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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穿成了总裁文里的女秘书，还是一个女配。
运气不好，我的老板是男主对家。
没错，是天凉王破里的王破。
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迅速投向男主阵营，但是王破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2
社畜无法拒绝高工资，以及高基数的五险一金，以及丰厚的年终绩效，以及时不时的员工福利，以及正常的双休节假日。
我想不通，就这么一个以人为本的好公司，怎么就被男主给搞破产了呢？！
3
我本来想咸鱼的，但是看着刚到的工资短信，数了数，个十百千万。
再数一遍，个十百千万。
我决定了，我要帮助我的老板打败男主，打败既定剧情，登上福布斯排行榜，走上人生巅峰。
到时候我的卡里就不是个十百千万，而是个十百千万十万了。
呜呜呜呜六位数，想都不敢想。
4
但是我老板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的都是傻x。
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放着白花花的钱不挣非要和男主去抢一个白莲花。
6
没错，女主是个白莲花。
确切来说，这是一本女配文。
可惜，主角女配不是我。
我是镶边女配。女主文里是女配，女配文里我还是女配。
同女配不同命啊。
7
我老板就是一个炮灰。
在女配文的原剧情里他喜欢原女主，不自量力和男主抢人，最后天凉王破。
在女配文现剧情里，他在女配女主的设计下先喜欢上了女配女主，成为了女配女主刺激原男主的工具人，最后在霸总男主的嫉妒心之下天凉王破。
天凉王破，永远的宿命。
好一个恋爱脑可怜炮灰。
8
我要拯救他。
不，我要拯救我的工作！
9
所以我将厚厚一沓文件资料扔在王破桌上，对他说：王总，这是你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
王破：你叫谁？
我看着他：叫你啊。
他：我不姓王。
我：对不起，韩总。
10
忘了，王破是我给他起的外号，人家真名叫韩凌。
这名字，一看就是炮灰男配的名字。人家男主都姓萧姓顾姓厉。
王破说：我不看。
我问他：为什么不看？
王破说：我不想看。
我说：你不能不想。
王破抬眼看我，问：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我恭敬道：您是。
王破把文件一推：我不想看。
我苦口婆心开始教导：老板，你不看文件报表项目就没办法推进，项目没办法推进就只能在那耗着花钱，耗着花钱钱就会花没就最后资金链断裂，公司就会破产，公司破产了你就会……
行了行了，王破忙摆手叫停，你别说了，我听着头疼。
那这些文件？我问。
王破沉默了一下：你先放这儿吧。
见他的表情不太好，我开口宽慰他：老板，你不觉得工作使人充实吗？
王破一脸苦大仇深：不觉得。
11
下班后我走进王破的办公室，发现早上我放在桌上的东西下午还是原样。
王破根本没看。
公司完了，要破产了。
我心戚戚，实在难受。
难道炮灰不配拥有稳定的工作小小的幸福？
在这个996，007，单休大小周的世界，我从哪能再找到一个钱多事少的好工作呢？
我没有人生了。
12
等等，好像有个地方可以。
男主的公司。
13
我投了简历，周一去面试。
很不巧，等候面试的时候我在走廊里遇见了我的现任老板。
14
好求尴尬。
场景堪比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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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讪讪道：王总。
玩球，又说错了。
王，不是，韩凌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你在这干嘛？
我说：我来谈合作。
这时候hr推门出来看向我：到你面试了，进去吧。
我：……
韩凌：……
韩凌：你想跳槽？
他这样问我，但话到我耳边听着却像：你要出轨？
我：老板你听我解释。
他扭过头，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他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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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估计是面不成了。现有的工作也要凉。
哈哈，我真的没有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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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尴尬时刻，男主出来了。
不愧是男主，光这张冷脸看着就很霸气。
相比于成熟霸总男主，我的老板看着就有些奶气了。
对，奶气。
说通俗点就是不成熟，有点傻。
也是，傻点才能当恋爱脑，恋爱脑才能当男配，当剧情的推进器，当男女主爱情的炮灰。
男主走的韩凌身边停下，问他：这是怎么了？
韩凌说不出口，毕竟向竞争对手承认自己的手下竟然到他的公司应聘是件很丢脸的事。
我说：我是陪韩总一起来谈项目的。
韩凌没说话，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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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坐在男主的会议室。
谈项目？老板文件报表啥都没看，这怎么谈？谈不了了，毁灭吧。
结果韩凌说：让我秘书和你谈。
我（表面微笑，心里mmp）：谢谢你啊，我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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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谈成，谈了一半，有人闯进来了。
不是一个，是两个。
这样说有点乱。
简单来说，就是原女主先进来，随即女配女主跟着进来。
三人在会议室闹成一团。
我：芜湖，看戏。
韩凌：芜湖，下班。
20
照原剧情说这块儿应该是女配女主觉醒来找男主以退为进的退婚。
原女主这时不应该出场啊。
难道是我小说看多记混了？
不对啊。
原剧情是女配恶毒刁蛮，对于男主身边出现的可能会引起男主好感的女孩子全部赶尽杀绝。
原女主清清纯纯小白花，男主一见钟情。
女配越阻拦，他们的感情就越深刻。
最后因为女配制造的一系列误会下，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最后欢欢喜喜he。
只可惜了我的韩总，无辜王破，成为男主宣誓自己霸道男主地位的工具。
女配文剧情呢，就是女配凄惨死去之后重生，决心改变一切。
她一边勾着男配（也就是我的傻瓜老板），一边攻略男主，再一边报仇女主。
