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首富之女,供养了一个满腹才华的穷秀才。
他倒也算争气,仅三年便高中状元让我成了状元妻。
被皇帝钦点为翰林院修撰,在朝中以清正廉洁为名。
没想到,却背着我在外养了青楼女,暗暗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那青楼女得知了我的存在,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将我认成外室?
臭不要脸的外室女,竟勾引到我夫君头上,看我不打死你!
姐妹们!都给我冲!我要把这个外室女绑了,游街浸猪笼!
她带着一帮青楼女打砸了我的府邸,还把我拉出去游街示众。
我反手把她们告上公堂,让他们赔偿我的亿万家产。
京兆尹莫名的给力,直接判了她通奸罪,浸了猪笼!
哼!穷秀才想翻天?没有我的钱,你什么都不是……
我还没说话,京兆尹又开口道:太子……本官判你二人和离!
1
一早,夫君赶去上朝,闲来无事,我便在厅里喝茶看书。
突听门外一阵喧闹,我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书。
春桃,去门外看看,是什么人在吵吵闹闹。
丫鬟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查看。
哪知刚一打开大门,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强闯了进来。
这帮人一边横冲直撞的往里走,一边高声喝骂。
那个臭不要脸的外室女在哪里?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竟敢勾引老娘的夫君,看老娘不打死你!
我看向这帮气势汹汹的女人,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
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劣质脂粉味飘了过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帮人好象是花街上的青楼女。
不过为首的那个明显的衣着和首饰都更华贵些,看来应该是打头主事的。
我有些不解,这帮人打什么外室女怎会跑到我的府里?
我站起身,正欲问个究竟,这帮人却转瞬就来到了面前。
毫无预兆的,为首的女子竟突然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脸上。
贱人!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夫君的外室女吧,啧啧,长得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我自小生活富庶,何曾见过如此粗野的泼妇。
这一巴掌一下就把我打蒙了,我气恼的瞪向这为首的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谁勾引了你的夫君,你倒是说个清楚!
为首的女子圆瞪着一双杏眼,咬牙切齿的叉起了腰。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你自己做了什么下贱的事还要老娘提醒?!
你看看,这诺大的院子,气派的房子,还有这红木的家具,满屋子的玩艺儿,凭你年纪轻轻的一介女子,怎么可能置办得起!肯定是用我夫君的钱置办的!
我心里一阵无语,我京城首富之女李真儿。
什么时候连这点家当都置办不起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那帮青楼女们倒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了。
就是!人不相貌相,没想到看起来端庄貌美的女人,竟也这么不知廉耻!
啊哟,可不能这么说,还不知道人家在床上勾引男人的手段有多花哨呢!
一帮人污言秽语,简直脏了我的耳朵。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泼妇轻喝出声。
我不是什么勾引别人夫君的外室女,趁我没报官之前,你们这帮泼妇赶紧给我滚出去!
我这一句‘泼妇’,算是让这帮女人炸了锅,为首的女子马上厉声大喝。
姐妹们!这贱人竟敢骂我们泼妇,先把这贱人的家给我砸了,拿我夫君的钱置办的东西,一件都不能留!
2
为首的泼妇一声令下,这帮青楼女如疯了一般,纷纷撸起袖子在我的房里打砸了起来。
那泼妇一边冷笑,一边从博古架上拿起一只琉璃盏肆意的把玩着。
哟,你还真有雅兴,这琉璃盏怕不是花了我夫君不少钱吧,怎么着也值得上百两银子!哼,我都没有,你不配!
说完,泼妇一咬牙将那琉璃盏高高举起,一下就掼在地上摔个粉碎。
我一声尖叫,吓得脸都白了,指着地上的琉璃盏碎片浑身发抖。
这、这琉璃盏可是皇帝御赐的八宝琉璃盏,你故意毁坏可是要杀头的!
我话音刚落,泼妇就拍着手放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一个被我夫君偷养在外边的外室女,竟说这破琉璃盏是皇帝御赐的?
就是,你吓唬谁呢,云娘姐姐的夫君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都没听说受过皇帝什么赏赐呢!
一个青楼女一边撕着手里的珍贵字画,一边得意洋洋的朝我炫耀着。
原来这为首的泼妇叫云娘,他夫君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你夫君是何人?倒是跟我说说清楚!
云娘一步三摇的走到我的面前,高高扬起下巴。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夫君乃状元出身,现任六品翰林院修撰,常在皇帝身边行走,所以,你是有几个胆,竟敢惹到我的头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的夫君是叫张君孺!
