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 逐梦中原4——5月份部分小说作品浅述
整整三昼三夜,谢绝一切应酬,把自己关进书斋,潜心查寻,将4——5月份[逐梦·小说]发表的文章逐字逐句地阅读了一遍,有的甚至要反复研究,眼不停地看,手不停地记,脑不停地想,常常废寝忘食、通宵达旦,惹得家人怨声满屋。目的只有一个,莫负重托,一心里想着圆满完成朋友交给自己的任务。
开始的时候,我将两个月来的小说先大略翻了翻,然后逐篇认真阅读,为了评论的需要,有的篇幅甚至要读多次。从叙述的年代来说,多种多样,有的把笔端伸向古代,有的写近代,多数作品则写现代。
从描写的人物来看,更是千姿百态,帝王后妃、红尘妖狐、将军武弁、绿林豪杰、军阀官僚、仗义侠客、市长秘书、现代儒商、连长战士、公关小姐、院长医生、教师画家、工匠田夫、知识青年、监狱冤犯、中学学生、矿长矿工、支书队长、酒吧老板、美容骗子、下岗工人、市井乞丐、贩夫走卒,可说是应有尽有。从篇幅上看,有中长篇连载、短篇小说和精短的小小说。虽然篇幅都不是很多,可篇篇质量上乘,从而说明了《逐梦中原》对稿件再一次提高了要求,越来越赢得投稿者的尊重,从而更加认真地对待自己所投的稿件,也越来越受到读者的青睐和关注,提高了阅读和评论的积极性。
先说说中长篇作品。黄云峰的《一个上海姑娘的婚变》与花满楼的人的《为商》可说是4——5月份小说创作的山脊,这两部作品有着共同的磅礴之气。
进入4月后,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婚变(十三)》了,天生在父亲郝仁贵送他上车前的细节描写,让我仿佛又一次享受到了朱自清先生《背影》的魅力。看到第十四章,天鸿与嫂子柳芭说:没你,俺哥不会打光棍儿,他照样能找到比你强的老婆!娜娜永远也不会认你这样的妈妈!说实在的,我真担心你,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太缺德了!这是天生的弟弟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可此章的结尾那句:天鸿走后,在大上海这个黑黝黝的小洋楼里,只有一个人在偷偷哭泣,那就是柳芭。当我读到这句后,我的眼眶湿润了……
小说进入第十五章也就是大结局部分,描述了柳芭回到上海的处境,好似命运专门与柳芭作对似的。她的父亲柳部长突然去世,母亲患乳腺癌住进了医院,幸有柳芭无微不至地照顾。在医院里,母亲问女儿:你说,他还能跟你和好吗?当然只有妈妈才会对女儿的心思观察得如此细微,也只有妈妈在真正地为女儿着想。在叙述柳芭的复杂心理活动时,有句贯穿整部小说的主题晃在了我眼前:因为政治这个血腥的家伙逼得她不得不离开天生和娜娜的……这句话让我顿时产生了要把整部小说全部看一遍的愿望。
此后,矛盾的主线转移到了柳芭的娘家一家人上面,柳母眼看就木,把一个梳妆盒给了柳芭。这个梳妆盒是一个德国老板送给柳芭的外公做结婚礼物的。原来是皇宫里的东西,盒盖上镌有观音菩萨拿了柳枝洒水的雕像。可那些从小在父母身边享足了福的儿子儿媳妇、大女儿大女婿却要夺回那个梳妆盒,尽管他们分到了柳家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让读者洞察了一个干部家庭成员无比阴暗肮脏的心理,也让我们了解了现代某些青年人卑鄙龌龊的心灵。最后的结尾,交代了柳芭的去向:有人说她去九华山当了尼姑,有人说她在安徽黄山脚下嫁了个农民。但是她始终没有露面,只有几年后娜娜收到一个梳妆盒,里面有5000元。
本来,进入4月以来的小说连载我看完了,责任也算完成了,可我下决心把前面的内容通看一遍,因为老觉得有根不明确的线索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动,就好似每次打开榕树首页时那根鸡毛在我的眼前晃动一样。
小说的前半部分写得非常动人,譬如天生在与柳芭恋爱时,天生说:我不是沪生,让我们与电视剧《渴望》联系了起来。关于柳芭这个人物是作者树立的一个最重要的形象。譬如柳芭在天生进了监牢后,柳芭不避嫌疑前去探监。柳芭的品质还从天生娘的心理活动里凸显了出来:天生母亲看一个上海人,一个堂堂大学生,能这样对待她一个乡下来的老土条、老妈子,很感动。不止老妈子感动,恐怕所有读了这部小说的人都会被感动的,试想柳芭为婆婆洗脚、剪脚趾甲,把婆婆的脚抱在怀里惟恐冻了婆婆,而这些行动有多少做儿媳妇的能够做得到?
