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 言情小说 >

言情热门小说:妄折她by司雨情,古言,强取豪夺,美人驯服草原狼

2025-03-29

《妄折她》

作者:司雨情

简介:

【强取豪夺-日久生情】

【异族混账糙汉子x大家闺秀犟种美人 丨体型差预警】

昭华郡主商宁秀是名满汴京城的第一美人,那年深秋郡主南下探望年迈祖母,恰逢叛军起战乱,随行数百人尽数被屠。

那叛军头子何曾见过此等金枝玉叶的美人,兽性大发将她拖进小树林欲施暴行,一支羽箭射穿了叛军脑袋,喜极而泣的商宁秀以为看见了自己的救命英雄,是一位满身血污的异族武士。

他骑在马上,高大如一座不可翻越的山,商宁秀在他惊艳而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中不敢动弹。

后来商宁秀才知道,这哪是什么救命英雄,这是更加可怕的豺狼虎豹。

我救了你的命,你这辈子都归我。

被强掳的商宁秀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逃跑。

第一次是他们大婚之夜。热血古老的祭祀仪式,整个部落为狼王的新婚陷入狂欢之时。

逃婚的新娘被悍匪围困,那虎狼般的男人穿着大婚喜服策马夜袭,将她折回,硬逼着她拜了狼神与天地。

穆雷原是肤浅莽汉,只看中她的样貌可人贪图享乐。后来却是因稀罕上了商宁秀身上那股骄矜的刺挠劲,被她越吃越死。

就在男人沉浸温柔乡中之时,她又跑了。

第二次她逃到了边关靖州,却见整座城池都已经沦为叛军阵地,满城的流血漂橹。

她望着故乡城墙悲从中来,高大的男人黑沉着脸站在她身后,他一路将她纵来边关,只等最后一刻再出现,原是为了磋磨她的念想。

却只因她回头看他时的那一眼,泪眼婆娑太委屈。

他就邪火攻心头,直接策马冲进了城去,三进三出杀得叛军鸡飞狗跳。

夕阳下的男人沾了满身敌血,不会安慰人,提着一个叛军首级,对她说:别哭了,我帮你搞死他们。

#论草原最烈的风如何吹成绕指柔

#美人驯服草原狼

精彩节选:

热,头晕,口渴。

商宁秀高烧不退,人都开始有点犯迷糊了。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里有面目狰狞的叛军,满地血流漂橹,随行的护卫和小厮女使全部都被屠戮殆尽,尸体堆砌横躺着,有一只粗粝肮脏的大手扯开车帘,那一瞬间涌进来的猩风让她作呕难受。

然后天旋地转之中,她被强行拽出了华丽的马车。

梦里的天空都被血与大火染红,浓烟混杂着血腥味让商宁秀无法呼吸,她听见了周围的不怀好意的笑声,说着不堪入耳的混账话,如环伺的群狼,而她正被那只沾满血污泥垢的粗糙大手拽着胳膊往后拖。

救我,谁能救救我。

商宁秀想要大声呼救,但发不出声音来,只有俞渐沉重的呼吸声。

她根本无力反抗,陷在这真实到令人窒息的梦魇之中,恐惧和绝望铺天盖地。

然后梦里的画面在此时碎裂混乱,她看见了一支羽箭穿透了叛军的头颅,如坟冢立在他不瞑目的脑袋上,轰然向后倒下。

她一回头,即便是在梦中,商宁秀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住了。

猩红的目光刻在一个人形的黑影上,那黑影高大如一座不可翻越的山,将要将她压住,永世不得翻身。那人背后是血红的天空和凌乱的枯枝,她大抵是看见了诗文中来自地狱的罗刹恶鬼吧。

极度的惊悸让商宁秀猛然惊醒了片刻,很快又再被高热带来的晕沉给压进了半梦半醒之间,那环绕的噩梦挥之不去,肿胀的喉咙火烧一样的疼,她渴极了,想唤女使递茶水过来,但马上另一个沉重的念头涌了上来,全部死了,都死光了,哪里还有女使。

我大概也是已经死了吧,否则怎么会看见地狱罗刹鬼呢。商宁秀这般绝望地想着。

嘴上最先有了触感,温水将那种悬浮在半空的感觉落回了实处,商宁秀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存在,有人在给她喂水。