然后在一系列的剧情之下，女配女主和男主欢欢喜喜he。
只可惜我的韩总，再次王破，成为女配女主上位的工具人。
我可怜的韩总啊！
21
可是为什么现在原女主会出现呢？
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
直到我听见原女主说：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就可以为所欲为践踏别人的人生吗？
我：嗯嗯嗯？
这个剧情，是原女主重生了？
女配女主和重生原女主。
有点意思。
22
戏没看成。
在女配女主和原女主互扯头发撕逼打架时，我被韩总拉走了。
我恨！
我想看戏。
这可是VIP席位现场直播啊！
韩凌说：别人的私事不能看。
我一脸怨念：你不觉得很刺激嘛？
韩凌说：厉北辰小心眼，知道你看他的糗事他会事后报复你。
男主，你好狠，真不愧姓厉啊！
我：谢谢老板救命之恩。
韩凌认真看我，问：为什么要跳槽？是我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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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我死了。
社死是如此简单，活着是如此艰难。
脚趾已经抠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了。
我只能舔着脸说：老板，我错了，你别辞退我。
我我我，我家里有老人要养，还有房贷车贷要还，生活表面光鲜靓丽，背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呜呜呜呜呜。
言语恳切真情实感，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24
但是韩凌不为所动。
他走了。
呜呜呜呜呜呜
冷血的资本家！！！
等着破产吧恋爱脑！
25
第一天，我没收到解聘通知。
第二天，我没收到解聘通知。
第三天，我没收到解聘通知。
……
我服了。
难道是要逼我主动辞职？？？
赔偿金都不愿意给我？？？
我要劳动仲裁了！！！
第四天，我没收到解聘通知，但是我收到了韩凌的短信。
「还不来上班？是不想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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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屁颠屁颠跑去上班了。
韩凌将一摞文件扔在我桌子上，冷酷道：处理不完不准下班。
冷酷无情的资本家！
我埋头专心工作，顺便在中午截住了要走的韩凌。
韩总，干什么去！我狗腿问道。
韩凌依然冷酷：下班。
我看了看时间，娘的，下午两点。
下午两点，韩凌要下班？
他不天凉王破谁天凉王破！
不，我不允许。
我拦住他：你不准走。
韩凌冷冷道：为什么？
我说：这些文件我处理完了还得你看一遍，然后写审批意见，然后签字。
你下班了我后续的流程没法走，我就干不完工作，我干不完工作你不让我下班。
韩凌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收回要迈出的脚。
我安慰他：老板，你不觉得挣钱使你快乐吗？
韩凌满是怨念地看着我：不觉得。
27
我不要他觉得，我要我觉得。
28
韩凌签完字后迫不及待就要起身下班。
既然他今日工作圆满完成，我也就不拦着他了。
奈何韩凌刚走到门口，门还没拉开，就有两个人影一同闯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女配女主和原女主。
芜湖，又有戏看了。
黄金VIP第一排实时观看。
29
我的恋爱脑老板是剧情第一工具人，是女配女主和原女主的兵家必争之人。
他虽然是个炮灰，但是他是一个存在感满满，有着大作用的……炮灰。
这边女配女主见了韩凌就甜蜜蜜地叫他：凌哥哥。
那边原女主立在一边咬着嘴唇默默流泪，娇弱如风中一朵小白花，我见犹怜。
我立在一边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恨不得拿包瓜子边嗑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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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当局外人看戏好爽。
我爱抓马，我爱撕逼，我爱这俗套狗血混乱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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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看老板糗事事后会被报复。
韩凌比厉北辰心眼梗更小，他现在就要报复我。
韩凌挣脱开女配女主挽着他的手，又狠心无视原女主的眼泪，直直看向我。
张倩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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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这就是女主和女配的差别！！！
人家原女主姓娇弱小白花必备苏姓，女配女主姓明艳恶毒女配常用顾姓。
而我，一个炮灰，我姓大众姓——张。
我好潦草。
女配人生就是潦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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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兴致没有了，我耷拉着脸看向韩凌，生无可恋道：怎么了老板？
韩凌还端着老板架子，微皱眉头对我说：你来处理这些事，我要赶去谈一个生意。
随后他转头对女配女主和原女主说：你们有什么事先和我秘书谈，完了她会汇报我情况的。
听到韩凌这番话。
女配女主：……
原女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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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什么去谈生意，他明明是想下班跑路！
作为一个老板，不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卷起来，没有事业心。
作为一个男配，不和原女主和女配女主拉拉扯扯谈恋爱当舔狗，没有当工具人的自觉。
一天天的，只想着下班跑路。
他没有人生了，等着天凉王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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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女主和原女主相对而站怒目而视。