在第十二章中,通过坐了监牢的柳芭的眼睛写了另两个女犯人亚男和丑丫。亚男也是上海知青,被老子当书记、儿子干队长的爷俩先后奸污,爷儿俩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支书老子死了队长儿子重伤,这本来是文革期间农村的无法无天、农村干部的作奸犯科,料不到的是亚男却被判了十年徒刑。丑丫是因为争工分伤了队长的女儿,被判了四年徒刑。两个人长年坐牢,虽然食不裹腹,失去了人身自由,但她们的生理却是健全的,一个是身高马大的丑丫,一个是纤纤弱弱的亚男,她们由于性饥渴竟然在牢房里搞起了同性恋。这个故事给人以无尽的悲伤,在悲伤她们的性扭曲的同时,更反思着社会的扭曲、政治的扭曲,当然后者才是作者竭力想告诉我们的。
而柳芭被捕入狱就更荒唐,罪名竟然是勾引天生,腐蚀组织上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扰乱了第三梯队。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柳芭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高呼我是阶级敌人!的时候,让我们这些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人恍然里像重新走进了那个浩劫时代一般。
小说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故事发生的具体年代,专门对政治的描述不多,但却颇能勾勒出一个时代的风貌,这正是作者艺术技巧的杰出之处。其次,关于人物形象的刻画,作者也有其独特的手法。像柳芭这个人物,不仅是作者喜爱的形象,也是我近几年来所读的现代小说中塑造得最出色的女性形象之一。如果将小说中的对话再打理一番,使其进一步符合故事发生的时代和地域特点,就更加动人心弦。
《周七猴的故事》是黄云峰先生的另一部力作。周七猴子是流传在鲁南一带的民间传奇式人物,他机智、幽默、聪明、诙谐、勇敢,像新疆的阿凡提,很受老百姓喜爱。实际上,他身上的故事,大多是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只不过被集中到周七猴子一人身上罢了。
故事一开头写周七猴子出生,就给我们一个不同一般的形象:瘦、丑、笨额头、小眼、招风耳,一副猴儿样。怎不叫他的连着五六胎没坐住的父母心里凉了半截呢?可正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人物长大以后却成了一个侠肝义胆的农民豪杰,他那不好看的脑壳里充满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智慧,他处处维护老百姓的利益,譬如替孝子王小良写房子契约,耍弄了狠心的财主王天富;在老沂河桥头用计耍弄了黄官爷不说,还用智谋让邳县县官最后撤了老沂河卡口,,解除了当地老百姓的沉重负担。
这些故事,情节生动,人物丰满,语言诙谐,让我们认识到了民间故事的魅力。也给了我们一个启示:必须下大功夫挖掘我们中华民族的传说,因为这是我们国家的特产。有人把民间传说看成可有可无的东西,以为过时了,是错误的。越是民族的东西就越珍贵,这是明摆着的现实,你不承认也不行!民间故事与古代、近代、现代文化一直存在着知识的转化关系和传承关系,它们之间是血脉的贯通、生命的赓续,如果人为地硬生生地斩断这根脐带,那是对民族文化的侮辱与糟蹋。所以,现在的有识之士早已着手整理、挖掘民谚、民谣、民间传说,这是值得赞扬的。在这方面,江苏新沂黄云峰先生做得很出色。记得我曾经在他的一篇文章下写了一副对联:传说之贵有赓续,云峰其人可铸金。就是对江苏新沂黄云峰先生搜集整理挖掘民间传说所表示的一种深深的敬意!
花满楼的人的《为商》,是《逐梦中原》4——5月份另一中长篇小说连载,这部小说结构谨严,窃以为有两条并行的线索,小说主人公姜兴宇走出校门下海经商,开办了天宇广告公司,历经坎坎坷坷风风雨雨,直到干出了一番事业,打出了一片天地,可在良心和逐利之间根本没有完美的契约的思考过程中,他又恰恰遇到了一次车祸,到阴曹地府摸了摸阎王爷的鼻子,用他妻子陈玲的话就是都死过一回了,在此感悟下,他决定让深深爱着他的女人——他原来的得力助手小雪接管公司,他又重新回到了学校教书,获得了三重身份:教师、商人、观潮者。
先说说第一条线索:在第十章里,姜兴宇秀外慧中的妻子陈玲对丈夫说:以官商的途径揽下生意后,要以儒商的行为去运作,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空间甚至要赔钱,你会怎么做?姜兴宇一向得意的商道,被妻子陈玲一句话敲打得支离破碎。但商人毕竟是以利益为第一出发点的,这是任何商人的致命缺点。所以到第十二章里,孙副市长的秘书胡风文突然拜访姜兴宇,亮出了建设深圳路商贸街亮化工程的设想资料,姜心动了。
一直默默爱着他的助手小雪苦劝他要稳扎稳打,不要去碰那块烫手山芋,而后他的妻子陈玲建议找个明白人问问,正好出现了一个商神张影,张影是陈玲的大姨,关系是可靠的。张影分析说:你说一个五十多岁的副市长,在位没几年了,也没有什么升官的希望,他在这时候最想的是什么?放心地去跟他合作吧!有官员掺合里面,生意不要怕大,越大越好……所以姜兴宇决定要冒这份风险做这份买卖。
