望去,似有若无的笑意刹那间僵在嘴角,抽烟的动作一并滞停。

忽视了他的表情是如何迅速地由晴转阴,喻幼知直接将酒洒在地上。

马静静一看又是喻幼知,愠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打扰我工作行不行啊。

喻幼知盯着马静静,语气平静却很有威慑力:工作就好好工作,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

马静静没想到被她看个又抓个正着,人家是公职人员,她再法盲也有这点常识,知道被抓住辫子了就该认怂,再生气也不敢发作,心虚地直眨眼,不敢看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

始作俑者逃了,酒吧气氛喧闹,喻幼知的周身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从她冒出来后,贺明涔就没再说过一句话,阴冷不虞的面色和他沉默的抿唇动作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贺明涔不打招呼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心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酒里有东西。

喻幼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淡淡解释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就当是帮助普通群众了,她也没指望他说谢谢。

喂。

贺明涔冷声喊住她,起身,迅速摁灭了烟扔进缸里,将要走的喻幼知拉了回来,轻松地一把将人提溜到吧椅上坐下。

对男人来说刚刚好踩地的椅子高度,喻幼知的脚却碰不到地面,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腿紧绷着往里缩。

贺明涔站在她面前,顿了下,开口:警察,问你点话。

喻幼知心中一跳,足足消化了好几秒。

他?警察?

丁哥说这家酒吧最近事儿多,有警察混在调查,却没想到这就被她给碰上了。

贺明涔估计也没想到她现在是跟自己同在公检法系统的同行,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酒里有东西?

……我刚看到了。喻幼知尽力平和地说。

两个人面对着面一问一答,在旁人看来像是年轻男女在搭讪聊天。

喻幼知很配合,但始终低头,垂着眼睫。

鼻子眼睛嘴巴一点没变,七八年的时间不短,就算是那一年出生的新生儿都该上小学了,她看似安静乖顺的脸上竟然一点都没留下痕迹。

贺明涔眯眼,突然沉声问:成年了没有?身份证给我看看。

问她成年没有?

有没有成年难道他不知道吗?两人十八岁的生日都是在一起过的。

今晚不过是为了查案过来酒吧找个人,她为什么就得一次又一次地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不认识她的人也就算了,她不信贺明涔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

你故意的?喻幼知实在忍不住了,咬牙问。

不给是吧,看她破了防,他却没察觉似的,懒散弯下身和她平视,一副警察叔叔跟你好好讲道理的样子,那就按未成年人处理,未成年人出入酒吧,先带回局里批评教育,然后给你监护人打电话。

贺明涔歪头,轻笑一声,状似随意地问:你有监护人吗?

没有。

爹已死妈已亡的,在他们贺家寄人篱下,哪来的监护人。

喻幼知确认了,这人没得老年痴呆,他只不过在耍她。

就算当了警察又怎么样,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少爷,让人不爽,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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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幼知无比后悔刚刚自己多管闲事,用力闭了闭眼,咬唇,不想跟这人多费半点口舌,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狠狠摔在他手上。

贺明涔拿过身份证,盯着像是在确认什么,英挺眉宇越拧越深,攥着身份证的手也越握越紧,劲瘦的手背凸出筋来。

半晌后,他冷冷扯唇。

喻幼知,还真是你。

贺明涔语气不像旧识重逢,反倒像是终于找着了仇人。

喻幼知很想回怼一句,是我,没整容,有意见吗你?

他说要看身份证,就是为了确定她是不是喻幼知?

不想跟他多说,和平的一句好久不见明显不适合他们现在这个场景。

因为贺明涔的下一句就是:回来找死的?

