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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药铺(十月海)古言,穿书末世女X病娇男二,巨好看的言情小说

2025-03-26

《乱世小药铺》

作者:十月海

简介:

女主想活,挡我者死vvss男主想死,但仇家必须先死

*

绰号毒医的末世女唐乐筠一朝穿书,变成了书中的绿茶女配。

原身茶香四溢、行事阴毒,被原书女主扫地出门,回到了乡下老家。

唐乐筠盘点了家底:旧屋一座,田地一亩,药铺一间,纹银若干两。

她笑了,自己有木系异能傍身,草药种起来,药铺开起来,那对照组谁爱做谁做,反正她不做。

*

药铺新规:一、药好;二、价贵、三、毒药不配、虎狼之药不配。

铺子刚开业,原书女主公然对外宣称,已将唐乐筠姐弟赶出唐门,唐门不承担药铺的任何后果。

唐乐筠欣然接受,如此,自家便不必承担对唐门的任何责任。

三个月后,药铺名声大噪,权贵纷至沓来。

原书女主也来了,她不但想为祖母求药,还想将唐乐筠招至麾下。

唐乐筠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原书女主道:你会后悔的!

原书中本该对原书女主求而不得的病娇男二开了口:滚!

*

穿书系统告诉唐乐筠:男二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男二死你死。

唐乐筠无所畏惧,她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拼就完事了!

精彩节选:

雷暴对异能者冲级有效,但只有三成成功几率。

唐乐筠天赋不错,可惜运气不够,成了七成中的大多数,在末世第二十年香消玉殒。

她知道自己死了,但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里时,又觉得自己还好好地活着……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小院落:倒座房房顶的灰瓦间长了十几棵枯草,廊柱上的漆褪去了原本的颜色,两侧厢房的窗纸破破烂烂,窗棂被虫蛀过,千疮百孔。

天井里有一大块奇石,石头旁立着一簇枯黄的竹,西厢的北墙山还有一棵生机黯然的梅树。

太阳忽然挂上屋脊,有几缕暖光倾泻下来,惊动了栖息在梅树上的两只麻雀。

翅膀扑啦啦震动的声音让唐乐筠意识到,她眼前的这片景物是真实的。

这个认知就像一道闸门,将将开启,一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便洪水般涌了出来。

良久之后,她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末世,她也不再是她,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记忆,是属于架空小说《重生之唐门女将军》中重生女主的堂姐唐乐筠的。

她与她同名,每个字都一样。

那是一本轻武侠小说,以武侠世界为社会基础背景,讲述女主如何纠正上一世的错误,放弃国公府心有所属、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嫁给侯门小纨绔,宅斗成功,驯夫成功,最终以唐门机关辅助夫婿平叛乱世、辅佐一代新皇上位的古代爱情故事。

原身在书中是绿茶人设,对女主有衬托和对照的作用。

她今年十六岁,出身唐门庶支,四年前父亲病亡,和弟弟一起被唐门嫡支收养。

弟弟有习武天赋,被送去唐门本家学习武学,原身容貌姣好,头脑清楚,由女主所在的唐家嫡二房接进京城,准备在其及笄后为其择一桩合适的婚事。

原身是她在书中最同情也是最厌恶的一个角色。

同情,是因为她们都父母双亡;厌恶,是因为原身阴险狡诈,总妄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寄人篱下,伏低做小的同时又心比天高,想凭借几分姿色踩着同族姐妹嫁入豪门,搏得一世荣华。

她在唐家装乖卖巧,努力讨好每一个人,了解她们的喜好,洞察她们的秘密,再以此为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

尽管她坏得不那么明显,但时间一长,唐家人吃亏多了,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当她被重生女主设计,在生云寺后山的放生池旁拦住男二纪霈之,假意摔倒,纪霈之闪身躲过,被他的小厮不假思索地一脚勾进池塘时,唐家的兄弟姐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事一出,唐家担心自家儿女的名声被原身毁掉,由唐老夫人出面与原身谈判,以其弟弟的前程为要挟,要将其送回京郊老家。

原身对别人不行,和弟弟的感情一向不错,她深知,其他唐家人终究是外人,靠不住,能靠的只有亲弟弟。

权衡之后,她不得不三缄其口,收下唐家赠与的五百两纹银和一门合适亲事的承诺,回到了这座带门脸的两进小院落。

勉强住到第三个月,她遇到了刚刚丧偶的禁军指挥使,便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作为填房嫁了进去……

咚咚。院门被叩了两声。

唐乐筠的回忆被打断,她警惕地朝二门看了过去,就见一个身形微胖的妇人探了个半个身子进来,可是……唐家大侄女回来了?