做为政府官员,投资是基本不用花自己的钱的,在接下来的情节发展中,小说又让那个胡秘书出场了。胡秘书告诉姜兴宇说,工程造价1100万,底数实际为900万左右。胡秘书还告诉姜,那400万的出处以每年7万元的价格将全部广告招商位预定出2年,工程动工即可将款项打过来,你算一算,这钱够不够400万呢?此话一出,不由得不让姜兴宇由衷地惊叹曰:高,实在是高!他不禁暗暗地想:与这位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的孙市长比,他拼了命一点一点打江山,实在是个傻瓜,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自己还在为资金忙得焦头烂额,而人家只一句话,甚至连话都没说,就轻而易举拿出了400万,而且不用花自己的钱,这就是官、权!作者不愧是织造主要线索的大家。
最后,作者让主人公得出了感悟:或许在良心和逐利之间根本没有完美的契合吧,所以他的思考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没有结果,但他不断思考着,在不断地思考中,终于了悟了。他毅然决然地退出了商业竞争的海岸线。
小说的第二条线索,是姜兴宇同妻子陈玲、异性朋友李晓文、小雪三个女人之间的纠葛,这条线索与主人公创业的线索紧紧地交错在一起,互相衬托、映照,结合得恰到好处,很难断定哪一条线索更为重要。这就是作者的水平,说明作品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同样在《为商》第十章里,李晓文远走他乡,临别时的那段话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一下子处理了主人公与三个女人的关系。李晓文对姜兴宇悄悄说:我们俩爱恋的事不要让姐姐(陈玲)知道,否则你就死定了!还有,我知道你们公司的小雪一直爱着你,你也很喜欢她,但是你一定要把握好感情,别让姐姐失望了。她才佩得上你。是最值得你爱的人。这段话很重要,承上启下,既总结了以上的多角恋情,也为后来的感情动态打下了伏线。
第十三章,姜兴宇突然遇见了旧情人李晓文,两人不顾一切的拥抱在一起,同行的小雪吃醋了。姜兴宇不得不与小雪公开说明他们是兄妹情。由于小雪与姜兴宇在投资招标的问题上存在着分歧,更重要的是追求姜兴宇爱情上的失败,到第十四章小雪辞职了。小雪有句话很能说明一个青年女人在爱上一个人又得不到时的矛盾与痛苦。她说:爱上你,是我的错。但并不后悔。放弃你,对我来说,是痛苦的,这种痛苦你是不能体会的。既然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我爱的男人,那就只好去接受爱我的男人了……
随后的时间里,那个一直爱着小雪的顾正平终于得到了小雪。可是姜兴宇发现自己是深爱着小雪的,绝不是轻轻松松的兄妹情。作者让陈玲来透露出丈夫这期间的变化:陈玲发现,自己丈夫变了,才三十四岁的男人,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却似乎正在迅速地衰老下去。这时的姜兴宇确实心理有点不太正常,首先失去了李晓文,然后是小雪,陈玲是身边唯一的女人了。他甚至连新聘来的小伙子助理也不放心了,看到助理常与陈玲接近,担心他会把自己美丽的妻子夺走。
而这时的小雪在做新娘之前,却暗暗找来自己爱着的姜兴宇幽会,一定要在做新娘之前,做姜兴宇的新娘,完成她的心愿。这时的情感达到了高潮。在结局里,因为姜兴宇骤然里遭遇车祸,把小雪、顾正平同主人公、陈玲两对夫妻间的秘密暴露无遗。小雪在医院里的异常举动,使陈玲醋意顿生,故意冷淡她,因为陈玲不能看到小雪这种过度亲昵的只有夫妻之间才做得出的举动;当然最忍受不了的是顾正平,在苦劝小雪离开的时候,小雪怎么也不走,她要守在姜兴宇身边,顾抽了小雪一个耳光,愤然离去。最后,李晓文来到了医院,三个共同爱着一个男人的女人拥抱在了一起,凝视着昏迷中的姜兴宇,宛如一群组雕。
幸运的是姜兴宇没有死,他终于醒过来了。从死神手里挣脱以后的姜兴宇不干了,想重新回到学校教书,在寻找接管人选的时候,陈玲显示了她的伟大,这种伟大就是宽容。她对丈夫说:我看得出来,她(小雪)是真心的爱你。当姜兴宇对妻子的诚心还有一丝儿怀疑的时候,陈玲说:你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呢?
一部文学作品既要以情动人,又要有独创性,就不能没有作者的真性情。当作者进行写作的时候,作者必然把自己的真性情灌注在里面。有了这股激情才能创造出最能打动人、又是最具个人特色的人物来。我觉得小雪的塑造比较到位,具有《废都》那个柳月的某些营构味道,但柳月是个狡黠的小保姆,小雪却是个才气横溢的大学生。略有遗憾的是,作者对爱情、友情的冲突没有充分描写出来,一个女人,即使像陈玲那样的豁达大度者也不可能在爱情中显示得那么轻淡。再就是对主人公命运的结尾也有待商榷。我的这些看法不一定恰当,仅供作者参考而已。总之,这部小说是成功的,瑕不掩瑜。
老娄可以说是一个渊博的作者,从他给[逐梦中原]所写的综合评论里就能看出来。他在4——5月中是一个向[逐梦·小说]栏目踊跃的投稿者。作品之多之优秀,不禁令我肃然起敬。
《关东旧事》写的大概是清末到民国年间的故事,地点是关东沭石河曹家村一带。内容主要是发生在姜、齐、范、刘四家中的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读来令人不禁惊叹作者的功力,特别是三祖奶虽然看起来文弱,却足智多谋,真闺阁中之奇人也!