喻幼知心一凉,下意识攥紧手。

看吧,这就是不遵守前任是死人默认法则的后果,擅自从他面前冒出来,就算她还活着,他也要亲自动手让她变成死人。

说是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这么多年过去,贺明涔对她的厌恶不降反增。

早年双亲都过世后,爸爸的好友感念朋友情谊,将她带到了贺家。

毕竟是寄人篱下,贺家上下当然不可能把她当亲生孩子对待,她和贺明涔的关系也一直不好,说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不为过,直到快要高中毕业,两个人的关系才因为喻幼知的主动示好而得到改善,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和那时候不同,她现在有了份安稳的工作能养活自己,也不再需要依靠贺家,自然不用再看贺明涔的脸色。

对这种挑衅的问题,喻幼知保持沉默,贺明涔也沉默。

她真的就这么当起了哑巴,连个屁都不肯放。

贺明涔耐心告罄,面色不虞:说话。

说什么?她低着头说,酒的事不用谢我。

然后就听见一声哼笑。

但随即她又敏感地听到了朝自己这边而来掩盖在音乐声下的喊声,有人在叫她。

小喻!小喻!

喻幼知猛地想起自己今天来这家酒吧的目的以及是跟谁来的,立刻抬头扬声回应:丁哥!

丁哥扒开周围人小跑了过来,惊忧的语气脱口而出:我不是说让你原地等我吗?打电话也不接,乱跑什么啊,差点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看到丁哥的那一刻,喻幼知终于从对峙中解放,连道歉的口气都轻松起来。

对不起啊丁哥,我没听见。

丁哥摆手:算了你没事就行,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从吧椅上跳下来,本来想直接走人,但又不得不朝贺明涔伸手:身份证还我。

丁哥这才注意到原来在喻幼知旁边的男人不是偶尔站在这儿的。

个子非常高,目测比自己都高半个头,穿一身黑色,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脸挺帅的,但距离感十足,至少在和人对视的时候,那神色绝对算不上和蔼可亲。

小喻,你朋友啊?

不是。

十几分钟前小喻的男朋友还打电话过来查岗,这总不能是男朋友。

贺明涔直接将身份证塞进衣兜里。

喻幼知皱眉。

贺明涔:带我去找下药的人。

然后从兜里掏出警官证,给丁哥瞟了眼,公事公办地说:警察,我待会还要带她去趟派出所,麻烦理解。

就去上了个厕所,小喻怎么跟警察扯上关系了?

丁哥立刻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小喻你真被坏人盯上了?

不是,被盯上的是这位,喻幼知指了下旁边的男人,平静说,我是见义勇为的那个。

贺明涔扯唇,但没否认。

看了看小喻那小身板,又看了眼警官那高个子,两个人身高差和体型差就这么明晃晃摆着,丁哥干笑,一脸我读过书你别骗我。

警察办案,能帮上忙那当然是全力配合,喻幼知三两句简短告知丁哥刚刚发生的事,丁哥迅速理解,立刻表示让她去帮忙。

时间太晚,喻幼知不好意思叫丁哥等着她,让他先回家睡觉。

丁哥却执意要等她忙完。

就是因为太晚了我才一定要等你,不然你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了。

两个人都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最后还是贺明涔淡声说:放心,我同事会送她回去。

丁哥这才安心,警察同志送小喻回家,可比他护送安全多了。

等丁哥走了,贺明涔一边跟着喻幼知找人一边打电话,提醒周围的其他同事注意,防止让下药的两个女人跑了。

运气好的是那两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的色心居然撞到了铁板上,还大摇大摆地站在原地等消息,殊不知马静静因为被检察官抓了个现行,早不知溜哪儿去了。

等着等着,刚刚看中的那个大帅哥还真的朝她们走了过来,俩人立刻心如小鹿扑通乱撞。

结果男人掏出了一张警官证,还有一句冷淡的跟我走一趟。

……

……

-

今天来酒吧的几个警察都穿着便衣,两个嫌疑人还处在呆滞之中,直接束手就擒了,所以在灯光模糊的酒吧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只有周围几个人看见了,贺明涔按下这几个人的手机,叫他们不要发朋友圈。

酒吧里鱼龙混杂,这两个绝对不是唯一动歪心思的,在案子公示前,肯定还得再来酒吧调查。

等一群人到了最近的辖区派出所,两个嫌疑人先进了审讯室,接待的民警一见喻幼知,立马问:

这是受害人?好家伙,女人给女人下迷|药啊?