两人现在处于互撩狠话阶段。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我站在旁边听。
从津津有味听到生无可恋。
好吵，毁灭吧，为什么看戏也这么累？
呜呜呜呜都到下班时间了，我也想下班。
听人吵架这算不算加班啊，我耳朵就要被吵聋了这算不算工伤？
我明天要申请工伤补偿金！
最后两人各自冷哼一声，扔下一句：「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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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安静了。
我终于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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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都10点了韩凌都没来上班。
迟到早退，这样的老板怎么能带领公司做大做强？
我好心痛！
等到10点半，韩凌终于来了。
我立马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韩凌看见桌子上我放着的一厚沓资料，眉头一皱，生气落座。
我开始向韩凌叙述昨天他走后女配女主和原女主的战况。
听了一半，韩凌叫停：别说了，我听着头疼。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上，眉头皱的更深。
我殷切道：那看看文件换换脑子？
韩凌让我滚。
娘的，咸鱼老板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愤愤离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哎，人总是不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问韩凌：老板，苏小姐和顾小姐，你喜欢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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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没回答我。
他露出一副被雨淋湿的狗狗眼神。
娘的，有点子可爱。
我怜爱了。
39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永远不要觉得一个男人可爱！！！
觉得男人可怜或者可爱是女人可怜的开始。
我要吸烟刻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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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挠了挠头。
他说：不喜欢，我也不知道。
总感觉恋爱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拍拍他的肩，又想下克上有点不太好。算了算了。
可怜的小韩总，虽然人是个傻的，没有从狗血炮灰剧情中觉醒，但是这么几次经验已经让他意识到谈恋爱不是一件好事。
我心甚慰。
我安慰韩凌道：老板，我觉得你说得不错，恋爱感情总是虚假，何不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奉献中呢？
韩凌问：比如？
我殷切道：比如好好工作，为社会创造价值做出属于自己的一份贡献。
韩凌又露出了被雨淋湿的狗狗眼：我真的想不通居然会有人喜欢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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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心收到了巨大打击。
我emo了，我脆弱了，我想哭泣。
谁会喜欢上班！谁会！
要不是为了上班，要不是为了生活，要不是为了在这狗血傻逼大乱斗的剧情中寻得一份好结局，我至于天天在韩凌屁股后面催着他好好工作吗？
至于吗？！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呜呜呜呜不想活了。
韩凌蹲在我旁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我。
他的声音如同叹息，飘进我的耳朵里：我还以为你真的很喜欢上班呢。
我摇头，接过韩凌的手帕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我只是喜欢钱。
韩凌问我：钱有什么好。
我无语了，含着金汤匙的二代资本家知道什么。
韩凌又叹了口气，他茫然道：要是知道会失去，那为什么现在还要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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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乍一听有点哲学，细品却不是那回事。
与天斗地斗人斗其乐无穷。
要照韩凌这么个想法来，我是不是就应该躺平等死只当一个在某一章出场一次的路人甲。
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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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我悟了。
原女主、女配女主算什么？我还是个穿书女呢。
穿书女当主角的书还少吗？
现在金榜名单上一大半都是穿书文吧。
凭什么她们就能当主角，我也可以。
凭什么厉北辰就能当男主角，炮灰韩凌也可以。
他可以让韩凌天凉王破，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让厉北辰天凉王破呢？
男主女主轮着当，今天轮到我俩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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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韩凌从地上拉起来，握着他的手，深情道：韩总。
韩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坚定道：今天不想上班。
还有呢？我问。
他想了想，说：也不想听人吵架。
不想谈恋爱。
不想破产！！！
我这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他可以，不上班不行。
韩凌悲愤问我：为什么？！