云娘银牙一咬,抬手就要再次朝我的脸上打过来。
贱人!一个外室竟敢直呼我夫君的名字,找打!
这次我早有准备,一把捏住了云娘要打下的手腕,冷笑着看向她。
你的夫君?请问他对你可是八抬大轿、名媒正娶?你又是谁家女儿,何时与他成的亲?
云娘先是一愣,紧接着突然恼羞成怒,尖叫着朝的厮打过来。
我与夫君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人来管了!我今天就是要替夫君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外室女!
先前,我还真以为这个云娘是认错了人,现在终于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张君儒那个狗男人在外边偷养了女人,却反客为主来打正妻了!
我用力将缠着我的云娘推出去,满脸鄙夷的看着她。
你口口声声的说我是张君儒的外室,先前可曾打听过我的名字?!
云娘根本就听不进去我在说什么,气急败坏的爬起来,转手就拿起了桌上一块砚台。
她狞笑着看向我,将砚台高高举起。
谁关心你一个外室女的名字,这砚台看起来不错,也是我夫君花钱买的吧,我要当你面,把用我夫君钱买的东西通通砸烂!
我看着云娘手中的砚台,吓得差点双眼一翻背过气去。
那砚台可是我爹爹刚从江南花十万两银子高价买回来的。
听说是叫九龙砚,世间独此一份,原本是打算送给皇帝做寿礼的。
是我昨夜央求爹爹拿过来把玩一下的,现在还没顾得还给爹爹。
住手!这东西要是砸了,你全家的命都保不住了!
贱人!又来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不要砸是吗?我偏要砸!
砰的一声,那砚台被云娘娘狠狠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之后云娘得意的哈哈大笑,更是嚣张的指挥着一帮青女楼全力打砸。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屋子的字画古玩、珠宝玉器很快就被砸了个稀巴烂。
无论我怎么提醒那些东西她们一件也陪不起,也无人理会。
我彻底绝望,无力的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全都砸光之后,云娘趾高气昂的走到我的面前。
她一脚踩在我的椅子上,满脸嚣张的挑起我的下巴,逼视着我。
怎么样,服还是不服,现在跪下来给老娘认个错,保证以后不再缠着我夫君,说不定我还真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我直直的和她对视着,嘴角挑起一抹鄙夷的冷笑。
你离死,不远了。
3
我的不屑和高傲深深的刺痛了云娘,她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敢如此不识相,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猛的一咬牙,冲着身后的青楼女满脸狰狞的高声喊叫。
姐妹们!把这贱人的衣服给我扒了,我要把她拖出去游街!我要让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看看,这个贱人是怎么用她这骚浪的身子勾引男人的!
我奋力的挣扎,又如何能抗得过这十几个泼妇的撕扯。
很快,就被这帮人扒光衣服还用绳子绑了拖出门外。
我身边的两个丫鬟春桃和轻柳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二人曾试图过来阻止这帮泼妇,却被一把推倒在地上。
一帮泼妇恶毒的咒骂着,将我推搡到了繁华的大街上。
此时正值早间上工的高峰期,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全都是人。
而那帮泼妇,一边用绳子扯着我往前走,一边还故意的招揽着路人朝这边观看。
乡亲们,都来看看啊,这个就是勾引我家夫君,被我家夫君偷养的外边的外室!
这个狐媚子不仅把我夫君迷得三天两头往外边跑,甚至还给她置办了诺大的院子!
我夫君赚的银钱大部分都被这个狐媚子给哄走了,你们说我该不该拉她游街、将她浸猪笼!
这泼妇一喊,街上的行人纷纷朝我看了过来。
一个个猥琐、下流、不齿、鄙夷、嫌恶、厌弃的眼神,像一把把的利剑般朝我射了过来,看得我满脸羞耻、无地自容。
人们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啧啧,这谁家女人如此不知廉耻!勾引人家夫君还让人家逮着了,该!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婀娜的身段,好好嫁个人不好吗?
那为首的女人看人们的情绪不够激烈,把牙一咬,伸手就从腰上抽出把鞭子来。
她举起鞭子,扬手朝着我的背上抽了一鞭。
臭不要脸的外室女!勾引男人的浪蹄子!我打死你!
乡亲们,你们说!这样的贱人该不该打、该不该游街、该不该浸猪笼!
女人一边煽动群众,一边举着鞭子不停的在我身子抽打着。
该打!打得好!打死她!这样的贱人就应该被打死!