此人三十多岁,衣着朴素,肤色微黑,圆脸盘,浓眉大眼,目光慈和,看起来能干且和善。

应该是某个邻居吧?

书里对原身在这座宅院的生活经历没有交代,唐乐筠只觉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只好挤出一丝假笑,对,回来了。

那妇人有些错愕,推开二门,快步走了过来,真的是你!大侄女,你怎么还……

唐乐筠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我怎么了?

妇人的目光落在院心里随意堆放的七八个箱笼上,她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丫头,当年投亲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婆家吗,怎么还回来了呢?

也是……

原身离开这里时,左邻右舍的女人都曾羡慕她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如今她落魄回归,只怕会引来不少流言蜚语。

唐乐筠言简意赅:出了点事。别人怎么看原身,她并不在意,实话实说即可,顺便还能看看这位看似热心肠的女人是不是真的热心肠。

出什……女人把滚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算了,不问了,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唐乐筠道:谢谢您,就不麻烦了,我自己把东西搬进去就行。

这怎么成?女人转身往外走,你且等着,田婶子给你拿个盆,再拿两把扫帚,这都一两年没住人了,到处是灰和蛛网……

她一边说一边出去了。

唐乐筠点点头,自报家门,性格爽利,看来是个不错的人。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到上房门前,打开铜锁,暗想,单身女子在这个时代独自生活确实不容易,但只要能活着,辛苦点儿不算什么。

8238号宿主你好。一道机械声出现在唐乐筠的脑海里。

唐乐筠顺手拎起门栓,厉声问道:谁?!

机械声回道:我是小时空管理局的医药开发系统。

医药开发系统?唐乐筠虽然出生于末世初年,但对末世前的科技文明并不陌生,而且,她发现这道声音出自她的脑海,而非其他精神系异能者的精神攻击。

甭管它是什么东西,至少威胁不到她的安全。

唐乐筠松开蹙起的眉头,拎着门栓继续往里走。

系统大概读懂了她的脑电波:是的,我威胁不到宿主的安全,但宿主若想在此间存活,需要接受并完成小时空管理局发布的任务。

唐乐筠心道,什么任务?

也不知那系统是如何操作的,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晕,光晕上有一行浓墨重彩的行书:请宿主务必拯救男二,男二活宿主活,男二死宿主死——接受任务可在面板任何一处按下右手指印。

男二是纪霈之,智慧最高,性格古怪,全书最为诡谲难懂的人物,没有之一。八岁时,他亲手杀了皇后宫中的三个大太监和两个大宫女,之后便中了一种奇毒,药王谷和神医李无病除了提供压制此毒的方法外,均束手无策……

任务是难了一点,这个没关系,关键在于这人心理有问题,若不是有外界压力迫使他必须活下去,他也许并不是很想活着。

救一个不想活的人难度非常大。

算了,考虑他做什么,只要她自己想活就足够了。

必须接受!

末世那么艰难,她都坚持着活了二十年,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安全的大自然,活一天就等同于享受一天,没有道理不接受!

唐乐筠抬起水葱般的手,果断按了下去。

任务已接受,医药典籍输入正在开启,请宿主好自为之,再见。

随着系统声音的消退,唐乐筠感觉脑海中刺痛了一下,随即便检索到了关于医药方面的系统知识,从草药种植到熬制,从《黄帝内经》到末世前的所有中医典籍,可谓应有尽有。

填鸭式教学!

唐乐筠摇了摇头,系统,系统?

系统久久没有回应。

居然不在了。

唐乐筠摊开左手,心思一动,一团鸽子蛋大小绿色光晕在手心凝实,再一动,绿色光晕外包裹了一层棒球大小的莹白色透明光晕。

她让绿色光晕顺时针旋转,白色光晕反之,旋转速度分别加快,减慢,然后交叉,形成白绿相间的网格或条纹,旋转,再放大……

片刻后,她收起精神异能,用木系异能仿照梅树的样子做了一棵三寸高的仿生梅树。

原来的她可以做到九寸。

换了副皮囊,木系异能大打折扣,精神力虽然有所加强,但使用上没有以往流畅了。

不过没关系,种植草药、看病治病肯定不在话下。

咚咚……院子里传来了田婶子快且重的脚步声,唐乐筠满意地收手,快步迎了出去。

田婶子拿着扫帚和木盆走了进来,唐大侄女,咱先扫后擦,一会儿就干完了。下午你买点窗纸,重新糊一糊,晚上住人就不成问题了。

在末世欠了人情债,往往要用命还。

唐乐筠下意识地拒绝:田婶子,你家里也有活,还是……

你这丫头,瞎客气什么。田婶子放下木盆,把一只扫帚塞到她手里,当年你爹开药铺时没少接济我家,我公公能活到现在全靠他,别说帮你干点活,就是天天给你洗衣做饭我都心甘情愿。