作者从他的两位先祖闯关东,至锦州失散,他的嫡亲先祖只身流落九台市沭石河镇曹家村。镇上有姜、齐两大姓互为婚姻、显赫一时,先祖、二祖都在姜家做长工,到三祖时崛起了。而这崛起引出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来……
在叙述小说主要线索三祖和三祖奶终于缔结良缘的过程里,又塑造了姜喜春、范子正、大马棒、韩子明、赵振凡、鲍督军等形象,里面的人物十分复杂。姜喜春干过胡子头,后来金盆洗手,退出了绿林,归家务农,可他在啸聚山林的时候,曾经帮助过共产党,被同乡仇人范子正联合姜喜春的旧部下大马棒蓄意寻衅,后来又把姜喜春送进了日本人的监狱,被定为死囚犯,三祖在姜家小姐(三祖奶)的卓有先见的嘱咐下,带了小姐的红布包预先逃走,用姜家小姐的钱在监狱打点,然后探监,姜喜春嘱托三祖去找过去的绿林胡子头北边好,把埋藏的枪起出来,为姜家报仇,并叫三祖带上他的妹妹进关后隐姓埋名……不料伪满洲国新京王道书院教师韩子明来查死囚案卷,此人却是姜喜春的老师。
韩子明救不了姜喜春,问姜有什么朋友,姜想起了一个人赵振凡,是个满洲国高级军官,而赵的老部下正好担任吉林督军,此人姓鲍。三祖为了救少东家(也是不久以后的大舅子)来回奔波,最终把姜喜春无罪释放了。四大姓之间的恩怨又造就了一对钟情男女的结合。不仅塑造了一个义薄云天的长工(三祖)形象,同时塑造了一个孱弱却聪慧过人的闺阁女豪(三祖奶)的形象。故事发展到当代,昔日的曹家村仍然居住着姜、范的后代,他们和平相处。历史的长河可以淹没多少英雄豪杰,荡去多少恩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延续,演绎着一代又一代的故事。
小说带有浓厚的东北地方色彩,结构紧凑,情节动人,很具吸引力,倘若改编为电视剧,虽说不如《关中匪事》充实,亦可一试。
老娄的《蛇仙》是一篇类似怪异的故事,这故事发生于一支烟吸不完就可以走出头的山区小镇上。小说主人公我遇见了一个神奇的能收蛇的人——蛇仙,可一门心思地学来,却未能成功,后来,我办起了养蛇场。不料,那个收蛇师傅却因那只我的里面装着发情雌蛇分泌物的小瓶子破了或盖子掉了,被群蛇围攻而身亡。我在百感交集中把养的蛇统统放归山林,是想告慰蛇仙师傅的在天之灵。这类似的故事我曾经在一家报纸上看过,有个专门捕蛇的农民被群蛇咬死,群蛇还不肯罢休,把捕蛇者的坟头平了。不知那报纸的报导是否真实,让我看到了动物的力量,原来天地万物都是有灵气的……
老娄的《新生》用了近乎荒诞的笔法,写出了一个韵味绵长的故事,就如贾平凹《废都》后记中说的恍惚如所经历,如在梦境。好的文字,囫囵囵是一脉山,山不需要雕琢……
颜澈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作者,看了《那一场红尘行走》后,给笔者粗略的第一印象是作者选择了较为灵活的故事新释的内容,摈弃了严谨的构成,以灵动的手法、浪漫的色调,在描述上精心畅达、纵情驰骋、自如发挥,使读者的视觉与情感得到美的享受和自然交融。如果我们仔细推敲,作者用典的妥帖入神,句式的游龙戏凤,文辞的滂沛,表达的准确、诙谐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作者的文字功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先看文字,小说的开头,在叙述褒姒(文中为狐)出生的时候,给人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得益于字词语句的锻造。试看这一段:据说,我初生的那夜,一颗斗大的星星在我们狐族的上空遽然爆开,迸出的火花映红了周遭上百里的土地。就在刹那间,在我发出第一声鸣叫的时候,狐族长老手中的占卜龟甲无端碎裂。彼刻,风雨陡至,山洪倾泻。再看褒姒由褒国护送进周幽王的都城镐京,初次见到周幽王的情景:一个肥胖的华服中年人神色萎顿,条条金线在他头上纠集着可笑的结。这就是大周的王吗?在这辉煌的大殿里他更像一个苍老的木像。当然,这样的语言简直贯穿全篇,谁看了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作品通过第一人称狐的经历自述,在历史真实的基础上虚构了一个个褒姒与挚爱着的情人褒国公子洛离以及戏弄周幽王的故事情节。在狐的身上集中体现了一个美丽女子对爱情的向往与郁闷,对又老又糊涂的周幽王的受宠与矫情,对自己命运的凄惶与不平。譬如褒姒想念公子洛离的心理描写非常出色,洛离,我是你的灵儿啊……这五百年来初绽的心怀,你可知晓?曦云宫,这巨大华美的樊笼啊,为你褒国的命,就生生困住我一颗爱你的心!