被煽动的愚昧群众瞬间激动起来,一个个把手里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朝我身上砸了下来。
瞬间功夫,我的浑身上下就沾满了菜叶和蛋液,狼狈不堪。
我想跑出去求救,却被云娘和这帮青楼女绑着牵在手里。
我像条赤条条的丧家犬一样,被毫无尊严的拖着在街上走来走去。
任由所有人肆意指点谩骂,甚至有下流痞子凑过来在我身上乱摸。
我无可奈何,只能无力的挣扎着,低着头掩面哭泣。
堂堂首富之女,六品官员夫人,竟被如此羞辱。
以后我有何脸面再活在世间,倒不如直接把我浸猪笼一了百了!
可我真的好不甘心,凭什么我这个正妻,却被一个外室女如此羞辱!
正在我万念俱灰,甚至想一死了之之时。
突然听到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自高处传来。
给我停下!光天化日之下,是何人允许你们如此目无法纪的拉人游街?
你们口口气气说这女子是勾引他人夫君的外室,可有凭证?!
我抬起头,还未看清这声音来自何人。
一件华贵的月白长袍就被裹在了身上。
紧接着,身子一轻,我就被男子打横抱起。
一个温润又霸道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别怕,若你是被冤枉的,本宫——本公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4
我紧绷的精神蓦然一松,顿时便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似是看到男子脚上穿了双华贵的龙纹银靴。
再次醒来,我发现我的身子已被清理干净,还换上了件华丽的女子衣衫。
而此时,我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对面的墙上高高的挂着一块牌匾。
上边四个大字‘明镜高悬’显得肃穆庄严,而堂上的桌案旁,坐着一位一脸正气的官员。
左右两侧是威武的官差,再看身后,以云娘为首的一帮青楼女跪了一片。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公堂之上,我有些惶恐。
正打算说句什么,堂上那位大人开了口。
你先不用慌张,本官先问你几句话,你照实回答便可。
是,大人,我坐着是不是不合适,要不要跟她们一起跪下?
那位大人一笑。
不必了,本官念在你身上有伤,便特许你坐着答话。
我且问你,你姓字名谁,是谁家女儿,或是谁家内室?
我扬起头,不卑不亢的答道。
民女乃长安人氏,姓李,名真儿,家父李骏,翰林院修撰张君儒之妻。
你这个贱人给老娘闭嘴!到了公堂之上,你还敢胡言乱语冒充我夫君之妻,信不信我——
啪的一声巨响,堂上的大人用力拍了下惊堂木。
堂下刁妇!本官没问你话,休得胡言乱语,否则小心掌嘴伺候!
我认出这里是京兆尹的府衙,那位大人想必就是京兆尹大人周平正。
周大人复又看向我,伸手示意。
李真儿,你接着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今天一早发生的事跟周大人说了一番,在我诉说的过程中。
云娘和那帮青楼女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插话反驳,说我说的是假的。
在被官差连掌了几次嘴之后,方才安静下来。
待我说完,周大人冷着脸看向跪在堂下的云娘和青楼女们。
尔等好大的胆子!不仅殴打朝廷命官的夫人,还将她拉到街上扒光游行,更别说还砸坏府中的御赐之物和皇上的寿礼,再加上那些珍玩字画,就算把你们全都诛九族,再卖一百遍也抵不过这些罪过!
周大人用力一拍惊堂木,吓得一众青楼女都紧张起来。
唯有云娘把小脸一抬,依然一脸傲气的看着周大人。
大人!这女人说自己是张君儒的夫人便是了?如何证明她不是说谎?
周大人冷哼一声,看向堂下。
证物可都带来了?
我转脸看向府衙门口,这才注意到春桃和轻柳不知何时被召了进来。
两人各背了一个包袱匆忙走进公堂,有官差接过放在了书案之上。
周大人打开包袱,一个里边是聘书、婚书、房契、地契等物。
另一个包袱里则是我房中被损坏贵重物品碎片。
周大人让官差把这些证物一一呈到云娘和这帮青楼女的面前查看。
这帮青楼女马上就吓得瘫倒在地,小脸煞白。
云娘则瞪大双眼看着那婚书上的字迹,声音颤抖的念了出来。
小生张君儒,承蒙李真儿小姐厚爱,供养三年,幸得不侮门庭高中状元,我张君儒借此婚书发誓,成婚后定然全心全意只爱李真儿一人,永世不纳妾室、不养外室,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任由李真儿处置!