我坚定道：人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钱也是！
你不想破产，就要有足够的钱让别人破产，这样他们就不会让你破产了。
你不想这样，你就得从男配上位成为男主。
拳打龙傲天，脚踢厉北辰。
懂吗？
韩凌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以有不上班还能挣钱的法子吗？
我冷笑回他：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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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男配上位男主，让王破上位龙傲天。
这是一个大工程，首先得要让咸鱼燃起斗志。
我看了看旁边生无可恋的韩凌。
有些人上班就只是凭着一口仙气儿吊着，半死不活的。
就这废柴样子还想当男主？
我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把这文逆袭成女强大女主文都比韩凌突然奋起来的靠谱。
难啊。
穿书女配总是命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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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苦的穿书炮灰女配和她的怨种咸鱼老板。
韩凌看我脸色不对，问我：你怎么了？
我气若游丝道：我不想活了。
韩凌这时候发挥出了一个关心下属贴心好老板的样子，关切道：是工作太忙了？
他大手一挥，无限豪气道：我给你放几天假，先好好休息休息。
一周够不够？
我的气更虚了。
我说：老板，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活吗？你知道现在一个好工作有多难找吗？你知道我有多少贷款需要还吗？
我越想越难过越说越悲愤。
要是公司没了，我还得重新去投简历找工作，熬过试用期再艰难转正。
这样的辛苦女配女主不懂，原女主不懂，男主不懂，炮灰王破也不懂！
韩凌沉默了许久：没想到你过得这么可怜。
我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我看着韩凌的神色，以为他要说给我放带薪假，让我不要担心，结果他说：那你要努力工作！
我：……
永远不要指望资本家能和打工人共情！
对了，韩凌突然道，晚上我有一个晚宴，你要不替……
替？这我能替？
韩凌将嘴里的词迅速换了一个。
陪，陪我一起参加。
我：好，今天周五，周五晚上陪你出席晚宴算是节假日加班，给我三倍加班费。
韩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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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三倍加班费。
我爱参加晚宴。
晚宴上永远会有男主女主女配男配大混战。
我又是VIP专座观影！
永远的晚宴，永远的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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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衣香鬓影。
女配女主是一袭红色洋裙，明艳不可方物。
原女主是一袭白色纱裙，清纯惹人怜爱。
我，我穿zara夏季打折小黑裙，尽显职业本色。
算了，何苦和女配女主和原女主比呢。
晚宴开场和男主的第一支舞是此次晚宴的核心重点。
舞池中央围了一大圈人，都是看热闹的。
我在自助席位上吃小蛋糕，旁边韩凌也在。
我向韩凌努努嘴：老板，你不过去啊？
韩凌瞅了那边一眼，摇摇头：不去，看着人多就烦。
随即他又问我：吃饱了没？
我往嘴里送了口蛋糕，摇了摇头。
那等你吃饱了咱们就走吧。韩凌说。
走？这么重要的场合，我的炮灰老板说要走？
我觉得他走不脱。
果不其然，女配女主过来了。
看样子是原女主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剧情发展在我的意料之中。
在原剧情里，原女主凭着小白花气质和绿茶心机将女配女主吊打，后来女配女主重生，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和殚精竭虑的思考才艰难将男主收入囊中。
现在原女主也觉醒了，两人现在在同一起跑线。
上次两人同一起跑线上是原女主吊打女配女主。
现在两人又处于同一起跑线，我觉得女配女主危矣。
果不其然，第一回合女配女主落败。
落败后她就来找永远的炮灰备胎，我的傻x咸鱼老板。
韩凌没有看顾明月，他直接拒绝的样子真的很有霸道总裁男配炮灰的feel。
我没兴趣。
顾明月脸色一僵，但仍强撑着笑意：凌哥哥，咱们这么多年情分，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韩凌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
他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没兴趣。
我：好尴尬，脚趾抓地了。
顾明月羞愤交加，脸上是要烧起来的红，看得我都有些心软。
但韩凌已经断情绝爱，无欲无求，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他除了冷漠，还剩冷漠。
幸好我只是想把他推出男主，不是想和他恋爱。
幸好幸好。
就在这尴尬时刻，曲子结束，厉北辰丢下了原女主苏黎黎向这边走来。
看到厉北辰过来，顾明月从刚刚韩凌给予她的羞辱中缓过神来，重新换上了一副高傲神情。
我明显看到，在厉北辰过来的瞬间，顾明月的眼睛红了。
啧啧啧，高傲神情配上哭红的眼睛，骄傲又脆弱惹人怜爱的反差，这不得让厉北辰心中满是愧疚？
厉北辰看到顾明月这幅神情立刻心软，愧疚道：明月，对不起……
顾明月则潇洒一笑：没关系，我本身也不喜欢跳舞。
脆弱感拉满！这倔强的小模样，谁看谁不迷糊。
对了，我老板不迷糊。
在我还在这儿端着蛋糕盘子看戏时，他早就不知道跑哪里躲清闲去了。
这边正说着，苏黎黎也过来了。
她看到厉北辰和顾明月站在一起时，眼睛也红了。
但她的脆弱并没有打动厉北辰，厉北辰晚宴后半段一直待在顾明月身边。
作为一个熟知剧情的炮灰er，我感觉有点不对。
怎么厉北辰在两个女主之间这么游刃有余。
跟这个跳跳舞，和那个谈谈心，两边都不耽误还让两人之前的矛盾更深。
好一个心机迪奥！
剧情里的厉北辰不是一个直男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想不通。
在我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韩凌走了过来。
吃饱了没有？我想走了。
我瞪了他一眼。
行吧，这个崩乱的世界，也就我的傻瓜老板最单纯了。
49
走最终还是没走成。
因为我的傻瓜老板被男主叫去聊天了。
韩凌被叫住的时候，是一脸想死的表情。
我深刻理解他的这种情绪。这感觉就像我已经准备收拾下班了，却被老板叫住，对我说：小张啊，这边有个任务需要你处理一下。