古代的历史卷宗向来主张女祸说,把败家丧国的责任推到美丽女人的身上,是 没有道理的。因为灾祸的本源是帝王的本身弱点或者某个王朝不恰当的作为引起的,最高统治者身边的妖艳的女子可能干了些有损国家机器的事,应该负有某些责任,但不是全部的和大部的责任。
总之,笔者是很欣赏这篇小说的,字里行间颇有郭沫若先生文章的味道。笔者生来就不是个会阿谀奉承的人,这在我的单位,在我所接触的各行各业的朋友中,无不说我刚直得过火,虽于友好,亦嘲毁无顾忌的,这也是我致命的缺点。之所以赞扬作者的文字,不过是表达了我的真实的想法而已。
晓风轻轻吹的《像狗一样生存》写的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工人连续两次下岗的故事,文章虽然不长,却极有内涵,这种内涵即是作者多生活、对事物的深层理解所获得的。一个被单位裁掉的主人公他被厂子炒了鱿鱼不说,还得忍受着妻子的鄙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去走科长的门子。
小说把科长家养着的小狗作为引线,贯穿故事的始终。第一次他去时,狗狂吠,后来就迎上来,对他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以示亲昵。再后来,科长家的狗和他越来越熟了,每次他提着大小包裹进门时,小狗就会扑上来,竖起两只前爪和他打招呼。他心底里骂自己,我他妈真贱,比狗还贱!而他反而夹着尾巴,活得很累。可因为积极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有一阵子也没去科长家了,科长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作为弥补措施,再次到科长家,小狗倒是依然如旧,迎上来蹭着他的腿,科长脸上却没了表情,你不要来了!直接下了逐客令。小狗追出来调皮地咬他的裤脚, 被科长一脚踢回了屋里。翌日 ,单位通知,要裁人,他从贴在公司大门旁的裁员名单里找到了自己,白纸黑字……
小说以极其平淡的笔法,却让读者不能坦然。作者对那个下岗工人他,虽然带有讥刺的意味,讽刺其到科长那儿送礼,活得像条狗一样;但真正的切齿的仇恨还是针对科长的。科长代表了作者敌视的贪官污吏群体,他们竟然为了一己私利,阎王不嫌鬼瘦,把攫取钱财的矛头对准了下岗职工。记得前些年有个厂长在私下里与笔者交谈起下岗工人时,显得有些不安,他带有歉意地说:其实厂子不应该是我的,是国家的,虽然我买下来了,但那是私有化时买下的,只花了很少的钱,等于白拿了国家的。
按说这个厂长算是有良心的了,他从下岗工人的困窘里感到了不安,感到了用很少的钱占了国家的便宜。可依我说,这个厂长的认识还不到位。关键是我们对于国家的阐释,什么是国家?国家与老百姓应该怎么排序?儒家历来认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老百姓,又哪里来的国家?所以社稷(古代指国家)是第二位的;而作为君(我们可以把其做为一个实体,譬如领袖、政党)那仅仅是排在第三位的。由此看来,某些人口口声声称赚了国家的便宜是完全错误的,应该说他们是盗取剥夺的人民的血汗钱。这样来定位还差不多。
Yuexiuchuan的《给没有拯救我命运的弟弟》,通过与母亲、弟弟的心声,展开了家庭故事线索,看到结尾才依稀看出这个家庭的特殊性,弟弟是父亲与一个相好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父亲相好的女人死了,父亲也要死了,在临死前向母亲苦苦哀求,母亲才应承抚养这个野种。但母亲虽然养大了他却不喜欢他,于是利用了弟弟上初中时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这一失误,逼迫弟弟放弃学业去打工,以便挣钱来供我(哥哥)上大学。
作者的文字优美,很善于用比喻,特别是暗喻。现在我坐在图书馆写文字,外边的青山送来阵阵舒适的气息,我甚至能感受到灌木的呼吸……这一段不仅承上启下,而且好似在读者面前展现了一汪秋水,是的,是一汪思索的秋水。让我们接下来再考虑那个到南方打工的弟弟,你就不难猜度得出,烈日的暴晒,原本比我(哥哥)高挑的身材、白嫩的皮肤、俊俏的脸蛋现在会成了什么样子!而这些是作品里一再说明了的,那就是我对家里成员的比较,我和妹妹都是皮肤粗糙,身材干瘦矮小,单有弟弟生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看到后来才知道作者的用意,不属于一个母亲生下来的,是遗传基因起的作用。如今像这样的家庭还是不少的,这就赋予作者更大的写作空间,这样的题材更难以驾驭,那必须得靠作者的文字功底和剪裁功夫。
伤心孤魂的《网络情书》涉足了网络感情,作者的后记里也格外声明这是一段简单的网络爱情故事。作品里的我不断地向写日记的女孩发帖子,对一位无日不写日记的女孩寄予了深深的怜悯与同情。正如责编枫叶零花所说:这情书真实,读罢让人感动!是的,我历来喜欢能够感动他人并且能够感动自己的东西,试想,你的作品如果感动不了自己的话,又凭什么去感动他人呢?我敢保证,既然这篇文章感动了读者,当然作者在写的时候一定赋予了相当的感情的。作者的《爱得那么心痛》,前面大部分是用对话完成的,说的是主人公我犯了杀人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据作者自己说这是其处女作。此小说主要缺点是人物没有刻画出来。吟媚的按语非常精准,作者还应该对这篇小说再进一步下功夫。