她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进了屋,笤帚凌空一划,就把悬在堂屋顶上的一大缕蛛丝扫了下来。

唐乐筠阻止不了,只好跟着干了起来。

房子是住了二十年的老屋,青砖地基本完好,柱子、吊顶、墙面都损坏不少,屋顶还有漏水的痕迹。

家具七成新,黄榉木打造,桩桩件件都有,擦干净即可。

厨房在东厢,灶台尚好,大铁锅满是铁锈,竹筷子发霉了,碗是好的,从繁多的种类和花俏的器型上看,原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房屋要修理,卫生就不用做得太仔细了,二人很快就到了铺子里。

药柜还在,装药的抽屉已然空了。

风带走了积年的药香,却在挂对联的柱子上留下了厚厚的尘。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恙。

唐乐筠默念一遍,踮着脚,用干抹布擦掉尘土,又遗憾地摇了摇头。

原身父母作为医者不能自医,她作为高阶双系异能者不能在雷击后自救,都足以说明美好的愿景抵挡不了现实的残酷。

等铺子装修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字……算了,还是留着吧,纪念也好,理想也罢,总归是个不错的门店装饰。

好了,干完了。田婶子把垃圾扫到门口,直起了腰身,筠筠,用别人睡过的床垫不好,你去买窗纸时买张新的。中午就在我家吃,你田奶奶已经带出你的份了。

唐乐筠道:谢谢田婶子,我这就去。

谢啥,我回去帮忙做饭,你快着点儿哈。她拿上笤帚和盆,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

唐乐筠锁好门,抬头看了看铺门上方的牌匾。

比起铺子里的旧药柜,这块牌子新多了,原木色配黑色大字,工整端庄地刻着泰来药房四个大字。

这是前任租客留下来的。

虽然门前的生云镇主街是官道,不但通往七八里外的生云寺,还通往生云山附近的十三个温泉山庄,集市繁荣,人丁兴盛。

但唐家铺面的位置不好,在街道尽头,风水上不聚财,留不住客。

四年间换了两个租户,都因赔钱提前退租了,第二个租户走后,负责帮原身打理宅子的唐家管事就不管了,任它荒废了两年有余。

还有一块一亩多的地,和唐家的院墙隔一条小路,在一座高约二三十米的矮山下。

唐乐筠往右手边走了几步,站在地头望了望……

说是地,其实和菜园子差不多,地头有竹篱笆围着,是个宽十五六米,长度差不多四十米的长方形地块。

里面荒草丛生,阳光明媚处隐约着几分绿意,看叶片,应该是韭菜。

有钱有地有铺子,即便光景都不太好,也比末世里的朝不保夕强了好多倍。

唐乐筠冷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发自内心的笑意,快步朝不远处的赵记杂货铺走了过去。

刚过马路,就有三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其中一个二十多岁、蓄着小胡子的男子朝唐乐筠扬了扬下巴,诶,新搬来的?

唐乐筠愣了一下,略一颔首,脚下不停,与他们擦肩而过。

老子跟你说话呢?小胡子男子伸出大手抓向唐乐筠的右臂。

唐乐筠没有回头,后脑勺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偏,精准地避开那人的手,右脚迈出一大步,暂时与那三人拉开了距离。

什么事?回身时,她习惯性地在唇角挂上了假笑,你们认识我吗?

原身皮肤冷白,长了一双大而明亮的丹凤眼,眉弓偏高,下巴偏尖,属于那种不笑时寡淡冷漠,笑了就会让人感觉惊艳的长相。

小胡子看呆了,傻里傻气地说道:你俩看见了吧,大美人,大美人儿啊。

一个年龄稍小的少年连连点头,发兄,确实是少见的大美人,依我看,正符合邵公子的要求。

唐乐筠敛了笑意,我姓唐,生云镇老户。

姓唐,老户?小胡子吓了一跳,你是从药铺出来的,玄衣卫唐指挥使那个唐?