她干渴地吞咽着,每一下都带着喉咙的疼痛,但她还是喝完了一整杯水,嫣红的唇瓣上沾着水渍,还有顺着嘴角流下去的一道痕迹。

商宁秀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金尊玉贵的牡丹花微微张着嘴喘气,触感逐渐回到了身上,她就感觉到了一直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温烫粗粝的手指。

不过短暂的几秒喘息,一个强势到极致的嘴唇封了上来,霸道搅弄着,商宁秀的鼻子不通气,嘴被堵住就忍不住挣扎起来,她手脚发软,如在痛苦的水域中下沉。

嘴里的触感被迷蒙不清的神智极大程度钝化了,根本尝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在肆无忌惮地作乱,只唯有一点清冽的薄荷味获得了些许的记忆点。

商宁秀快要死了,被憋死的。

所以当檀口终于能够再次呼吸,她忍不住大口喘息着,高热和缺氧的双重打击下,商宁秀幻听到了一道低沉如野兽的声音,仿佛就萦绕在耳边,缓慢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

恍惚间这声音仿佛跟那噩梦中的罗刹鬼重叠上了,她心悸地出了一身汗,对了,梦中的恶鬼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低语。

出了汗之后她的热度稍微退了些,但却并没能安稳地好好休息。

迷迷糊糊之间,商宁秀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带上了一匹马,她听见了快节奏的马蹄声和风声,马背的颠簸让仍在病中的矜贵郡主难受得想吐,好像有一团杂草怼在胃里,但却又吐不出来什么。

但无论马跑得多快颠得多急,后背总有一个坚实滚烫的肉墙抵着她,期间商宁秀醒了几次,隐约看见了一双铁壁正环绕着自己,那双大手拉着缰绳,比小麦还要再深一些的颜色,虎口处有老茧,一看就很粗粝。

没办法思索更多,商宁秀就又昏沉着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她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起码脑子是慢慢清醒过来了。商宁秀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极其陌生的场景。

简陋的木梁年久失修已经辨不出之前的颜色了,篷布上堆积着灰尘污垢,屋角上甚至还结了蛛网。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帐,商宁秀从前随皇家围猎时住过这种大帐,但是干净明亮布景考究的那种,檀木雕花的桌子上会摆着插了鲜花的花瓶和冒着青烟的小香炉,托盘里还会有一套骨瓷茶具,茶壶里有温度正好的上好龙井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屋子中间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木头桌子,连外漆都没有包,桌上只放了一个孤零零的黢黑的水壶。

她觉得,即便是随行的士兵住的屋子,应该都不会比这更简陋了。

商宁秀是大鄞尊贵的郡主,是忠毅侯府家的千金小姐,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无病无灾,一辈子所有的苦头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两天受得多。

热度退下去了,但她的喉咙还肿着,吞口水的时候都会生疼,商宁秀是从屋子里唯一的卧榻上醒过来的,身上搭着一方薄薄的小毯,卧榻上沿着墙壁整齐地叠放着喜好的衣物和棉被,位置很小,东西一多越发显得拥挤。

她还没回神想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旁边的隔断屏风后的帐帘忽然被人掀开,有人堂而皇之进了这狭小的空间,不过两步之遥,她看见了从隔断前露出身形的男人。

一个伟岸到令人有些压抑的男人。

商宁秀瞳孔微震,梦魇中那辨不清模样的罗刹恶鬼忽然间就有了脸,她现在全都想起来了。

当时大火在他身后燃烧,这个男人坐在高大的马背上,手上提着一柄比人还长的大刀,斩掉了无数叛军的脑袋,当尸山血海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活人,他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比之前那些叛军更加坚定,更加凶鸷。

这是一个异族的武士,瞳色和发色都和中原人有所不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中原人实在鲜少有能长到他那般高大的存在,即便是坐在马上,都让人无法忽视掉。

他从隔断前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商宁秀的心弦上,她扯紧身上那方薄毯不住往后退,抵到了墙壁之后退无可退,但这卧榻属实太小,即便是竭力往里缩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宁秀郡主偏过头背过身子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须得避嫌。

商宁秀背对着他,喉间发颤:你、你、是何人。

刚才她看到了他手臂上穿戴着的铁臂缚,还有那双长了老茧的大手,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的手。

商宁秀几乎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背后那灼热的视线,她声音略显嘶哑,尝试着先发制人跟他谈判:我、我是鄞京忠毅侯府嫡女,多谢壮士搭救,日后回到鄞京,侯府必当重金酬谢……