太操蛋了，我对韩凌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韩凌在面对厉北辰时表现的很像一个冷面霸总，气场强大。
两个人男人相对而立，都是冷面霸总，看着有点强强bl那味儿了。
不行，不能这么想！
我悄悄挪到窗边，偷听男主和韩凌的谈话。
厉北辰含着笑，语气从容：韩凌，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一点没变。
韩凌没应，厉北辰接着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顾明月吗？怎么今天这么沉得住。
韩凌轻哼了一声：我的私事厉总没必要这么关心吧？
是没必要，我只是感叹，明明韩总条件也不差，怎么感情方面这么坎坷？
对了，厉北辰补充道，可能财运也得要小心。
韩凌的表情依旧冷艳，但我能看出来他已经开始烦躁了。
也是，都快要下班了还被拦住说那一堆屁话，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
况且厉北辰的语气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恶意满满地嘲讽。
嗯？不对啊。
按照剧情来说，前期厉北辰和韩凌一直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私人之间不存在什么联系，也就是酒会晚宴上偶尔碰见了应酬一下。
一直到后期，韩凌喜欢上原女主之后，厉北辰出于嫉妒心将韩凌的公司给搞破产，完了再对破产了的韩凌进行男主的嘲讽。
女配女主的剧情也一样，只是韩凌喜欢的人从原女主变成了女配女主。
现在这剧情，怎么也到不了男主嘲讽韩凌的程度啊。
奇了怪了。
韩凌听出了厉北辰语气中满满的恶意，他也开始嘲讽：我是没有厉总女人缘好，走到哪儿都蜂环蝶绕。
厉北辰笑了几声，开口重新起了个话题道：韩总对运怎么看？
韩凌说：我不信这些。
厉北辰说：原本我也不信，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有所谓天道的宠儿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苦苦追求的感情，对我来说是手到擒来，更不用说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厉总叫我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韩凌道。
我也想，怎么厉北辰过来找韩凌叭叭了半天，就为了说这些？
好一个幼稚到让人无语的男主。
厉北辰笑着说：是为了说这些。
他耸耸肩：你知道，有时候看着事情永远朝既定方向发展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就像太阳天天东升西落，她们注定只会爱上我，而有些人，注定会失去。
韩凌道：比起所谓天道的宠儿，我更相信天道酬勤，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厉北辰说：你不懂。
是的，韩凌不懂。
但是我懂。
不管是原女主还是女配女主的剧情，男主都是天道的宠儿，他的爱情和事业永远顺利，就算有点波折但也都是大团圆结局。
在男主看来，不管是原女主或是女配女主对他来说也都没什么差别，她们都爱他，用尽手段都要和他在一起。
他的感情对她们来说就是一种恩赐。
他可以在舞会上撩撩这个在安抚那个，因为不管他怎么做，女配女主和原女主都不会讨厌他，甚至因为新仇旧恨，两人会在他身上进行角力。
他可以在高高的山顶着俯瞰这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用尽全部力气只为得到他的一点青睐。
对于她们来说，他就是王。
是剧情给予他无上的权利。
他也可以在这儿尽情嘲讽他的情敌兼手下败将，看他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过破产被兼并的命运。
这种玩弄人心的游戏可比谈恋爱有趣多了。
厉北辰已经懂得了这种乐趣。
因为厉北辰也觉醒了。
50
我很讨厌这种高高在上。
玩弄人心玩弄感情的人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配女主和原女主之前确实为了爱情做了很多事情，可作为利益既得者，厉北辰不应该要这样对待她们。
至少不因该是这样玩弄的态度。
我替顾明月和苏黎黎感到不值。
我忍不住，从门后走了出来，韩凌看到我出来有些意外，而厉北辰则一脸玩味的表情。
我走到韩凌面前，换上一副撒娇的语气对他说：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说要走吗？
不是我自吹自擂，虽然是炮灰女配，但我的长相还是很符合秘书的设定。上班穿着黑色西装套裙戴着眼镜就是不正经，现在穿着小黑裙披着头发化着妆就是美艳的不正经。
稍微打扮打扮，我还是能够得上穿书女主的设定的。
韩凌立刻心领神会，对着厉北辰歉意一笑，道：厉总，先失陪了。
厉北辰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我倒是没看出来……
他没继续往下说，但我和韩凌都懂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挽住韩凌的胳膊，韩凌从善如流同我贴得更近了些，在厉北辰玩味的目光下，我们手挽着手离去。
走在路上，我对韩凌说：这个人真讨厌。
韩凌点头：他是很讨人厌。
我继续嘟嘟囔囔：真搞不懂，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原女主和女配女主都喜欢他。
什么女主？韩凌问。
我一愣，忘了主要人物都觉醒了，就韩凌一个人没有觉醒。
那个，就是感觉他人生过得很顺利啊，我努力找补，感觉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最后总是大团圆结局。
我边说边瞅韩凌的脸色，他没听懂我的弦外之意，一脸放空的茫然。
我：……
行吧，不说了。
51
不说不行，我心里难受。
剧情就像是束缚在他们身上的枷锁，蒙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往既定的目标发展。
若只是书里的人物，按照剧情来走无可厚非，可现在明明大家都已经觉醒，为什么还要按着别人给他们设定的既定目标向前走呢？
他们既然已经觉醒，那么就不能算是书里的人物，他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应该有出于自己意愿的目标。
可以追求爱情，但不是舍弃自己自尊的追求。
这一刻我明白了我作为穿书女的职责。
我要帮助他们找到真实的自己。
苏黎黎篇
52
首先我要感化的就是我的怨种老板。
他实在是太咸鱼了。
因为剧情经历得多，作为男二被利用得多伤害得多，他已经封心锁爱，对什么事都已经提不起兴趣，只想着每天早早下班回家躺尸。
要让他提起斗志又简单又难。
其实只要告诉韩凌真相，或许他可以燃起斗志，或许他会自暴自弃。
这种事我也说不准。
总之先试试。
53
我走到韩凌的办公室，发现他的电脑上显示的是某游戏界面。
见我过来，韩凌迅速切换，接着摆上一副公事公办地冷漠表情：有事？
我犹犹豫豫。心理建设是一回事，可真的说出口要让韩凌接受，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我：老板……
韩凌：请假不批。
我：不是这个事。
韩凌：涨工资找人事。
我：也不是这个。