唐乐筠道:那位是我大伯父。

打扰了,告辞。小胡子忙不迭地长揖一礼,不待唐乐筠反应,他拉上两个同伙慌里慌张地跑了。

唐乐筠挑眉,她知道作者为什么安排原身当继室,一定要离开这里了。

其一是,古代单身女子只身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不科学。

邵公子是其二,毕竟,唐将军也惹不起只手遮天的首辅邵大人。

原身武艺平平,却长了张倾城的俏脸,在这乱象渐生的封建王朝根本无法自保。

还挺麻烦。

不过也行吧,乱世而已,打打杀杀这种事她很擅长。

赵记杂货铺斜对面的升云酒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

酒楼二楼最南边有间包房,面积大,装修奢华,但从不对外接客。

今天中午,这间包房不但名草有主,掌柜还以二楼没有空闲包房为名,拒绝了所有食客。

午时初,一楼开始闹哄哄地上客了,二楼却始终静悄悄的,直到木楼梯上响起轻且快的脚步声。

一个圆脸小厮端着茶盘上来,敲敲南面包房的门,得到允许后方推门而入。

绕过一张黄花梨底座的六扇双面绣屏风,小厮把茶盘放在中间的大八仙桌上,偷瞄一眼窗前站着的年轻男子,倒出两杯热茶,压低声音对坐在桌旁的男子说道:薛三爷,请用茶。

说完,他放下茶壶,走到罗汉床前,用火钳把冒轻烟的银丝炭扒拉一番,待燃烧充分后无声无息地退到了屏风后面。

屋子里只有两位客人,一位是薛三爷薛焕,另一个就是立在窗前的那位了。

二人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包房里很热,薛焕的额头见汗了,窗前那位还裹着天水碧的素面锦缎斗篷。

薛焕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擦擦汗,起身走了过去,表弟在看什么?

他是魏国公府三公子,容长脸,单眼皮丹凤眼,薄唇,长得干净斯文,以读书见长。

他小姑母是当今圣上的已故嫡皇后,这位皇后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他此刻喊的这位表弟就是皇上的第九子,纪霈之。

凉风从窗口灌进来,纪霈之裹紧了斗篷,领口的白狐狸毛遮住流畅的下颌线,却遮不住精致的五官和比纸苍白的皮肤,黑色瞳仁陷在深眼窝里,如同雪地中的两汪深井。

他淡淡说道:一个不相干的人。

薛焕与他并肩而立,目光在街面上一扫,确实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遂笑道:表弟也会关注不相干的人吗?

赵记杂货铺前,一男一女把抬出来的山棕垫子放到平板拖车上——车子的护栏上已经架了同样的一张垫子,垫子和车板间的间隙堆得满满当当,铁锅、被子、笤帚、大小木盆……一看就知道有人在置办家当。

纪霈之轻咳几声,随便看看而已。

这姑娘身量不矮。薛焕感叹一句,视线从抬垫子的女子身上收回来,生云镇再热闹也是小地方,着实无趣了些。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准备关窗,恰好瞧见那女子抬头,目光准确地捕捉到他们,随即又没事人似的低下头,对穿着短打的伙计说了句什么,二人便一个拖,一个推,快速往南边去了。

这不是在生云寺遇到的那位姓唐的姑娘吗?薛焕的记性不错,精准地叫出了对方的姓氏。

咳咳咳……纪霈之剧烈地咳了起来,因为瘦削而凸显的颧骨上泛起了两团红晕。

薛焕迅速关窗,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把姚大夫请过来?

纪霈之摆摆手,深吸一口气,把咳意压了下去,不要紧,呛几口冷风而已。

小厮赶紧把热茶奉上来,王爷,请用茶。

纪霈之接过来,呷一大口,热气一压,果然不再咳了,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天青色压手杯,并未回复薛焕关于请大夫的提议。

不理会,就是不用请。

薛焕了解他,在他对面坐下了,我打听过,她叫唐乐筠,是个孤女,与玄衣卫指挥使同族,表弟,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

纪霈之抬眸,怎么,三表哥怕我报复她?她又没把我怎么样,我为什么要报复她?

因为你最恨别人算计你,打你的主意,所以凡是算计过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薛焕避开他的目光,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纪霈之勾起一侧唇角,狡黠地笑了笑:你只是同情她,想给我提个醒,是吧?

薛焕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真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熟悉纪霈之的人都知道,他的语气越淡,脾气就越犟,小厮往后缩了缩,一直贴到了墙皮上。

纪霈之道:那三表哥是何意?

唉……薛焕拿出帕子,在额头上抹了又抹,我刚才和她对视了一眼,感觉长得还挺好看,就顺便问一嘴。

纪霈之心情好时,或者会卖他一个面子,一旦心情不好,别人越说他就越来劲,他不如换个方向,或者还有转机。

怜香惜玉,三表哥看上了?纪霈之剑眉微挑,以她的身份,做个妾也算恰当。

总算不再咄咄逼人了。

薛焕喝口热茶缓了缓紧张的心绪,听说唐姑娘会武,怜香惜玉还轮不到我,见色起意还差不多。长得好看的人,如果身世凄惨,得到的同情也会比平常人多一些。

这一点我倒是深有感触,呵~纪霈之哂笑一声,如果邵明诚知道这位唐姑娘在此,只怕那些庸脂俗粉就看不上眼了吧。

嘶……

居然算到这里了,他不用出手,也能兵不血刃地报复那位唐姑娘。

薛焕只觉脊背发凉,茶盏停在半空,良久后才慢慢放下。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乱世小药铺(十月海)古言,穿书末世女X病娇男二,巨好看的言情小说