5
全文皆是漂亮的工笔小楷,正是张君儒的字迹。
落款还有张君儒的签字画押和印章。
云娘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婚书,这只是婚书底下附的一段誓言。
正文上则有婚书,以及张君儒和李真儿结发为夫妻、恩爱永不离等字样。
自然也有我的签字画押,这婚书都是在官府备过案的,做不得假。
我看到云娘的眼中满是恐惧,紧接着是被骗的恼怒。
她一把将眼前的婚书扔了出去,失态的咆哮出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等着,我会叫我的夫君过来当面对质!他必定会为我做主,验证我才是他夫人的身份,那个李真儿才是冒充的外室女!
周大人的脸顿时就黑了,眉头紧皱,一声冷哼。
大胆刁妇,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与张大人同朝为官,虽不相熟,倒也说得上话,来人,去请张大人过来一趟,就说本大人有公务相请!
官差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周大人又瞪向云娘。
本官倒是好奇,尔等是何等身份,又受何人指使,竟如此大胆,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不承认?
在张大人过来之前,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招认,本官可要动刑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云娘已是强弩之末了。
只是一直在这帮青楼女面前强撑着维持自己的脸面。
便见云娘一咬牙,看向周大人。
民女就是张君儒的夫人,听闻夫君在外养了外室女,还花了我夫君不少银钱,做为夫人,我将这个外室女教训一番又有何罪!
更何况按我天朝律法,通奸乃是大罪,就算闹到官府,通奸也得被浸猪笼,大人你是被此女愚弄了!不过没关系,我夫君马上就来了,定然会向大人说个清楚!
云娘红口白牙,无理也要狡辩三分,周大人也是一阵无语。
好好好,你说你也是张君儒的夫人,可有婚书为凭?
这——我与夫君尚未成婚……但夫君说此时他正值晋升关键时期,有望不久后就官升一品成为五品翰林学士,一旦他升任成功便会娶我进门……
云娘此话一出,不仅周大人一声冷笑,就连围在府衙门口的百姓们一阵喧闹。
这些人很多都是刚刚在街上追着我侮辱谩骂的愚昧百姓。
当听到云娘竟说她与张君儒尚未成婚时,纷纷叫嚷起来。
喂,那个叫云娘的,你一早喊打喊杀的,现在又拿不出婚书,会不会你才是个勾引他人夫君的外室女!
是啊是啊,我们刚刚不会被愚弄了吧,那个李真儿可是有婚书的!
就是,我看这个云娘也不像个好东西,嚣张跋扈的,你看看她带的人,这不全是花街上的青楼女么,老子之前还玩过其中几个,能是什么好东西!
被这帮百姓一阵叫嚣,云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越发心虚了。
一帮青楼女也纷纷交头接耳,把惶恐的眼神看向了云娘。
云娘……你只说自己是那张君儒的夫人,真没和他订下婚书?万一我们打的才是真正的张君儒的夫人可怎么办!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云娘你倒是给姐妹们交个实底,我们不会真的打错人了吧,砸坏那么多东西,我们可没钱赔,如果真打错了人,你可得全都赔了!
云娘被这帮姐妹说得满脸的慌张,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发抖。
行了!你们给老娘闭嘴,我家夫君马上就来了,有他给我做主,你们怕什么!
正在此时,差官快步走了进来,向周大人禀报。
大人,张大人到!
6
差官话音刚落,张君儒就一身官服,长身玉立的走了进来。
张君儒是六品官,周平正是三品官,自然见了周大人要行礼。
便见张君儒在堂前站定,朝着周大人深深的鞠了个躬。
君儒见过周大人,不知周大人突传下官是为何事?
周大人淡淡的扫了张君儒一眼,一指堂下。
张大人可认识堂下这两名女子。
张君儒这才朝堂下看了过来,看到我时,张君儒的目光明显一震。
刚要张口问句什么,跪在一旁的云娘却突然起身朝着张君儒扑了过来。
夫君!夫君你可算来了,你快跟周大人说清楚,我才是你的夫人,是这个叫李真儿的女人冒充你的夫人,还在这里盅惑周大人要诛我全族!你一定要让周大人为我做主啊!
明显的,夫君对于云娘的突然出现更加震惊。
他下意识的满眼恐惧的看向我,紧接着,本能的就一脚把云娘踢了出去。
大胆刁妇!你是何人,竟敢胡乱认亲,我何曾是你的夫君!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坐在椅子上在一旁冷冷着看着,呵呵,还真是一出好戏。
此时,周大人也端坐在堂上,看着堂下的这出好戏上演。
他不紧不慢的在桌案上敲击着手指,看向张君儒。
哦?张大人,看来还真是这刁妇冒充你的夫人,那张大人还请这边看来,这位李真儿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此时的张君儒早已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只见他堂堂六品官员,竟扑通一声跪到了我的面前。
夫人!还请夫人饶命!实不是为夫我在外边养了女人,这、这刁妇为夫根本就不认得,肯定是她故意冒充想要诈骗钱财!你、你这身上怎么有伤,可是这刁妇打的?来,我按着她,你打她出气!