韩凌终于抬眼看我：那是什么事？
我绞着手指缓缓开口：老板，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一个……游戏，我们都是npc的话，你会怎么办？
韩凌盯着我许久，才道：出现这个状况多长时间了？
我急切道：我，我是说真的！
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医药费公司报销。说罢，韩凌收回他投来的怜爱目光，看向电脑。
我：……
还不走？
呵呵，我站在这是影响他打游戏吧？
辣鸡咸鱼王破，没救了！
出去之后发现苏黎黎来了，还是一袭白裙，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迎风而立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和她说话我的声音都轻了几分：韩总正忙着工作，吩咐了不见客。
苏黎黎也不急，只说：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在进去。
说罢，她便走进会客室拿起杂志翻看。
好淡定，不亏是娇弱坚韧原女主。
我给苏黎黎倒了杯茶，临走时苏黎黎叫住我：张秘书。
怎么？
她顿了顿，才道：我只想问问，韩凌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比如突然的情绪激动？类似这种。
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苏黎黎的意思。
现在剧情崩乱，几乎是全员觉醒。她怀疑韩凌也觉醒了，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冷淡。
我摇头：没有啊，韩总的情绪一向很稳定，没有情绪激动。
那会不会是……他最近遇到了别的女孩子，很喜欢她？
我继续摇头：没有。
我滴小韩总现在已经封心锁爱了，他只想当一条咸鱼，整天迟到早退玩游戏。
回完了话，我正准备走，结果又被苏黎黎叫住：张秘书，你觉得我和顾明月……我们俩谁更……
完了，怎么原女主这种话都问出来了。
原剧情里的原女主聪明且坚韧，虽然是朵小白花，那也是经历了风吹雨打后依然盛开的小白花，靠着自己不屈的性格吸引到男主，两人开启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现在的原女主明显是被厉北辰给pua，且pua成功，不仅事事要和顾明月争和顾明月比，而且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初的追求，整日只想着怎么把厉北辰给抢回来。
失去了追求的苏黎黎就像是失去了自身的灵魂。
我叹了口气，坐到苏黎黎对面，道：苏小姐，我觉得您和顾小姐没有什么可比性。
苏黎黎的脸色一变。
我接着道：你们不管是从家世或是性格来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没什么可比性。非要比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人不是物品，不能摆放在一起然后被人品头论足，对吧？
苏黎黎沉默了，我看她的表情略有松动，于是趁热打铁。
苏小姐，您、顾小姐和厉总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怎么说呢，爱情固然美好，但是多人参与且不能确定自己的唯一性的爱情应该不能称之为爱情吧？
有时候人越执着于某一件事，就会迷失了自己的心，忘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苏小姐，你人这么聪明，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吧？
说完，我不管苏黎黎还迷茫的神色，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韩凌立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听了多久。
我被韩凌吓了一跳，抚住自己的胸口道：韩总，你吓死我了！
韩凌看向我的眼神奇怪。
忽的，他冒出句话：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
好奇怪哦突然问人这种问题。
想要一份高薪又轻松的工作，过舒服快乐的一生。
韩凌笑了。
我沉吟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想要大家能拨开眼前的迷雾，摆脱束缚，找寻到真正的自己。
54
关于我的话能不能点醒苏黎黎，其实我自己没有抱什么希望。
要是三两句话就能扭转一个人的观念，那满大街都是成功学大师了。
不过我的话还是有两分作用的，因为苏黎黎来上班了。
在韩总的公司，也当秘书，是我的同事。
我：？？？
来抢饭碗的，韩总不爱我了。
我跑到韩凌的办公室想要质问他，可苏黎黎也在。
他俩一起回头看我。
好一对俊男靓女，小丑竟是我自己。
韩凌轻轻皱眉，问我：有事？
我强颜欢笑：没有。
说完我便打算转身出去，还没走一步，韩凌又说：小张，你手上现在还有什么业务？到时候你和黎黎商量一下，两人将手上业务分一分。
呵呵，叫人家黎黎，我就是小张。
这么长时间的兢兢业业我算是白干。现在分点业务，之后再分点，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被架空，然后被韩凌这个没良心的冷血资本家扫地出门，然后还不起房贷车贷被迫流浪街头，在某个寒冷的冬夜孤独的死去。
怎么了？韩凌问。
我僵着脸摇头：没什么。
苏黎黎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韩凌的办公室出来，她倒是劲大，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不过我实在没心情教她。
我想起来了，原剧情里是有女主在男二公司上班实习这段剧情，主要作用是让男主吃醋，让男二更加舔狗。
而我，只是一个即将失去工作的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我emo了，整天都无精打采，看着旁边干劲十足的苏黎黎，我更加悲观厌世。
于是我决定今天翘班，但不巧，我在电梯里遇到了同样要翘班的我的领导——韩总。
电梯是专梯，中途不会有人进来，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就只有我和韩凌两个人，气氛尴尬得要命。
我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当木头桩子，倒是韩凌先开口问我：去干什么？
我生硬回答：出外勤。
反正韩凌也不知道我整天忙什么，随便说个理由糊弄他。
果然，韩凌没有发现我只是糊弄，电梯又下了两层后，他开口又问：生气了？
我摇头：哪敢啊。
不准阴阳怪气。韩凌说。
我忍无可忍道：韩总，你要是想开除我给你喜欢的女人铺路就直说，别搞架空这套，有意思没意思？！
韩凌看着我，一脸的茫然：谁要开除你？
我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控诉道：你！
要不然你招人分我活干什么？招的还是苏黎黎。
韩凌在我强有力得指责下无话可说，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
电梯到站，门将开启。