小厮屏住呼吸,头低得快要掉下去了,生怕纪霈之注意到他。

咚咚,咚咚……外面的楼梯上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轻一重,说明一个习武一个不习武。

薛焕精神一振,放下茶盏,笑道:表弟,瑞王和时表哥到了。

纪霈之瞥他一眼,吩咐小厮:开门,传菜。

小厮如蒙大赦,匆匆一礼,狗撵似的绕过了屏风……

……

……

平板拖车从后门进入唐家后院,唐乐筠和赵记的伙计一起卸了车。

送走伙计,唐乐筠正要把东西归置一番,就见一个大眼睛圆脸盘的小姑娘跑了进来。

她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可能有点害羞,小手扒着门框只露出个脑袋,筠筠姐,我娘让我喊你回家吃饭呐。

唐乐筠问道:田婶子?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

唐乐筠拎起一只装着点心的竹篮子朝她走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道:田小霜。

我叫唐乐筠。唐乐筠自我介绍一句,和田小霜出了后门,锁好门,往隔壁去了。

田家是镇上唯一的一家木器行,老板是田婶子的男人,叫田家荣。

唐乐筠进去时,铺子里乌烟瘴气,四个男子一起忙碌着,锯子和凿子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

田小霜回到自家地盘顿时活跃多了,她松开唐乐筠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身边,仰着头说道:爹,我把筠筠姐叫来啦!

田家荣放下锯子,朝唐乐筠走了过来,拱手道:唐姑娘,好久不见。

田叔,好久不见。唐乐筠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福了福,给您和婶子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田家荣不善言辞,说了这句就不知道下句说什么了,他看看身边的家具,又看看田小霜,小霜,你带唐姑娘进去找你娘和你奶,爹马上就忙完了。

他交代女儿的时候,唐乐筠看了看摆在墙角的家具成品——木料不错,做工精细,雕工也可圈可点。

她心里一动,说道:田叔,我家房子需要修缮,您能帮我找几个可靠的人吗?

田家荣迟疑了一下:你想怎么修?

唐乐筠道:整体大修。田叔,我要长住,干我爹的老本行。

田家荣吓了一跳,声音也大了几分,你要开药铺?

唐乐筠道:是的,我从小在药铺长大,药材能认个七七八八,药理也懂一二。

原身小时候聪明伶俐,启蒙教材就是《神农百草经》,她从小在生云镇长大,这番际遇邻居们早就略有耳闻。

田家荣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哦了一声说道:那倒也是。

这个时代对女子还算宽容,官府和宫廷有女官,社会上有女医女老板,唐乐筠开个铺子不足为奇。

一个伙计好心提醒道:唐姑娘,镇上有医馆,医馆也卖药。

唐乐筠道:没关系。

那伙计笑笑,和同伴对视一眼,一拉一拽地锯起了木头。

田家荣道:如果你不嫌弃,你家的活儿田叔包了。

唐乐筠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赶紧谢过,和田小霜一起去了正院。

田家人勤快,日子好过,田婶子置办的饭菜也丰盛,凉拌菠菜,鸡蛋炒韭菜,鲫鱼豆腐汤,还有一大碗香喷喷的粉蒸肉。

唐乐筠刚从末世出来,一闻到饭菜味儿就不自觉地吞口水,一拿到筷子就忍不住要加快速度,若非有精神力辅助,自制力非同寻常,她绝对能把筷子舞出残影来。

好在田婶子和田奶奶热情,不是添饭就是夹菜,让她不用忙活就吃了十成十的饱。

吃完饭,田家荣把唐乐筠请到起居室,就修缮问题进行详谈。

聊到药铺如何改造时,田婶子送茶来了,站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登时吓了一大跳。

她把茶杯放到唐乐筠旁边的茶几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殷殷劝道:筠筠啊,生云山下有个别院叫康园,那里住着一位姓邵的公子,已经从咱镇上连抢带买的带走三四个姑娘了,现在有点姿色的姑娘都不敢在镇上呆,不是早早嫁了,就是去亲戚家躲灾。你长得这么好看,可不敢抛头露面啊。