说完,张君儒直接揪住云娘的头发,一脚把她踢倒在了我的面前。
云娘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君儒。
夫君……你、你怎能翻脸不认人?我是云娘啊——
啪——
云娘一句话没说完,张君儒就率先在云娘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叫你胡言乱语!
夫人,你打吧,打她出气!
我冷笑着别开了脸。
把她给我拉走,我怕脏了手!
张君儒这才黑着脸把云娘拎到了一边,狠狠摔在地上。
但那云娘明显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见张君儒不肯认她还打她,马上就挣扎着起来扑向了张君儒。
好你个张君儒!你口口声声说你尚为成婚,我就是你唯一的夫人,还让我等你官升五品就正式娶我入门,没想到你竟然早有家室,连认我都不敢认,我、我云娘又岂是任人拿捏之人,我、我跟你拼了,啊——
云娘披头散发的和张君儒扭打在了一起,看得周大人一阵皱眉。
够了!你二人给我住手!在公堂之上打闹,成何体统!
张君儒这才想起自己是个朝廷命官,踢开云娘整理官服。
是下官一时气恼失礼了,还望周大人见谅。
周大人轻缕着小胡子,不痛不痒的抬了下眼皮。
张大人,按说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便插手,但此事已经闹到了公堂之上,外边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围观,这事你看……
张君儒忙躬身施礼。
大人不必为难,你为同朝为官,一切遵照天朝律法处置便是,君儒绝无二话!
7
周大人鼻子里嗯了一声,复又看向堂下。
此时云娘早就被两名官差按在地上,浑身上下一片狼藉。
而那帮青楼女也早趴伏在地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张君儒满脸惊恐的看向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夫人……你认为当如何处置这帮泼妇?
我冷笑着,看向张君儒,一声冷哼。
夫君真是说笑,这里是京兆尹的府衙,自是听从周大人的处置。
不过我记得按照天朝律法,犯通奸之罪者,女子要被游街浸猪笼,男的要被阉割去势,可对?
我话音一落,张君儒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一脸,他再次跪到我的面前。
这这……夫人,看在你我二人已成婚数年的份上,还请你帮我向周大人求求情,就饶我这次吧,以后我、我再也不敢了!
哼!我只是一民妇,有何脸面向周大人求情,要求你自己去求吧。
张君儒看向周大人,嘴张了几口,都没开得了口。
毕竟这件事实在太不光彩了,而张君儒一向是个要脸面的人。
周大人也懒得理会张君儒,就当没看见,开始宣判。
李真儿、云娘,以及众女听判!本官确认,李真儿乃张君儒正妻,云娘,以及身后众女,无故殴打朝廷命官之妻,还摔坏御赐八宝琉璃盏及向皇上进献的寿礼九龙砚,还有其他无数珍宝,共计价值一千万两白银!
本官判云娘通奸之罪,先行游街鞭打示众,再浸猪笼,同时抄没全部家产以做赔偿!其他众女一律发配边疆充为军妓,同时抄没全部家产以做赔偿!
至于毁坏御赐之物及皇上的寿礼,是否需诛九族,本官会向皇上禀报后再做定夺,尔等,可有不服!
那些个青楼女们纷纷磕头认罪,毕竟没有杀她们的头已是万幸了。
只有云娘,银牙紧咬,满目腥红,满脸都是疯狂。
但见她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般瞪向我,复又看向张君儒。
啊——不!我不服!是张君儒哄骗我在先,为何他不受责罚,难道朝廷命官就可以目无法纪吗?我要向上告,我要告你们包庇同僚!
周大人啪的一声又拍了下惊堂木。
肃静!肃静!本官什么时候说不判张君儒了?只是他身上还有其他更重要的案子牵连,本官受上官指示,要全部查实后一并处置,此事你就不用多虑了!
来人,将云娘和堂下女子全部押下去,按律处置!
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张君儒却吓得面如土色。
周大人这是何意?你所称的上官指示是指哪位上官?我又有何其他罪名?咱们同朝为官,还望周大人能提点一二!
周大人十分不屑的朝着张君儒扫了一眼,冷笑开口。
上官身份尊贵,我不便明说,至于何罪……我想张大人你心知肚名,你我同僚,我也好心提点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无论做人还是为官,还是问心无愧为好!