几个和贺明涔一起回来,早就知道情况的几个同事立刻默契地抿起了嘴,一人先憋住了笑意,解释说:不是,这位是目击证人,受害人是我们的贺警官。

……啊?

迅速给喻幼知做完笔录,一听事情原委,两个负责记录的民警脸上露出了略显复杂的神色,还问了喻幼知好几遍你确定吗。

喻幼知:百分百确定。

民警点头,边在电脑上敲字边笑着说:还是领导有远见,把贺警官从局里派过来,今天他这张帅脸可立了大功啊。

喻幼知抓住关键点,问:贺警官不是所里的警察吗?

这问题很关键,关键到她以后还能不能来这边。

不是,他是市公安刑侦队的,民警说,最近酒吧街那边挺猖狂的,领导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刑警过来协助,你今天碰上的这个不是第一起了。

另一个民警搭话:不过贺警官当受害者的案子,这是第一起。

两个民警相视一笑,接着赶紧提醒对方待会出去的时候看见贺明涔千万不能笑。

喻幼知松了口气,那以后这片辖区还是能来的。

笔录做得很顺利,没过多久就出来了,民警带着她去找贺警官,想问问看还有没有别的事需要配合,审讯室的门刚打开一点缝,里头就传来语气十分强烈的否认。

那东西是我朋友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是迷药!

警察明显已经听腻了这类话术,语气不耐。

你朋友在隔壁都交待了!你现在在这儿装傻充愣有用吗?啊?东西都拿去化验了,物证清清楚楚!是不是还想让我们把证人叫过来当面指认你啊?

谁知嫌疑人更大声了:那个女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都是女孩子,你们凭什么相信她的话不相信我的话?难道你们警察也看脸?她长得比较好看就相信她。

警察也挺无奈,有的人就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证据都甩在了面前还能死鸭子嘴硬,以为只要自己坚决不承认警察就没法给他们定罪。

想给自己脱罪的时候,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口。

嫌疑人还在专心和警察打辩论赛,并不知道喻幼知就站在门外。

贺明涔比跟嫌疑人比嗓门的警察明显更淡定一些,一直没出声。

嫌疑人喊得口干,顿了下又继续喊:谁知道是不是她倒打一耙反过来污蔑我啊?说不定是她想泡警官你,给你下药的也是她!

喻幼知皱眉,被人污蔑谁都会不高兴,民警怕她激动地进去跟嫌疑人吵起来,赶紧关上了门。

我们等会再进去吧。

喻幼知还想听,审讯室的门却碰巧开了,贺明涔从里头出来。

审讯室没声音,刚刚还喊天喊地喊冤的嫌疑人卷短短几秒钟就闭了嘴,这会儿正低着头,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贺明涔看到喻幼知,关上门,微微拧起眉问同事:你带她站这儿干什么?

哦,想来问问你,证人已经做完笔录了,她可以走了吧?

嗯,签完字就能回家了。

嫌疑人搞定了?

暂时让她闭嘴了,男人神色淡漠,嗓音里夹杂着几分厌烦,我出去抽根烟。

-

签完字,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喻幼知惜命,不敢独自回家,老实等警察安排送她回家,她觉得贺明涔一个人民警察应该不至于在送她回家这点上给她打空头支票。

贺明涔得空出来喝口水,路过大厅时正好瞧见她坐在大厅椅子上发呆看手机。

一副乖乖的样子,低眉顺眼的。

她怎么还在这?

他转头去问接待台值班的人,所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包括他拜托送喻幼知回家的一个同事。

一帮学生大街上聚众斗殴,怕人少了拦不住,几个人都赶过去了,值班的民警放下笔,狠狠叹了口气,放什么暑假,除了学生高兴没人高兴。

贺明涔此刻眉眼中郁结更重,啧了声,看向椅子上的人。

没过多久,喻幼知觉得有片阴影靠过来,她以为终于有警察愿意送她回家了,结果看见是贺明涔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光,懒散插着兜俯视她,于是又低下了头。

其他人还忙着,贺明涔说,我送你回家。

都这个点了,有人送总比没人送好,喻幼知还是很识时务的,没跟他客气,跟着他走出派出所,然后在一辆黑色suv面前停下。

车头灯亮起,喻幼知问:我能坐后面吗?