唐乐筠还是第一次喝茶呢,端起来闻闻茶香,清新的味道让人心情舒畅。

她说道:婶子放心,我已经碰到邵公子的人了,他们知道我是唐家人,不敢拿我怎样。

田婶子还是有些担心,筠筠啊,听说邵大人是……

咳~

田家荣咳嗽一声,她便没说下去,毕竟唐乐筠在唐家住了四年,对官场形势的了解比平头百姓多得多。

唐乐筠道:婶子放心,我知道轻重。

田婶子还是一副不赞成的样子,无奈地扔下一句你这孩子,端着茶盘出去了。

唐乐筠和田家荣继续研究修缮的事。

唐乐筠不了解行情,但她在末世时见多了卑劣的人性,能看得出田家夫妇的善良和实诚,他们说怎么办,她就怎么办,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

从田家回来时,她走了前门,刚要用钥匙开门,便又有了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唐乐筠回望过去,隔着马路,与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对了个正着,眸子里射出的目光阴冷难懂。

她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末世里的高阶精神系丧尸,精神力快速积聚,正要发力,大脑就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这刺痛提醒了她,她不在末世,已经换了副皮囊,这具肉身的大脑暂时承担不了发动精神攻击时过载的精神力。

而且,再也没有末世了,他是人,不是丧尸!

唐乐筠在心里提醒自己,正要转头回去,就见那小白脸忽的一笑,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这是谁,原身的熟人吗,和在酒楼二楼偷偷观察她的是不是同一个?

唐乐筠还在思忖着,小白脸已经到跟前了,后面跟着一个身形微胖、脸颊溜圆,表情紧张的小厮。

小厮手里提着一只大荷包,灰蓝配色,遍绣金钱纹,里面鼓鼓囊囊。

荷包!

这玩意儿瞬间让小白脸有了名字。

纪霈之,这人就是纪霈之。

原身和纪霈之不在一个社交层级上,可谓素不相识。

她在生云寺时要拦的人原本是原书男主顾时——顾时是京城纨绔,江湖浪子,在唐家颇有些名声——并不知道纪霈之也在生云寺。

加之有女主安排的人在一旁怂恿,促使她见到一个前簇后拥的华服公子就冒冒失失地冲了上去。

不过,她当时留了后手——如果顾时爱她美貌,她就万事大吉;反之,如果顾时对她不感兴趣,她就以江湖儿女自居,并诚恳向对方认错。

然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碰到的不是顾时,而是纪霈之。

纪霈之的小厮深知自家主子的禁忌,直接把原身放倒,原身摔落放生池,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个大脸。

在整个过程中,她连纪霈之的正脸都没看清楚。

唐乐筠看书毛躁,对男二的长相描写没什么印象,但对他的文玩核桃记忆深刻——那金钱纹的荷包就是装核桃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他常年在附近的小温泉庄子养病,镇上也有他的产业,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既然不认识,那就不必招呼了。

她镇定转身,用钥匙打开了药铺的小门……

纪霈之被唐乐筠的骚操作搞懵了,活了二十三年,他靠这张脸就能所向披靡,还是头一回被姑娘家无视得这么彻底。

他略一迟疑,到底跟着她进了空荡荡的药铺。

唐乐筠本以为,只要她装作不认识,凭纪霈之的傲娇人设,肯定不会主动跟随,之前的事即便不那么算了,也不至于当面刁难她。

但他既然跟进来了,不招呼必定会再得罪一次,那就得不偿失了。

唐乐筠福了福,公子万福,有事么?

纪霈之没搭理她,径直走到后门门口,观望一番,这才淡淡问道:你不认识我?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声线不粗不细,就像泉水流过山涧,不徐不疾,清澈悦耳。

唐乐筠道:不认识。

你撒谎!拎荷包的小厮应该就是推原身落水那位,他言辞激烈地揭穿了唐乐筠,你在生云寺冲撞我家王爷,掉到了放生池里,差点被淹死,怎么可能不认识?

哦……唐乐筠不太会演戏,嘴里发出了然的声音,表情却是冷清和刻板的,原来如此,不过……当时我想冲撞的另有其人,因为没看清王爷的脸,所以才闹出了那个小误会。

她没敢提及女主,以免影响后面的剧情走向。

纪霈之走过来,定定地看着唐乐筠,黑眸深邃,艰涩难懂。

唐乐筠回视他,寸步不让。

纪霈之的精神力没有攻击性,可他的容貌有——即便皮肤苍白得可怕,形体也较常人瘦弱,但五官、脸型都不错,骨相尤为完美,让人见之难忘。

末世二十年的人类只剩一息尚存,大家都疲于奔命,难得遇到这么干净好看的年轻男子。

小厮见她看得一瞬不瞬,冷哼一声,大胆,居然敢与我家王爷对视,你配吗?