傲雪红梅2006是4——5月里多产的作者,其作品之丰,令人惊讶。
短篇小说《美》以一个叫美的女孩自惭形秽,又因为对父母给其找了个患有小儿麻痹后遗症,走起路来‘地不平’的人。由于对这样的婚姻不满,所以离家出走,到省城去美容,遇到了一些各行各业的人物,从而展开了与这些人物接触的故事。
刚到省城,没想到美容店的老板一开口索价三十万,可她只带了五千元,老板答应可以商议减价,可他的钱不见了。迫于无奈,想拣废矿泉水瓶子卖了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又被一个叫黑蛋的12岁的男孩制止,说是他的地盘,如果听他的指挥,可以收留她,几天下来,两人亲如姐弟。
随着美野心的增长,想着攒够了足够的做美容的钱后风光地回家。之后遇到胡姐,两人签了个协议——变相卖身契,要为胡姐干八年的迎宾小姐,再后来美被胡姐骗去陪一个姓江的老板喝酒,老板趁机强奸了她。她穿好衣服来到镜子前,问自己我还美吗?当读到此处,谁还会对小说的主人公无动于衷呢?小说非常可贵的是把笔端伸入了社会的最底层,触及到了我们不曾常见的角落,美容店老板、拣破烂的孤儿黑蛋、玩弄女性的大款、专门行窃的小偷(尽管没露面)、专替富人着想的保安等等。从多个侧面揭示了当前社会阶层的复杂和贫富分化。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作者的另一篇小说《不能爱的爱人》,写了一个青春期少年在当警察的哥哥婚礼前接到任务时,自己当了哥哥的替身,前去迎娶,就在见到嫂嫂的一刹那,朦胧地萌发了对爱情的感受,从而发展到与干警察的哥哥的妻子发生了一段暗恋的故事。小说好在利用了当前科技手段——QQ聊天的方式,嫂子的昵称为夏日白莲,我的昵称是护花使者,彼此的QQ号上加了好友,可后来却被嫂子发现了,就给小叔子找了个对象,是她的表妹叫莲莲,但小叔子却对莲莲爱不起来……
后来,干警察的哥哥以身殉职,嫂子对小叔子说她的QQ里有她的留言,说他的哥哥一心里想要个孩子,可惜两人在一块的时间不多,没怀上孕,但已经与你哥哥说是怀上了,为了实现你哥哥要孩子的希望,让你来为他实现。后来我的妻子莲莲难产,留下了一个孤儿,嫂子走了,留下了一封信。此篇小说写得正如责编笑对冷月所说:虽设置了一些情节上的巧合,但把人们生活中的一些无奈写得淋漓尽致,读之很快地沉浸于文中。但也正如吟梅所说的,结尾有点弱,笔者也同意这样的评论。
作者的另一篇小说《真爱处方》,用一张小小的处方签作道具,歌颂了一个农村妇女朴素、善良而具有真挚的博大的爱的故事。纵观作者的小说,大都写了一些小人物,充分体现了作者的平民化思想,单凭着这一点就是非常可贵的。还有,作者希望这个现实世界能够更美好一些,更适合人类对美好的追求,想着以自己的创作表现自己的爱憎感情,表现自己的抗争与希望,这也是很可贵的。
作者的《喜丧》,通过一个寡妇对死去丈夫的独语,写出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艰难困苦风云多变的农村生活。作者很会讲故事,里面涉及到的母亲、儿子、女儿三个人都是用了第一人称。娓娓叙来,分外真实和亲切。故事在母亲的回忆中展开:丈夫一走没音信,后来回来了,带着一个红木箱,还带回一个小妖精,在终于团圆时却是忍受着极大的不幸,所以,我(母亲)又去寻找丈夫,告倒了丈夫,单位把丈夫开除回了老家。
虽然丈夫由于我的告发,他滚回了老家,处境当然不好,但我却心里很痛快,因为丈夫毕竟回到了自己身边。儿子想:我可被你害苦了,你戴上四类分子帽子,我的升学、参军、入党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我怎么会不恨你。女儿想:我的婚姻问题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给弄糟了,由于成分不好,大家都讲阶级斗争,弟弟找不上对象,让我和弟弟换亲,拆散了我和江的爱情。
那个时期(1949年建国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笔者是非常清楚的,找对象首先得看成分,所谓必须看你红还是黑,贫下中农是红的,地富反坏右当然成了黑的,升学不敢要,入团入党挂不上号,找对象更是难上加难。举个很现实的例子,我的一个姨母解放前夕,跟了个教书先生的儿子,不几天解放了,因为人口少,土地多,被划了个地主成分,笔者的姨母是个受了半辈子苦的人,一个为闺女时就跟着外公、舅舅给人家扛长工,要饭更是家常便饭,可划了地主以后,特别是文化大革命照常天天挨斗。叫她深挖自己的剥削根源,姨母就说自己逃荒要饭的事,红卫兵不信,就打她,下雪了要到大街扫雪,深更半夜要到邻庄送信。亲戚都吓得不敢进她家的门。你说,那个年头,谁敢与他们结婚啊!