来人!将张君儒脱去官服,打入大牢,等候处置!
在被拖下去之前,张君儒还朝着我高声求救。
夫人!夫人救我啊!你、你快去找岳丈大人,让他在皇上面前帮我说说好话,不然我、我可能真的要完了!
8
我未理会张君儒,周大人从堂上走下来,朝我客气的开口。
让夫人受委屈了。
我谦恭的施了个礼。
多谢周大人秉公办案,民妇记得周大人的恩情。
周大人一笑。
不知令尊近日可有闲暇,本官正想这几日去府上拜会,却一直听闻令尊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
我马上明白了周大人的意思,我父虽然不在朝为官,但却是京城首富。
我们李家自天朝开国以来,便和整个皇族有着深刻的利益关联。
我的祖上,也就是祖爷爷那代,曾和天朝开国皇帝是异姓兄弟。
先皇勇猛无敌、智勇双全,开疆拓土打下了江山。
但我祖上只善做生意,所以先皇军队所需皆是我祖上在支持。
在开国皇帝坐稳江山之后,曾封为祖爷爷为护国公共享天下。
但我祖爷爷最讨厌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忍了几年就摞挑子不干了。
最后还是做起了最擅长的生意,成为富甲天下的皇商。
到了我爷爷、爹爹,代代传下来,皆拒绝了入朝为官。
但一直是天朝历代皇帝的钦定皇商。
现下,我爹爹和当今皇上也是至交好友,爹爹经常进宫陪皇上下棋。
有什么事皇上也喜欢问我爹爹的意见,虽然爹爹不在官场。
但有很多事皇上从那些官员嘴里听不到实话,我爹爹倒是旁观者清。
碍于这层关系,其实朝廷中有很多官员都想通过巴结我爹爹探听下皇帝的口风。
我爹这人也向来讨厌这一套,所以一般人来求都是不见的。
这位周大人之前也曾递过贴子,也不过想再向上升迁升迁。
也一直被我爹爹拒之门外,他这么一提,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大人放心,待回府之后我便去见爹爹,求他老人家无论如何也要腾出时间与周大人一见。
周大人马上眼前一亮。
如此……便多谢夫人了。
哦对了,云娘那刁妇马上要被游街了,夫人若身子不碍事可前去观看。
我点了点头,在几名官差和两个丫鬟的护卫下走了出去。
此时,那云娘早已被扒了个精光,被官差五花大绑的押在了衙门口。
周大人一声令下,游街便开始了,我跟着人群静静的看着。
就见云娘赤条条的被推到了街上,还有官差打着锣在前边开道高喊。
通奸者云娘,游街示众!望尔等遵纪守法,引以为戒!
旁边另一位手续鞭子的官差则一鞭一鞭不停的抽打在云娘的身上。
之前那些侮辱谩骂我的百姓们,纷纷把矛头转向了云娘,而且更甚。
原来这个贱人才是勾引人家夫君的外室,真是贼喊捉贼,臭不要脸!
乡亲们,打她!一个青楼出身的下贱胚子!竟敢冒充张大人的夫人愚弄我们!打死她!
一时间,群情激愤,不仅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犹如雨下,全数砸到了云娘的身上。
那些被愚弄的百姓甚至冲破官差们的防线,直接冲到云娘的身边又挠又打。
被像条狗一样牵着的云娘无力反抗,只能抱着头痛苦哀叫。
她似是看到了我就站在人群之中,朝着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张夫人我知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转过头未予理会。
现在知道错了,当初把我扒光游街的底气哪里去了呢?
9
官差押着云娘游完了整条长安街,云娘的身上也早被打得遍体鳞伤。
此时,云娘像一条赤条条的死狗一般,被扔在街尾的护城河边。
官差们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猪笼,将奄奄一息的云娘塞了进去。
之后一脚踢进了护城河里,云娘好一阵凄惨无比的喊叫。
但一切都晚了,围在河边的百姓纷纷露出大快人心的神情。
随着咕噜噜一阵气泡冒出,猪笼很快就沉入了水底。
好!沉得好!这种与有妇之夫通奸的贱妇就该被浸猪笼!
她活该!一个青楼女还妄想着当朝廷命官的夫人,真是痴心妄想!