韩凌在踏出电梯门的那刻对我扔下一句：我不喜欢她。
55
呵呵，这话谁信。
那啥还改不了爱吃那啥呢。
56
第一天，我没有被开除。
第二天，我没有被开除。
第五天，我没有被开除。
……
过了两周，我没有被开除。
苏黎黎长得漂亮能力强，又爱学习，手上的活分出去了些给她之后，我的班上得也轻松了。
现在我相信了韩凌说得都是真的。
他还是我的好老板，我误会他了。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和苏黎黎也熟了起来，两人时不时也会开一些玩笑。
苏黎黎说：张姐，我刚来那会儿你对我的态度可不是现在这样，我还纳闷不知道是哪儿惹你了。
我讪讪地笑，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所以我大度地原谅她叫我张姐的事情。
我说：你可以叫我Monica。英文名字我现想的。
苏黎黎说：Monica姐，你之前给我说的话我下去有好好想，其实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的心思还挂在厉北辰身上，现在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反倒对他没有那么……
苏黎黎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想出一个词：……痴迷了。
但是知道自己的人生会被人毁掉心里还是很气，想要报复，又感觉那些事情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我好像已经分不清那是梦是臆想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苏黎黎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是在自言自语。我听到，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剧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像是南柯一梦，梦醒之后的人和生活与梦中的已然完全不同，会迷茫是正常的事。
我正想要开口安慰她，苏黎黎忽然从椅子上站起，看着来人道：北，北辰？
我闻声望去，男主站在那里，一脸深情地看着苏黎黎。
黎黎，你让我找得好苦。
我：好土好古早的台词啊！！！
56
我以为苏黎黎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厉北辰哄好。
但事实出乎我的意料。
没有十分钟，苏黎黎便一脸娇羞地回来的，眼睛还似嗔非嗔地瞪了厉北辰一眼，而厉北辰笑得人模狗样，啊不，风度翩翩的，低头同苏黎黎说：我下午请你吃饭。
说完之后苏黎黎才发觉旁边也有个我，随即开口客气道：张姐，你要不要？
我摇头：不要。
见我识相，两人都满意的笑了。
但我心情不好。
下午苏黎黎早早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工位上发呆。
我现在有点搞不懂，是不是不管有没有觉醒，苏黎黎和顾明月的恋爱脑已经深入了骨髓，我是不是做再多都是无用功，只要厉北辰几句好话，她们就又重新沉溺在虚假的爱情之中呢？
在想什么？
头顶有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是韩凌。
没什么。我蔫蔫道。
这里是韩凌的地盘，他自然知道谁来过发生过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冷硬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伤心了？
我震惊地瞥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韩凌的语气愈发尖酸，我懒得理他，资本家总是这样阴晴不定，谁知道他在哪受了气回来要撒在我身上。
我白了他一眼，但韩凌看着好像更生气了。
呵，男人。
我不懂男人，但我懂什么叫到点下班。
我拎包起身，板着脸道：老板，我要下班了。
韩凌也板着脸：不准。
我：为什么？
韩凌：加班。
……
无语了无语了无语了家人们。
但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可恨的资本家都应该被挂在路灯上！
57
韩凌说的加班就是为了让我和他一起打森林冰火人。
我生气了！
58
所以我第二天上班迟到了。
因为韩凌昨天拉着我打森林冰火人打到凌晨。
他的脑子好像配的不是他的手，打个4399小游戏都手指僵硬，笨得要死。
苏黎黎看着是春风满面，周身都萦绕着恋爱的酸臭味，表情幸福，但眼角眉梢透着一股打了胜仗的小得意。
由此我敢大胆推测，昨天顾明月肯定去搅场子了，并且此次厉北辰肯定会站在苏黎黎这边。
顾北辰的想法我稍稍一猜就知晓。
他就享受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斗得不可开交，要是哪一方有想要退出的想法，他就上去加点火。
玩弄人心，实在可恶。
苏黎黎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我回神问他：噢，然后呢？
苏黎黎继续往下讲：然后顾明月来了，但是北辰并没有理她。
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主要原因还是困。
那你和厉北辰，你们算是在一起了？我问道。
苏黎黎的脸颊飞起两朵红晕，含羞带怯地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刚叹完就看到韩凌。
韩凌的脸很黑：上班时间不是用来摸鱼的。
苏黎黎立刻投身工作，而韩凌扔给我一句：来我办公室。
我真的不想打森林冰火人！！！！
59
不是叫我打森林冰火人，我放心了。
韩凌一脸严肃，问我：你和苏黎黎在聊些什么？
噢！我忘了这一位了，本剧男二，原剧情里苏黎黎的头号守护者。
合着给我甩这么多脸子是为了苏黎黎。
呵，男人。
呵，可怜的我。
我垂下眼，有气无力道：就聊她昨天和厉北辰约会。
韩凌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然后呢？
我来了兴致，准备先洗脑，不是说服韩凌：老板，你觉得然后呢？他两会在一起吗？
韩凌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坐下给他分析：要是厉北辰真喜欢苏黎黎，那当时舞会上和顾明月纠缠什么？
我下定结论：可见他就是一个男绿茶，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逢源，玩弄纯情少女们的感情，渣男，呸！
说完之后我看向韩凌，韩凌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眼神中竟然还透着几分暖意。
彻底无语了。
原来男人也喜欢听贬低情敌的话，我骂了一通厉北辰，看韩凌给高兴的。
我趁热打铁：老板，你说我说的对吧 ？
韩凌深以为然地点头：很对，说得很有道理。
60
生活逐渐恢复到日常。
起先苏黎黎几乎每天下午都要早退，她的朋友圈里今天喝下午茶明天吃日料后天看展览，多姿多彩得让人羡慕。
但后来频次越来越少，苏黎黎越来越神不守舍，犯的错误越来越多。
最严重的错误是苏黎黎给韩凌拿错了文件，害得咸鱼老板当众挂在了董事会上。
韩凌这个咸鱼好脾气为着这件事发了好大一通火，指着苏黎黎的鼻子让她能干了干，不想干换个地方混日子别来祸害她。