随便。

贺明涔自顾坐上主驾驶,启动车子。

喻幼知坐上后排,车上并没有用来办案的一些琐碎东西,整个车装内饰简单沉稳,有股淡淡木质香氛的味道,这应该是贺明涔的私家车。

忙活了大半夜,坐上车后,她才真切地感受到疲累,脑子里想的却还是今天发生的种种意外。

等你们抓到马静静之后会怎么处理?

贺明涔开着车,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看情况,先拘几天。

刑事拘留?

嗯。

那我岂不是没法见她了?

你说呢?

喻幼知皱眉,马静静要是被拘留了,那她这边的案子怎么办?

她打算亮明身份,边往包里掏工作证边说:那如果找你们领导——

我不管你和马静静之间有什么渊源,贺明涔打断,油盐不进,现在她撞在了我枪口上,我抓她,合法合理,你要能拿到领导的准许批文,再说。

他的话听着不通人情,但也说明了想见马静静的话还是有法子的,喻幼知点头:明白了。

车载显示屏这时提示车主来了电话,贺明涔没再继续跟喻幼知掰扯,戴上耳机。

没几句后他问:马静静找着了?

接着他改单手抓方向盘,另只手抚着唇角,很明显被逗笑了,从喉咙里闷出几声笑意。

看来是第一次跑路,没经验。

喻幼知坐在后面听得很清楚,此时也是相当无语。

要是遇到个反侦察意识强的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剩下那个交待了?他又问了所里那两个嫌疑人的情况,然后才嗯了声,那让她们睡觉吧。

简短地说了几句后,贺明涔摘下耳机扔到一边。

他显然没心情听歌或是电台,车里只听见空调的呼呼声,喻幼知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口。

你审那个嫌疑人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我听到她说是我……给你下的药,然后你说了句什么,她就哑巴了。

贺明涔没说话,透过后视镜斜斜瞥了她一眼。

喻幼知又说:如果涉及到办案机密就算了。

她问这个主要是因为自己的审讯技巧还不成熟,每次审讯嫌疑人的时候都要师父或丁哥带着,想从贺明涔这里偷点师。

不过考虑到这位贺警官是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前任,自尊心作祟,她说不出口。

没什么机密,贺明涔慢悠悠说,我说她跟你比不了,换你泡我的话用不着下药,那女的就闭嘴了。

……

还以为是什么十分牛逼的审讯小技巧。

喻幼知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耳根发热,磨着后槽牙讥讽:拿自己胡说八道,贺警官就是这么审人的?

那种情况跟她讲什么道理,贺明涔话落,下一句又淡声反驳,你当初泡我的时候确实没对我下过药,但我上钩了,这不是事实?

被揭了过往自己曾对贺明涔耍过的那些羞耻招数,喻幼知自己都不确定现在的心情是恼怒还是羞愧占上风,只能用警告的口气喊他:贺明涔!

贺明涔的唇角依旧勾着,眼神却冰冷。

听不得我说以前的事?那你回栌城干什么?滚远点啊。

喻幼知偏头看向窗外,克制好情绪后才说:我犯不着为了你,连老家都不回。

贺明涔收起笑意,下颚紧绷,面色渐渐阴沉。

凌晨时分的马路空旷,路上没几辆车,他踩紧油门一路飞驰,车外闪过的阵阵掠影将侧脸映得愈发冷漠,指骨几欲在方向盘的皮套上捏出深深的印来。

喻幼知,今天既然碰见你了,那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了。

那时候我年纪小,栽你手里算我窝囊,过了今天——

他顿了下,忍着情绪慢慢平复,语气沉静,看似是在跟她说,却似乎又是在对自己说。

我贺明涔要是再多看你一眼,我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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