你回不去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打断了商宁秀的话。

他的汉话发音还算准,只语调仍能稍稍听出些端倪,但这口汉话在异族中已然算是难得的佼佼者,商宁秀曾在宫廷宴会上见过吐蕃国来使,即便是充当翻译的一位,说得也尚且不及眼前这位标准。

为、为何?商宁秀心跳有些快,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让她有些紧张,但又不好回头去看一个陌生的外男。

你是我的人,要跟我回到草原上,我的部落里,永远。男人嗓音沉沉,缓慢却不容抗拒地宣布着她余生的命运。

商宁秀惊悸之中忍不住蹭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眼中的狷狂和志在必得毫不遮掩,她的视线好像被烫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

但她尚且来不及跨出去一步,那座小山就逼近了,他动作很快堵住了她的去路,宁秀郡主顾不得形象惊叫了一声想要往回缩,却已经被男人铁钳一般的大手攥住了脚踝,拖拽的力道让她腾空飞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倒扛上了肩膀,那条铁壁轻易就拴住了她的两条腿,抗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你放放放、放开我!啊呕——商宁秀的胃部正好被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一步一晃,每一下都顶得她头晕目眩地想作呕,不过两声就没了挣扎的力气。

帐子外面阳光正好,这里已经进入草原的地带了,但土壤还比较贫瘠,植被稀稀拉拉的。这里并不是男人所在的部落,他只是因为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娘病情再恶化,才不得已中途停下来歇脚。

帐子的主人正在喂马,那是一对穿着粗麻布衣裳的年轻夫妻,看见男人如此这般将人硬扛出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稍稍垂下了眼眸,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木栏杆上拴着一匹黑色的大马,长得和它的主人一般高大,皮毛在太阳下反着油亮的光,商宁秀被人丢上了马背,她趁着身后男人上马的短暂间隙朝着那对年轻夫妻呼救:我是大鄞朝昭华郡主商宁秀,你们救救我,多少钱都——啊!她屁股被人大力拍了一下,商宁秀又惊又臊,脸都红了大半,挣扎得更厉害了。

男人一言不发地将面前不听话的小女娘固定好,受不得这弹软手感要命的勾引,宽大的手掌忍不住又再好好上去揉了一把。

黑马绝尘而去,这对年轻的夫妻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想要管闲事的意思,沉默不语,干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这里已经是大鄞边关之外的地方了,这偏远之地的牧民连什么是郡主都没听过,即便是听过,再如何尊贵的承诺,也都没有到手的钱财来得有用。更何况那个男人看起来壮得能打死老虎,谁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去得罪这样一个莽汉。

商宁秀不是不会骑马,鄞京贵族风靡马球,不少贵女在骑术上都是颇有造诣的,商宁秀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现下大病未愈身子正是最虚的时候,又是被这样一个受尽颠簸的姿势压在马背上,凌乱的草叶晃动着从眼前飞速掠过,商宁秀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几个时辰的,直到日斜西山的时候,她从混沌中睁眼回神,发现自己正躺靠在一棵野蛮生长的大树边上。

面前是一望无垠又荒无人烟的草原,除了坐在火堆旁边的那个男人,放眼望去这四面八方再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商宁秀心里发凉,她知道自己离大鄞越来越远了。

那个异族武士似乎是在烤着什么东西,侧脸映着火光,那张脸有着中原人无法企及的锋利轮廓,他的瞳孔和发色都不是纯粹的黑,单就只是坐在那,都带来了异常强烈的压迫感。

这压迫感或许不仅仅只来自于那健壮过人的体魄,还有武士身上浓郁的杀伐之气。

见她醒了,男人忽然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他在身前蹲下,身躯挡住了火光与夕阳的余晖,陌生男子的强烈气息逼近让商宁秀顿感不适,在他伸手探过来的时候商宁秀蹙眉用力要拨开他,但那手腕铁铸的一样,根本没受她影响,手掌强势地盖住了她的额头。

武士的掌心有薄茧,手温也高,摸了下确定她退热了,他打量着这朵娇艳的牡丹花,思考着道:这么弱的身子,一吓就生病,跑几步马又病了,能孕育得了几个孩子。

商宁秀脸上青红交错,用力打开他的手,一腔怒火在这双琥珀色的异族瞳孔的注视之下又不敢全发出来,一张嘴磕磕巴巴道:放放放放肆!