小说好就好在生动地描述了一个特殊时代,让后代的人记住这一让人啼笑皆非的场景。小说还好在没有把任何的人当做反面人物来写,这是可贵的,因为里面的人物都是时代的牺牲品。不管是被开除回家的父亲也好,不管是有着守旧脑筋,还由于过度的嫉妒,在某些问题上做得实在过分,因此害了丈夫那个女人(极有可能也是办了登记手续的合法妻子,只不过没有与原配离婚而已),同时也害了自己的孩子们的母亲也好,都是一种对社会的无奈。
枫叶零花的《医生刘长洪》简直就是一篇批判现实主义的杰作。虽然人物不多,情节不复杂,基本围绕着具有高度责任心和严谨科学态度的医生刘长洪单线发展。
小说写得是一家很小的二级医院,外科医生刘长洪对违背科学和职业道德的值班制度拒不执行,引出了一系列的上下左右矛盾。那几个衬托人物,譬如执拗的院长,不讲任何原则专门打圆场的黄书记,矮小瘦弱精于世故的女医务科长,着墨虽然不多,却刻画出了一个个不同的灰色人物面孔,从而更显示了刘医生的高大形象。
作者有时通过对各种人物的语言,表达了自己对某些问题的思考。譬如医院掌权者公报私仇,将刘长洪打进冷宫,叫他去了维修组,但是看到刘长洪活得并不像他们预先估计得那么糟,以为他疯了。到底是谁疯了?让我们不禁思索:这个是非颠倒的医院(也代表着社会的缩影)染上了不可救药的病毒,是处于真正的病态之中。后来,果不其然,因为违反常规的值班制度,医院死人了。但风波过去,院长依然是院长,书记依然是书记,医务科长依然当她的医务科长,只有那个值班医生再也不敢值班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不合理人事制度?作者对此隐隐地进行了批判,这种不动声色的批判,比公开的批判更深入人的心灵,让读者更容易产生深刻的对现实的反思。所以我说《医生刘长洪》这篇小说是一篇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一点也不过分。
玉色人生是个比较值得一提的作者,他的两篇文章以不同的思路不同的笔法写了两个绝然不同的故事。说明他的文学创作路子是很宽的。
《谁在担心》写的是一个有了对象的男人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一个叫璐的女孩。璐是个摄影师,她的初恋情人叫石,石在某电视台当文艺部主任,给璐的摄影棚起了个色全色美的名称。正式开张的时候,璐把她的近乎全裸的照片放大了几十倍,引起了轰动。正好我在这时去联系拍摄结婚二周年纪念照,璐把她的一本厚厚的影集给我看。不仅如此,璐还像遇到老朋友似地倾诉了她的不幸。倾听一个女人的哭诉,是男人的成熟。我如是想。
到了晚上,我却把白天的经历不停地回忆着,百无聊赖地走出家门,投在路上的影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就好似白天的记忆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一样。而这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好似没有规则的图形。没有规则的图形,正说明当代人对异性不知不觉的迷茫,其实那不一定是对异性的想入非非,也不一定是对爱人的背叛。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也弄不明白。
小说的主题比较隐蔽,谁在担心?谁在替谁担心?被担心的人能不能发生磁性共振?到底又会担心些什么?这些担心有没有必要?作者没有说,都得靠读者自己去体会自己去挖掘。小说的主题显得扑朔迷离,给读者提供了一个更为纵深的思考空间,这篇小说好就好在这里。
玉色人生的《连长》是一篇描写军营题材的佳作。小说中的人物我可能就是作者本人,通过我——一个侦察兵的耳闻目睹,主要写了小说主人公——连长王振东忠孝不能两全的动人心魄的故事。当着王振东顺利搞完了军事演习后,跪在小土堆上面向着自己老家的方向,把一份印着少许文字的但却重若千斤的纸张点燃,这已经是第三封,也是最后一封关于连长父亲病危的加急电报,是一周前爱人从徐州打来的公公病故速归的令每个儿子悲痛欲绝的黑色文字……
结尾更动人心弦:山凹中还回响着闷雷一样的炮声,那是大家向连长父亲祭奠的礼炮。火燃尚未熄灭,那是大家为连长父亲点燃的照亮天堂的火光……
我佩服作者的功力,虽然人物的塑造薄弱了些,但仍然不失为一篇好小说。
笔者想就当前的人物塑造模式谈一点自己的看法,这看法是我多年前就反复酝酿了的。我先声明,我的观点不是针对这篇作品来的,更不代表《逐梦中原》的观点,完全由笔者自己负责。
现在不管是文学作品、电影电视剧都似乎安步当车地走着先尽忠后尽孝这条路子,按理讲是对的,我国古代有大批这样的例子,花木兰替父从军,岳母给儿子岳飞背上刺字,这些都是熟悉的范例。可我还觉得古代与现代有很大的差别,差别在哪里呢?主要表现在古人在赞美忠的同时,还非常提倡孝。
那是以孝治家治国治天下的时代,所以根本不用提孝的问题;可是我们当今所处的时代,对孝的观念基本屏弃了,老人的感情生活问题越来越严重,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总是大肆宣扬什么什么人在父母病危或病故的时刻,坚持岗位,把没有了父母的痛苦变相地当成一种美德来鼓励鞭策,是很不符合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的,就是让人家老外看了也笑话。最大的关键是我们到如今还没有解决一个人本思想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我以为体育行业更符合人的真实感情,譬如有的运动员得了世界冠军,那些故意拔高的东西少了,勇敢地讲真话的多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的东西少了,关心自己亲人的东西多了,这很有可能是体育跨国界的关系所致,要与世界接轨,体育是最直接的。所以当着记者访问时,运动员说我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问候我的父母、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一直支持着我的老婆!这样的回答,我以为是发自内心的,比那些单纯的大道理更容易让观众信服和动情。