哦,确实不配。唐乐筠从善如流,扭开脸不再看纪霈之,抱歉,两件事都很抱歉。

认个错而已,走嘴不走心,比想方设法的活着容易多了。

纪霈之的目光落在唐乐筠发红的耳朵上,他左眉高挑,眼神戏谑,再开口便换了话题,你这店还想开么,如果开,打算做什么?

唐乐筠心里一紧,想开,也许是花店,也许是药店。她不想说真话,但说假话也没什么必要。

纪霈之抓住重点,药店?

唐乐筠道:想法而已……王爷有何见教?

纪霈之嗤笑一声,朝门口走了过去,出门前留下一句:这里做什么赔什么,你还是找个好人嫁了吧。

纪霈之有经商头脑,生意遍布大炎,资财比如今的国库还多,是以,他这一句是忠告。

只是……他有这么好心么?

唐乐筠狐疑地看着他瘦削颀长的背影消失在刺眼的太阳光线里。

人心最是难测,不猜也罢。

她收回视线,心道,毒在血液里,已然病入膏肓,却还能有如此精神气,药王谷和神医的手段可见一般,要说服他来自己这里治疗,只怕不那么容易。

看看再说吧。她耸了一下肩膀,把小门从里面插上,进了一进院。

……

纪霈之上了马车,双手抱上一只暖炉,靠在大迎枕上闭目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懒洋洋地问小厮:说说看,她的话有几分真?

小厮叫元宝,闻言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小的觉得都是真的。

如果他说唐乐筠说的是假的,便说明纪霈之被骗了,纪霈之不允许有人骗他。

另外,主子被骗了,奴才也有责任,必须是真的。

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不认识我,而且不怕我。纪霈之睁开眼,但后来好像又认识了,为什么?

这是他进入药铺的根本原因。

元宝的头又低了两分,跪着往后退了一小步,王爷相貌英俊,才名远播,她多看两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吧。

嗤!纪霈之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真的是才名远播吗?如果是,为什么一个寄居在唐家的民女都只瞧中了顾时,而非本王。本王又为何至今未婚?

这是诛心之问。

元宝怕的就是这一句,他眨了眨喜庆的小眼睛,不敢回答,宽宽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纪霈之收紧握住暖炉的手,随着黄铜盖子上的镂空花纹慢慢收缩,整个暖炉都在发生形变。

元宝头上的小汗珠凝结变大,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王爷,李神医说过,不可擅动内力啊。再说了,唐姑娘不认识顾小公子,所以她才错认了王爷呀……王爷切莫自苦,在小的看来,王爷武功高强、貌若潘安、财比石崇、智比诸葛,坊间那些流言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

他这番言辞颇为恳切,额头不住地磕在车板上,发出嘭嘭的声响。

你慌什么。纪霈之厌弃地丢开小暖炉,罢了。你去找伍畅,让他盯着唐乐筠,定时汇报她的情况。

元宝松一口气,忙不迭地把暖炉捡起来,从小几下面的抽屉里再拿一个新的,是,王爷,小的马上照办。

……

唐乐筠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还在欣赏自己的新产业。

一进院是个长方形,地面铺了规则的长石板,东西两侧的院墙旁各有两口大缸,缸里没有水,但有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和一层干硬的泥。

二门便是那倒座房,门洞两侧各有一间房,原身父亲活着时,左侧是书房,右侧是客厅。

从门洞进去,沿回廊路过西厢,左转,走过梅树,就是正院通往后院的甬道。

后院比前院大多了。

东边墙角有个车马棚,棚外是一整片小花园,园心种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因为去年先旱后涝,灾情严重,它和前院的梅树和竹子一样,都只剩一线生机。

车马棚的棚顶是茅草做的,烂得差不多了,但木材是好的,重新做顶即可。

原身父亲在棚子的东南角挖了个地窖,很隐蔽,里面大概有三四平米的样子。

唐乐筠此番到后院,就是想看看维修时会不会暴露这个地点。

唐家总共有四个简单机关,一个在倒座房的书房,一个在正房东次间,一个在西厢的拔步床上,还有一个就是这里了。

前三处很小,藏钱和小物件可以,储物不成。

唐乐筠找来扫帚,先把散落的茅草扫到一边,再推开喂牲口的木质食槽,露出一块一米宽一米半长的木盖板来。

因为年久失修,木盖板腐烂大半,糯米浆混合的防水三合土也有了裂痕。

打开木盖板,沿着笨重宽阔的木梯下到里面,唐乐筠惊喜地发现地窖里的防水还是完好的,四壁干燥,涂了桐油的木架子依然结实,架子上的木匣子、瓦罐、瓷瓶摆得整整齐齐。

等工匠换好棚顶,她再弄点三合土把地面重做一遍,换块新木板,这一处就可以启用了。

想着囤得满满当当的吃食,唐乐筠心满意足地出了地窖,走到那棵桂树之下——她是木系异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植物去死。