言情热门小说:妄折她by司雨情,古言,强取豪夺,美人驯服草原狼

她就像草原上那种漂亮又胆小的云纺鸟,炸起浑身华丽漂亮的羽毛恐吓对手,心里其实害怕得不行。

不过没关系,我部落所在的位置水草丰茂,到了之后好好养一养,能生几个漂亮孩子。武士不在意她的态度,轻笑了一声道:我原本的计划最迟今天晚上也就能到家的,但你跑着跑着没动静了……慢就慢一点吧,明天再有个半日就能到了。

若是他一个人上路,现在就已经在和兄弟们喝酒吃肉了,只是没想到已经放慢了速度,这小女娘还是给颠病了。

商宁秀的脸色很难看,病中梦里那种绝望的感觉再次从阴沟里爬了上来,她躲过了被军侮辱屠杀的命运,却是才出虎穴,又进狼窝。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沉声问她。

商宁秀。我是大鄞忠毅侯府的郡主,是皇亲国戚,你把我送回去,能给你的部落换来更多的牛羊金银……商宁秀语速很快,她想尽量维持气度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位尊贵的郡主娘娘,但声音在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发颤。

我的部落不缺牛羊,更不缺金银。男人笑她天真,逼在人跟前,我们缺的是女人,秀秀。

商宁秀被‘我们’两个字吓得脸色煞白,连他这么轻佻的称呼都没注意到。她以前听人说过,关外的草原和大漠上散落着许多的部落,绝大多数都是茹毛饮血不通教化的蛮夷之辈,有的生啖血肉,更有甚者父亲兄弟共占一妻。如果真是这样,她倒不如现在直接一头撞死在这荒野上。

楚楚可怜的牡丹花眼角噙了水光,在跳跃的火舌下闪动着,漂亮得不可方物,男人眼底的灼热毫不遮掩,他多幸运,能够救下这样的美人带回家去。武士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发出了一串不短的音节,他告诉她说:这是我的名字,我将成为你的男人。

那发音和大鄞汉话完全不同,商宁秀只记住了其中类似‘穆雷’的两个音节,带着炙热呼吸的吻就落了上来,他亲在了她的额头上,庄重虔诚,像是烙下了某种印记。

天边最后一缕余辉从地平线落下,夜幕降临之后,气温骤然开始下降,草原上被日头晒了一天的热度也快速消散了。

商宁秀蜷在树边,她摸了摸手臂,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冷了。

穆雷坐在篝火边烤着食物,他用匕首切开了白馍饼的边缝,方便将两面都均匀加热,再加上烤好的地薯和一小块羊肉,一起包在装面饼的油纸里递给了商宁秀。

商宁秀额头上仿佛还留着男人嘴唇的温度,她尚未出阁,议亲的对象是翰林苑大臣家的独子,但男女婚嫁之前都是克己守礼从不越矩,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强行亲到了额头,现在坐在他身边非常的不自在。

谢谢。她接过了那包食物,慢慢咬了一口白馍饼,热过之后外皮是脆的,里面松软一片,比刚出蒸笼的还要好吃一些,商宁秀悄悄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吃起东西来比她快很多,也吃得多,风卷残云几下就咽了。

商宁秀心里想着事嚼得很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穆雷就着羊肉吃完了三块白馍饼,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对她说:别想了,别说是千里之外的鄞关边城已经被叛军给占了,即便是想从这里到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就你这副身板,走不出二里地就要被狼叼去吃了。男人痞笑了一声,不用怕,跟我回去,好吃好喝地伺候你,我们伽蓝部落的汉子都疼媳妇。

商宁秀咬了咬嘴角,不理会他。即便是这个男人将她从叛军手上救下来,偿还恩情的方法有很多种,她可以给他足够的金银钱财,或者他若是想做官,她也完全可以替他铺路。不代表着她必须以身饲狼。

年轻的郡主把心思打到了他那匹高大的黑马上。她是会骑马的,而且技术尚佳,但凡爱马之人多少都知道有些烈性良驹是认主的,生人根本就没办法偷偷靠近,更别说是骑走它。先得想办法试探一下,这匹马若是能容她单独接近,或许还有机会一试。

她病了一场本就胃口不好,又颠簸了这一路,现在根本不想沾油腻的东西,只草草吃了半个烤馍充饥就放下了。穆雷扫了她一眼,道:要吃点肉才能御寒,晚上会冷的。

我实在吃不下,有点反胃。商宁秀摇了摇头,男人啧了一声,将她剩下的东西全扫进了肚子里,然后提了酒囊丢过去,那喝口酒吧,也是一样的,草原的昼夜温差大,别被白天里大太阳骗了。