尘埃落定,我也跟着两个丫鬟坐轿回了府中。
府里的一片狼藉已经有下人收拾好了。
想了下,我还是去了趟爹爹的府中。
听周平正的意思,这张君儒似是还犯了什么其他的事。
已经受到了上官的关注?这位上官又是谁?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也得告诉爹爹一声。
我和张君儒成婚后,搬出了原来的主府。
是爹爹为我们在外边建了一处新府,方便我二人居住。
所以我跟爹爹并不住在一个府中,但离得不远。
见到爹爹,我先把今日的事告诉爹爹。
爹爹大为光火,一拳差点捶碎红木的茶几。
张君儒这个畜生!竟敢做出如此下流无耻之事,我看他是活腻了!
不过真儿,你也不用太急,张君儒最近确实私下里干了不少事情,在外边偷养女人恐怕只是最小的一件了,此事都传到皇上那里了,你且看吧,他活不了多久了。
这一下就对上了周大人所说的‘上官指示’的口风,我好奇开口。
皇上都知道了?原来爹爹你也知道了,竟一直瞒着我,那张君儒到底还干了什么事,竟连皇上都触怒了?
爹爹皱着眉头沉吟一番,还是开了口。
爹爹并没有故意瞒你,只是皇上关注的事并不是张君儒在外养女人这些事,这事爹爹也确实不知,是另有其事,此事牵扯到官场其他人,爹爹不便多说,你且回去好好将养吧,等周大人那边消息便是。
哦对了爹爹,周大人说想拜会你,你一直拖着不见……
爹爹摆了摆手。
周大人现下正协助调查张君儒一案,爹爹也要避嫌,等此事了结,爹爹会见他的。
这位周大人,也无非想要再升迁一番,补个节度使的官职,如果张君儒这案子他办的漂亮,皇上那边或许会点头的。
爹爹果然是人精,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陪爹爹用了晚饭,我便回自己府里了。
此时天色已然有些晚了,轻柳突然进来禀报,说是门外有位李公子求见。
我愣了一下,并不认得什么李公子,又这么晚了,便不想见了。
去拒了吧,就说我不见陌生男子。
对了夫人,那位李公子说,如果你要拒他,便让我告诉你,他是今天早上救你之人。
10
轻柳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想起正在我狼狈不堪之时。
好象是街边一座酒楼里走出来一位贵公子为我披上了自己的长袍。
还将我抱起来送进了不远处的府衙里,经这么一通闹腾,我才想起,竟不知那人是谁,也未来得及向他道谢。
如果真是那位公子,我自是应该登门道谢才对。
现在人家亲自上门了,我又有何理由将恩人拒之门外?
轻柳,快,请那位李公子进来!
很快,一位清冷俊逸、高贵不凡的白衫公子就走了进来。
之前,我以为张君儒那样的男人就是顶好看的男子了。
但一见这位李公子,真是蓬荜生辉,他高贵清雅的气场更是引人注目。
见我看着他,这位李公子将手中的折扇一收。
小生李大,有礼了。
一听这公子报出的名字,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原本以为,如此俊雅高贵的公子,想来应有个同样好听的名字。
没想到他竟然是叫李大,李大见我抿嘴轻笑,也来了兴致。
夫人笑什么?是在下长得可笑么?
抱歉,是我失礼了,让李公子子见笑,真儿见过公子,多谢公子今日相救之恩。
我朝着李大弯身施礼,李大赶紧起身相扶。
挽扶之时,李大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腕。
感觉到李大的手轻柔细腻,一看便知是贵公子出身。
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我也不好硬问。
或许是碰到了女子的手吧,李大的脸上涌起一抹红晕。
在下失礼,失礼了。
我摆了摆手。
无甚大事,李公子请坐,春桃,快奉茶来。
春桃奉了茶,我看向李大。
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呃……在下是担心你白天受的伤是否痊愈,特来看看。
说话间,李大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点皮肉伤,已经上了药,无甚要紧,多谢公子关心。
那个……在下其实还有事相求,若张君儒被定死罪,小生可否请求夫人另配于我,在下家境殷实,也尚未娶妻,保证你进门之后就是正妃——哦,不正妻,若你不同意,在下也可不纳妾室、不养外室,唯爱你一人。
李大满脸的真诚,但还是让我颇为惊讶。
我与他不过是今日才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他竟看上了我。
最让我惊讶的是,他怎么就笃定张君儒肯定会判死罪?
这位李公子,我与你并不相识,你又如何得知我夫君会被判死罪?你又为何确定我是能与你共度一生之人?