右手按在树的根部,将木系异能顺着树干向泥土里延展,用精神异能辅助木系,找到每一根活着的根须,持续滋养它们,树根得到能量,打鸡血般地精神了起来,本能地向下伸展……

这回死不了了。

唐乐筠收了手,回到二院,把梅树和竹子如法炮制一番,然后回屋整理带回来的衣物和新买的东西。

搬家的活计琐碎,一忙活就是小半天。

到了傍晚,田婶子又打发田小霜叫她吃饭,唐乐筠不好意思打扰,婉言谢绝了,独自去了街面上的秦记小面馆。

面馆里食客不少,大多是操着外地口音的外地人,大家边吃边聊,声音鼎沸,极是热闹。

唐乐筠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点了两碗面——一碗臊子面,一碗炸酱面。

人多上菜就慢,好在她中午吃的多,耐性足够好,坐着听人聊天也觉得颇有意思。

诶,你们听说了吗,顺州一带有老百姓造反了!

真的假的?

先旱后涝,老百姓有点余粮也不多,那还能有假?

会不会波及到京城?

已经压下去了,听说赈灾的粮食正往北边运呢。

去年遭灾的地方不在少数,官府还有余粮吗?

那不知道……

……

他们不知道,唐乐筠却是知道的,国库空虚,贪腐盛行,官员尸位素餐,大炎的太平日子最多坚持半年,然后就硝烟四起了。

北边的大苍国和西边的大弘国趁机扩张领土,大炎四面楚歌,民不聊生,直到重生女主和男主辅佐新皇平定四方后,老百姓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唐姑娘,面来了!老板娘端着餐盘过来,放下两碗面和一碟子咸萝卜,好久不见,送一碟子小咸菜爽爽口,慢用。

她说完就回厨房了。

唐乐筠刚要向她的背影道声谢,就见右前方有两个男性食客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嘀咕道:唐姑娘,莫不是唐家药铺的唐姑娘?

另一个男子岁数大,嗓门儿也大一些,这条街就她家姓唐,肯定是了。她不是投奔大官亲戚去了,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胖男人道:估计出事了吧,听说她在赵记买了不少东西,一看就是要长住的。

大嗓门儿问:知道是跟谁回来的吗?

胖男人压低了声音,自己回来的,一个丫鬟没带,肯定被人赶回来了。

大嗓门儿点点头,这丫头生得忒好,听说还会点武艺,不像个安生的,可能是出大事了。

大事啊。胖男人斜睨着唐乐筠,看着就是个小骚货,肯定勾引人来的。

他话音将落,就见一道人影蹿到了身边,随着咄的一声,一把匕首深深地扎进了桌子里。

与此同时,一小块指甲掉了下来。

胖男人呆呆地看着那块指甲,大嗓门儿则看着面无表情的唐乐筠,脸色变得煞白。

唐乐筠拔起匕首,拨了拨指甲,对胖男人说道:逼死一个我,对你们没什么好处,你说呢?

她在末世时绰号毒医,毒是狠毒的毒,收高额诊费、杀丧尸、斗恶人,从来不软。

胖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看唐乐筠的座位,又看看同伴,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你都听见了?

唐乐筠道:习武之人,耳力很好。

胖男人一哆嗦,我们没没没说你,你你你误会了。他一边说一边给同伴使眼色,站起身,转身就往柜台去了,高声叫老板结账。

大嗓门儿也起身开溜了。

唐乐筠转了转手中的匕首,看也不看地塞回皮套里,对赶过来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桌子被我扎坏了,多少钱我赔。

桌子是旧的,原本的伤痕就不少。

老板娘扫了一眼,笑着说道:不用陪,这不好好的吗,唐姑娘不用客气,赶紧用饭,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又招呼旁人去了。

唐乐筠大声道了谢,回到座位上,飞快地吃了起来。

末世的土地污染严重,气候恶劣,暖棚和催熟食物居多,味道与这个时候无法相提并论。

肉臊子浓香扑鼻,肥而不腻,炸酱味道浓厚却盖不住面条本身的面香,根根劲道,两种面都好吃极了。

二十年来,唐乐筠还是第一次如此畅快地大吃特吃,心里别提多惬意了。

结了账,她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老板娘说道:那胖子是医馆的伙计,平日最是嘴臭,今日受了惊吓,只怕唐姑娘将来还要受些委屈。

居然是医馆的人。

唐乐筠蹙了蹙眉头,随即道:谢谢,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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