酒囊沉甸甸地落进她怀里,商宁秀酒量不太好,也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喝酒,更何况他递过来的是他自己的酒囊,刚才对着嘴灌了那么一大口,她怎能再饮,……多谢,不用了。

穆雷也不勉强,嘴角嗤了一声:行,我看进了深夜你还犟不犟得住。

篝火熄灭之后,唯一的热源也消散了。

商宁秀从没挨过冻。虽然京都的冬日也是经常大雪漫天,但侯府里都烧着地龙,屋里还有温酒和暖炉,偶有外出赏雪也是绒裘加身,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每个地方好像都在被寒意侵蚀着。

她闭着眼,冷得发抖,蜷缩在冰冷的树干边上。

冷的话就靠过来。

商宁秀与穆雷中间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之前一直没听到动静,她还以为他早就睡着了。商宁秀心里一沉,她原本还想着再咬牙坚持一会,等他睡熟了她就偷偷去试试那匹马,现在看来今天晚上实行计划时不太现实了,他现在的戒备心还很重。

穆雷连眼睛都没睁,他的耳力相当好,衣料有摩挲的声音,这个小女娘又在尝试着拢紧她身上的外衣褙子,但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她还没出声,就又听见男人说道:你呼吸这么重,牙关打颤的声音我在这里都能听到,不想再发烧就过来,别死犟。

商宁秀默不作声,又再僵持了几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深夜温度就越低了,她四肢冰冷僵硬,最终骄傲与矜持还是在这寒夜中败下阵来,动作缓慢朝他挪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盘桓的树根缠成了缓坡,商宁秀靠坐在男人身边,纤细冰冷的手指尝试着贴了上去,明明他穿的也不多,但这具身体的温度比她火热温暖太多了,手指仿佛在一瞬间从隆冬步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紧接着,男人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宽大的臂弯足以将她整个人拢住,温暖从四面八方袭来,商宁秀滞缓的呼吸慢慢舒缓下来,太舒服了,慢慢感受到热量的身体就像饥肠辘辘之后得到了一碗热汤。

这个男人的躯体果然是硬邦邦的,靠着她的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坚实的阳刚之气,若是在平时她不可能放任一个陌生男子如此搂抱着自己,如此多的肢体接触。但是现在每一处相贴的位置都给她带来了温暖的热源,商宁秀昏昏沉沉闭着眼,想要得到更多的温暖,小心翼翼将露在外面的手指贴在了他臂弯下。

刚刚将她抱进来的时候穆雷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他正值壮年,尚未婚配,从未跟姑娘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了太多,女子身上的温柔香气和草原上所有的花香草香都不一样,他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小娘子身上香了,他稀罕得要命,怎么可能受的住她主动投怀送抱。

商宁秀莫名感觉到自己指尖探到的地方紧绷起来了,她像是被烙铁烫了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想要收回,但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只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动作迅猛地翻身,他双臂撑着地面,将她牢牢掌控在了两道树根之间的沟壑中,炙热的嘴唇俯身去亲她。

嘴唇被亲到的时候商宁秀的脑子空白了那么一瞬间,不过须臾的晃神,唇上就被放肆至极地又啃又吮,浓厚的屈辱感让商宁秀开始剧烈挣扎,穆雷的身躯像是一座压上来的大山,体型差距过大,从外面甚至都看不出他下面还藏了个人。

你这狂悖,狂悖之徒!你、你放放放肆!商宁秀被亲了满嘴的陌生气息,再也顾不得郡主仪态堪称张牙舞爪地扭动着,外披的浅黄色褙子被扯开,明明是少了一件衣服,但商宁秀刺客气血翻涌,脸跟火烧过似的烫。

你敢做出此等折辱皇亲的事情,我父亲决不会放过你!!我、我、商宁秀越喊声音越大,夜空下的草原静谧无声,除了旁边被忽然惊醒不明所以的大黑马,再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她的哭喊。

你折辱我,你敢这般折辱、商宁秀睁大了眼睛,白晃晃的脖子在夜色衬托下仿佛会发光的美玉,更加引得恶狼垂涎,她哭嚎声失了控制:我宁死不受欺辱!