李大眨了眨眼睛。
你真的觉得你我并不相识?真儿你可真是健忘,我们可是在三岁的时候就相识了,至于我为何得知你夫君会判死罪……这些过几日你便可知晓,我也不瞒你,今日在街上见你身姿婀娜、容貌出众,我便动了心,更何况我认出你是我儿时相识之人,我也不着急,这几日你也好好想想,看是否能忆起小生,再考虑小生是否值得托付,天时已晚,小生这便先行告辞了。
11
李大走后,我想了一晚上,也未想起他是谁。
三岁的事,离现在太过久远,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但三日后周大人突然传我去府衙听判,说是张君儒的案子定案了。
我马上坐轿赶了过去,便见张君儒一身狼狈的跪在堂下。
此时的他披头散发、面色憔悴,早已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周大人一拍惊堂木,直接宣判,却是直接拿出了圣旨代宣。
张君儒徇私舞弊扰乱科考、收受贿赂改判考卷一案,本官已请示皇上下旨,做出以下宣判,张君儒被判死罪、斩立决,钦此!
张君儒整个人已经傻了,连半点反应也没有,直接就瘫倒在了堂下。
差官过来把张君儒拖了出去,我有些木然的站起身。
大人,宣判完了,民妇是否可以离开了?
便听到周大人一旁的侧门之内传来一声轻咳,周大人突然一个机灵。
呃!夫人稍等!本官这里还有一份判决,太子……本官判你和张君儒和离,他身死后,你二人便无婚姻关系约束,你可随时再嫁。
我愣了一下,觉得这份判决实在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我夫君被判了死罪,我直接就会成为寡妇。
至于以后嫁或不嫁是我自己的事,哪用多此一举。
这不像个判决,倒像是个刻意的提醒,也真是有些好笑。
迟疑间,我往堂上看了一眼,却发现侧门的门帘一阵晃动。
似是有什么人影一闪而过,但我还是敏感的看到了那人的靴子。
竟然是双龙纹银靴,我顿时便明了,是李大……
不过这个李大,到底是何身份?这三天我也没想起来。
果然,待判决完,我刚出府门,李大就风度翩翩的迎了过来。
小生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可想起在下是谁了?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实在抱歉,我还是没想起来,不若……李公子提示一番?
李大做出一幅痛心的模样,把手中折扇啪的一合。
看来我真的只能亲口告诉你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三岁那年,你爹爹带你跟太后请安,当时有个胖胖的小男孩在太后身边玩耍,你上来就把小男孩咬在嘴里的一块糕点抢过去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当时害得那小男孩哇哇大哭。
我的脑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下就想起了当年的事。
我不由得朝着李大仔细的看了过去,这小子——哦不。
这位当朝太子李宗,竟然跟小时候模样变化如此之大。
小时候他是个念吃的小胖子,没想到长大竟变得如此……
俊逸不凡、光芒耀眼,而且又高又瘦,全然没有儿时的痕迹。
我听爹爹说过,这位太子李宗乃是皇帝与皇后的长子,怪不得他称自己是李大。
他与我同岁,今年都是二十三岁,这个年纪,其他皇子早已娶妻生子。
而他却一直不肯纳妃,此事急坏了皇上和皇后,也无可奈何。
只因这位太子文武双全、政绩突出,且又个性强烈。
很受皇上和皇后疼爱,就连太后也格外溺爱这个长孙。
便也没有强迫给他指婚,只称只等他看上哪家女子再为他指婚。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他还能认出我,还想娶我为妃?
事情变得太过突然,我只怕这位太子对我是一时兴起。
我没有当场答应他求婚之事,只说要回家与爹爹商议。
哪知第二天一早,一道圣旨便颁了下来。
皇帝直接召我入宫,并册封为太子妃。
我和爹爹当即就傻了眼,我急道。
爹爹,这可怎么办?
我爹一瞪眼。
还能怎么办,收拾东西,赶紧进宫!
我……前夫刚死,这就成太子妃了?
直到我被李宗这厮猴急的搂在怀里,还没反应过来。
风停雨住之后,这厮也向我坦诚。
那日在街上,他看我实在是身姿诱人,相貌出尘。
一下就动了这么多年没动的色心,后又打听我的身份。
才最终确认我就是儿时和他玩耍过的李真儿,最终决定要娶我为妃。
不过我也算是误大误撞嫁对了人。
李宗身为太子,却一言九鼎,只纳我一妃,一生一世,唯我一人。
第二年,我就为他生下一对儿龙凤胎皇子和公主。
且老皇帝嫁崩,他也顺利继位,直接立我儿为太子。
每每提及此事,爹爹就激动得老泪纵横,说我是天生好命。
嗯,我也这么觉得,积福之家,必有余庆。
(完)
相关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