另外一点,如今很多干部存在着不赡养老人的问题,在建国后的观念影响下,不孝顺的照样可以入党、提干、晋级并担任各级政府的官员,他们在平时根本不孝敬长辈,却可以在突发的时间突发的地点滔滔不绝地谈什么对失去了亲人的痛苦感受,而舆论恰恰又为这些人提供了一个令他(或者她)积累政治资本的契机,是很令人反思的,也是极虚伪极不道德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孜含的《这些日子的那些事》,文笔流畅,结构巧妙。故事巧妙地安排了我、艳、薇、淳、峰各自的不同经历,颇有《一千零一夜》中某些情节的味道。每个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可说是一句经典。不过,我觉得还应该将作品的主题进一步提升一下。
晚风轻轻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是一篇青年人爱恋关系的好作品。我和林几乎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同学柳,两男一女都是高中同学,我由于没及时表达自己的恋情,让林占了先手,但我却暗暗地与林较上了劲。后来高考却不由自主地打破了这种关系的平衡。我和柳考上了本科和专科,又到了同一个地方深造,我趁着方便,把林与柳的许多信件烧了,柳由于长期接不到林的信件,思想起了变化,与我好了起来,结了婚生了女儿。不想林来了,可能林是属于比较开朗大度的那种人,也可能林在部队待了几年的缘故,并没有发生我所担心的事情,相反,当林看到我的一家和睦时,林放心了。大明(‘我’)……要是她有什么闪失,小心我揍你!林的话语让柳百感交集,让她说什么都 是多余的,所以泪水在阿柳的眼里滚动……
这篇小说主要还是歌颂了林的形象,透出主题:爱是宽容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笔者想隔开这篇文章的本身,来谈一谈小说构思的结果——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的问题。小说里的我,老实说是笔者很不喜欢的人物,尽管他考上了本科,远远地提高了自己的竞争地位,增加了与同学林争夺阿柳的砝码,可那些小动作是不道德的。
笔者就是个高中教师,而且多年来一直干着毕业班班主任,平时接触了太多太多的学生间的摩擦,他们甚至上了大学后,经常利用假期来探望我,他们(她们)常谈起在中学的细节,所以我是比较了解青年学生的。就以这篇小说中的我来说,肯定是个在学校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而且是个有心劲的人,进一步讲,还可能是个心理比较阴暗的人,所以他才有了那些不道德的行为。与这样的人相厮相守一辈子,做为阿柳真得能够幸福吗?恐怕得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们说爱情是自私的,可过度的自私会把自己的那一半弄得半死不活,这样的日子又能够凑合多久?不用忒意寻找,我的身边就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例子。所以我说林的感觉只是个临时的错觉罢了。到头来阿柳总有哭鼻子的那一天,过得也不一定比林好。
书香女人1974的《第五杯酒》,以夜酒吧、灯火、音乐为背景,以酒杯为释放情绪的工具,女主人公的家庭不快引起了自己的悲伤,所以到酒吧以酒浇愁。当她看到窗外有对年轻的情侣赌气时的情景时,她的情绪却稳定下来了。为什么?不言自明。这当是作品最成功的地方。她的心里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其实不必刻意地掩饰什么,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完美的爱情!这是小说的主题,笔者认为对主题的阐发是比较隐秘的,正是看到了那对小情侣彼此不说话,但谁也没有独自离开,影射了自己离家的不妥。这是她反省到的最大结果,也是读者应该接受的善意的忠告。小说的成功也就在这个地方。
朱文科的《过了零点就死》是一篇雅俗共赏的好作品。这篇小小说写的是胡厂长在某年的12月31日夜,一心里想着把这一页快翻过去,他好往上面汇报,又是一个安全年,他就可以拿到五连冠了。只要有了这个五连冠,就意味着有了提拔重用的资本了。
可他的预想的美梦没做成,由于他没有听从部下的告诫,没有落实安全措施或者根本就不去采取安全措施,采矿车间7号巷道塌方,职工老许受重伤,处于生命异常危险状态。而胡矿长却打电话要求医院院长不管(危险)大不大,你们一定确保他过了零点才死。这是多么的残忍啊!为了自己的业绩,为自己的升迁,连大年除夕这么个节日里,工人因矿长的渎职犯罪而重伤在巷道里,最后惨死在医院中。人都快没气了或者早就没气了,还不准人家死亡,得等到翻过了这一页日历后才能得到批准。这是多大的霸道!可能有的读者以为这是文学塑造,真实的社会里没有这样荒唐、乖戾的事情发生,大错特错了!小说属于创造不假,但创造是基于现实生活之中的,我却深信像这位矿长一样的官僚大有人在!
昨夜过了零点,又到了今晨三点,坐在电脑前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眼皮好几次打架了。略微打就个盹,接着干,现在快十点了,早饭还没吃呢,实在累得不行了,所幸我的评论终于完成了。我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很少有我这样拼命的了,因为他们从来没经受过像我这样锻炼,可在我来说,却是经常的事情。我想一定要在今天把稿子发到《逐梦中原》去,所以我得把稿子再检查一遍。好了,第三次检查也完成了,终于松口气了。
趁着假寐的当儿,把这些小说在脑子里又过了过电影,我仿佛见到眼前有郁郁葱葱的大树,争奇斗艳的鲜花,碧蓝澄澈的天空,水波涟涟的海面,连绵起伏的沙丘,车水马龙的市场,僻远静谧的世外桃源,挥汗如雨的锄地农民,惯匪出没的深山老林,突发现场忙忙碌碌的警察。于是又仿佛听到了激愤的仰天长啸,愁烦的摇头低吟。感到了文章主人公参悟人生后的释怀,也有反观社会不良现象的叹息。这个假寐时朦胧产生的感觉大概就是我对两个月来[逐梦·小说]的评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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