我折辱你什么了?穆雷单手捉住这扳动打挺的小牡丹花的双手,控制得十分轻易,皱起眉不明所以地边亲边道:我带你回去是当媳妇的,又没要你当牛做马当奴隶,你们中原人真奇怪,相公疼媳妇你们那管这叫折辱?

我呸!!我从未与你婚配,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全无,没拜过高堂没拜过天地,你是哪门子谁的夫郎!商宁秀的气性一上来中气也跟着足了,即便人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了,声音反倒是比之前大得多,她挣扎间不知哪来的刁钻角度力气滑出了一只手,取了松散发髻间的珠钗胡乱挥舞,仓惶间在男人的脖颈之间擦出了一道血痕。

但也就仅仅只是一道微微渗血的红痕罢了。

那么点小伤口穆雷连摸都懒得摸一下,他冷哼着强行去捉她的手,商宁秀慌极了,她知道这一下若是再被捉住恐怕就真的连自戕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别碰我别碰我!她胡乱挥打着将那珠钗牢牢攥在掌心里杵着自己细嫩的脖颈,郡主的身骄肉贵可不是草原莽汉能比的,不过慌乱间的手误,她就已经将自己的脖子上带出来了好几条红印子。

男人看她这副唬人摸样觉得好笑:发个烧跑个马都能哼唧一整天,你这么怕疼,有胆子自杀?

商宁秀衣衫斜飞香肩外露呼吸急促,满脸泪痕交错,死死攥着手中的珠钗就好似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别以为我不敢,我下得去手。

秀秀,你的手劲太小了,你能扎进去吗。穆雷坏心眼地奚落着她,恐吓道:到时候一半扎在血肉里,却又死不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越发任我所施为,到时候你会更痛苦。我们部落里的新手宰羊,一刀子割不断气管,血能流上半炷香时间。

眼看着这多牡丹花被吓得脸色煞白,穆雷趁机便去抢她的钗子,商宁秀紧绷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炸裂,她反应奇快,闭着眼下了死手地往自己脖子上扎,却还是被男人拦住硬抢了下来。

紧握到发白的骨节被一寸寸强行掰开,那支珠钗也被他强悍的手劲掰变了形,一把扔出去老远。

操。穆雷丢了钗子后睨着商宁秀低声骂了一句,他看得出来刚才她那阵仗不是唬人,是真的往死里奔去的,还真他妈是个犟种,你们中原的姑娘都跟你这样吗?

商宁秀蜷缩着没应他的话,穆雷喘着气,再怎么高涨的情绪也不能真的强上,他带她回去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总不能真的弄得血糊糊的,多晦气。

男人翻了身,将她晾在了一边二人各自平复情绪。

身边没了动静,慢慢地响起了女子低低的啜泣声,惊弓之鸟的郡主拉好自己的里衫盖住了被扯露出来的鹅黄肚兜,满腹的委屈都藏在了压抑的啜泣中,只差一点,她刚才就要被这个莽汉在这荒郊野外玷污。

哭什么哭,我又没强上。穆雷听得烦躁,不就是个礼节吗,要结婚是吧,行,娶个中原媳妇按你的习惯来,回去就结,老子回去就给你办。

商宁秀缩在树根的夹缝里一动不动,气血平息下来肢体又重新感受到了寒气,但无论如何她不会敢再接近他第二次了,她抱着手臂背对着这个男人,忽然后面丢过来了一件带着热气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商宁秀认出来了那是他的外衣。

浑浑噩噩的一夜无梦。

晨阳慢慢再次撒向草原的时候,温度就回来了。穆雷醒得早,商宁秀昨晚上要死要活地情绪起伏太大,现在还睡着,她靠在树边睡得正香,他的外衣被她一半垫在屁股下一半拢在身上,她小小的一只蜷在里面倒也正好。

商宁秀的发髻已经散了,尽管一路奔波头发早就沾了尘,但仍能看出她的头发乌墨绸缎一样,散在雪般的香腮边上,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也已经干了,现在睡相非常安稳。

穆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取了水囊仰头灌了一大口冷水平复心下的燥动,然后手肘撑着膝盖蹲在了她身边,照着商宁秀的耳边打了个响指,醒醒,睡饱了该走了。

商宁秀睁开眼时显然带了些许惊讶,距离太近了,她局促地蹬着脚往后退,穆雷就着她后退的动作将自己的外衣拎了起来甩上肩头,说道:上马吧,最多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商宁秀磨磨蹭蹭地起身走到那匹大黑马旁边,它毛色油亮,个头长得比大鄞国内所有马匹都要高大壮实,昂首挺胸站在那,打了个响鼻。

穆雷跟着走在她身后,见她在回头看自己,开口道:自己上去,抱了又不给操,憋得慌。

商宁秀脸上一燥,这果然就是个不通教化的粗蛮之辈,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入耳。她试探着跟他打商量:两个时辰的路,不吃了早膳再启程吗……

这里鸟屎都没有,再往前面走一点就有水泽了,去那里再给你弄吃的。穆雷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别磨蹭了。

商宁秀想要拖延时间没成功,只好不情愿地作势准备上马,她提着裙子,试了两次都没能踩上马镫,好不容易踩稳了马镫又因为马儿太高她不好发力,装作没法一口气将自己翻上去的样子,最后穆雷看不下去了大手在她屁股上托了一把才把人弄上去。

她上去之后男人自己仗着腿长一翻就上来了,他拉了缰绳,大黑马甩了甩脖子,马蹄在原地转着踱了几步,穆雷的手臂环在她两侧,经过昨晚那差点失身的经历,商宁秀想要尽量与他少些接触,身子尽量往前倾着,又被男人的铁壁给压了回来:坐好了。

后背与他灼热的胸膛相贴,商宁秀站着的时候头顶才刚到穆雷的胸口,现在即便是坐着他也高出了她整整一个头。

之前两次同骑的经历一次是她病的迷迷糊糊,另一次是直接被压趴在马背上的,现在一下子被这铁铸的身躯环绕住包住,四周都是陌生男人的气息,商宁秀浑身不适,尤其是他现在还少穿了一件外衣,她甚至能感觉处后背坚实的肌肉形状。

身前的人有多僵硬穆雷心里有数,开口道:抱着你老子才是最受罪,婚前不行房是你们大鄞的陋习你知道吗,我们草原儿女从来没那么多破讲究。天雷勾地火本就是伦常,非要压抑憋着,你们中原男人真可怜。

这叫克己守礼。商宁秀实在忍不住皱眉反驳了一句,她还想说不像你们蛮夷之辈不通教化父亲兄弟之妻都可以乱来,但忍住了,一来不想在这时候得罪他,二来也是那些污秽之言她说不出口。

你守你的礼,看我大婚之夜怎么干得你下不来床。撂下一句荤话,穆雷就策马绝尘而去。

黑马的脚程非常快,但商宁秀心里想拖延时间,也想营造出一种自己不太擅长骑马的错觉麻痹穆雷的警惕性,风从耳边掠过,商宁秀几次三番想开口让他跑慢点,身后的男人却并没有减速的意思:不是说饿了么,再往前二里地就是沼泽了,忍忍。

无奈商宁秀只好作罢。

很快,她就看见了他说的那片水泽。

水边长着半人高的的苇草,不时被风压低,露出后面粼粼的水面,河里大抵是有鱼的,商宁秀的视线偶尔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鱼尾跳跃。

穆雷在河边勒马,看不得她那上下缓慢的动作,直接自己上手将人抱下来了,他撒了缰绳任由黑马自己吃草喝水,然后领着商宁秀往水边上走。

你这匹马看起来好漂亮,它有名字吗?商宁秀跟在他身后,视线落向不远处抖着毛小跑着撒欢的黑马。

桑格鲁。穆雷简短地回答了她,伽蓝部落最雄.壮的烈马,驮起我还能健步如飞。

商宁秀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确实,这个壮汉个头这么高看起来就很重。

穆雷让她自己找地方坐下,他自己往水边的一片不知名的小灌木边走去,那树不过半人高,上面挂满了晶莹的金色小浆果,穆雷摘了一些用外衣兜着,再去河边将水囊补满。

商宁秀见他蹲在河边已经是背对着自己了,便赶紧往桑格鲁的方向靠近。黑马正在喝水,柔顺的马尾巴轻轻甩动着,商宁秀接近后先尝试着叫了它一声:桑格鲁。

黑马没理会她,打了个响鼻接着喝水。刚才自己上马的时候在马镫上磨蹭了那么久,这桑格鲁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个性格比较温顺的家伙。

商宁秀心里有点紧张,尝试着又靠近了一步伸手去拉它的缰绳。

就这一步,大黑马忽然十分不友善地甩着脖子嘶鸣一声,商宁秀赶紧缩手后退,那马却不依不饶地冲她扬起了前腿直立着嘶鸣示威。

相关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