我叹了口气，等韩凌走后安慰苏黎黎道：没事，他最近游戏连挂，心情不好把火发在你身上是正常。
苏黎黎没哭，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韩凌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喊我道：小张，给我倒杯咖啡进来。
小保姆迅速给少爷端了杯咖啡进去。
少爷这次倒是没打游戏，桌上摊放这文件，电脑屏幕上是一篇公众号报道。
韩凌呷了口咖啡，我开口说：老板，你刚刚骂小苏骂的过分了吧？
韩凌眉头一拧：过分？我给她开工资是让她整天早退谈恋爱的吗？慈善做你一个也就够了，她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骂她两句都是轻的。
厉北辰也是，自己的小情人不在自己跟前养着塞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我接道：他们俩是小情侣，不是小情人。
但是厉北辰和顾明月没有解除婚约。韩凌淡淡道。
我：？？？
没有解除婚约？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原剧情还是女配文剧情，厉北辰都和顾明月解除了婚约，虽然在女配文剧情后面厉北辰又坚持不懈（死皮赖脸）的重新和顾明月签订婚约。
难道是因为顾明月有了危机感不想解除婚约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韩凌说苏黎黎是小情人是没什么不对，也不知道苏黎黎能不能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劈腿垃圾男。
韩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他把电脑转过来对向我：看看。
我眯着眼睛看电脑上的文字：「新晋小花清纯可人，将出演名导新剧」
顾明月啊。我都不用问，这段剧情是我最爱看的一段。
顾明月以退为进狂搞事业吸引厉北辰的注意，后来两人一个是投资方金主一个是发展势头迅猛小花，似有若无的绯闻拉近两人距离，对家疯狂黑料让厉北辰怜惜。
后来就是打脸对家黑粉原女主，美艳女明星和英俊大佬欢欢喜喜he的娱乐圈重生爽文。
我这人天生劳碌命，不喜欢看男女主黏黏糊糊谈恋爱，就喜欢看女主专心搞事业大杀四方。
所以我现在对苏黎黎有点失望。
在原剧情里清醒又飒的原女主在女配文里被降智成笨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明明觉醒了还恋爱脑被男主当猴耍！
她的精明呢？她的智商呢？她的事业心呢？
事业粉狂怒了家人们！
幸好女配现在还是清醒搞事业的，这让我略感欣慰。
韩凌看着我欣慰的神情一头雾水，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老板，咱们一起好好搞事业吧QAQ！
韩凌拧头一脸打咩：不行！
61
苏黎黎还是知道厉北辰没有取消婚约的消息了。
顾明月的出道造势很大，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她要演名导电影的消息，她的家世以及婚约都被营销号扒得一清二楚。
路透也是满天飞，一整个给吹成娱乐圈天降紫薇星，华夏家世容貌顶级女明星。
这样的造势下顾明月迅速积累了一帮粉丝和一帮黑粉。
苏黎黎知道后消沉了许久，她问我：姐，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小三？
我笑笑，说：不知道这就不算。
可北辰说他不喜欢她，他们要解除婚约的。
我摸摸下巴：那没解除是不是就代表厉北辰其实没那么讨厌顾明月，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喜欢你？
现在是打破苏黎黎恋爱脑的最好时机，我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让苏黎黎重拾女主风采！
其实男人吗，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回事，三条腿的蛤蟆……正说着，韩少爷端着杯子从我面前飘过。
你说除了咱们韩总，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好男人？那个厉北辰，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明显他就是吃盆望锅，吊着这个勾着那个，呸，没有男德！
韩少爷的嘴角勾着一抹笑进入了办公室，我长舒口气。
拍马屁的时机转瞬既逝，但我抓住了机会，这个月底加薪有望。
苏黎黎还在沉默着，似乎若有所思。
我趁热打铁：谈恋爱是好，但它只是生活的调味剂并不是全部，你为了那一件事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而且那个男人还不一定是真心喜欢你只是吊着你当备胎，你觉得这值得吗？
苏黎黎摇摇头。
我知道她一时半会自己是想不明白的，但只要她想明白了，她就是一个全新的苏黎黎。
我说：小苏，你先回家休息两天，调整好状态再来上班吧，老板那里我帮你请假。
苏黎黎失魂落魄的回答：好，谢谢张姐。
苏黎黎走后，韩凌出现在我旁边，阴测测道：好啊小张，如今公司是你当家了是吗？
我眨巴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韩凌：老板，我也是体会到了你对小苏的良苦用心替你说的这个决定，小苏会感激你的大度的，老板！你真的是一个有良心的好老板，最仁慈的资本家。
韩凌一脸无语，我还是做无辜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最终韩凌败下阵来，他无奈道：行吧行吧，我真是拿你……
语气还有些宠溺。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韩凌正色道：小张同志，组织目前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我挺直身子：老板请讲。
你去剧组呆几天。
哪个剧组？我问道，不会是顾明月那个吧？
韩凌点了点头：就是那个。
顾明月篇
62
这个任务我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顾明月的新剧里有我们的产品植入，韩凌让我当商务，代表公司把控植入程度，确保广告能完美植入进去。
拍戏我是第一次去，而且我现在算是金主爸爸派下来的钦差，韩凌亲口向我保证过我去了啥都不用干，只需要坐在那儿监工就行。
很好，我狠狠心动。
然后我就拉着我的行李箱迅速赶赴现场。
63
这是一部古装言情剧。
顾明月演的是顶替别人阴差阳错入宫结果和皇上经过一系列爱恨纠缠最终打脸一众女配粉碎反派阴谋的大女主。
此刻我正坐在小躺椅上戴着墨镜喝着冰酸梅汤围观旁边导演给顾明月讲戏。
我冲导演道：导演，别忘了我们的广告植入啊。
导演顿了顿，对顾明月道：这句把茯苓膏着重语气说说。
正式开拍。我对拍戏很好奇，于是伸长了脖子看。
不得不说顾明月演起戏来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多人围观，我大声说话都觉得尴尬，可人家就很自然的演戏说台词。
演了几遍导演都不满意，一个劲儿地喊卡。
我不明所以，只见一群人在那嘀嘀咕咕。
过了一会儿，场务过来过来对我说：张小姐，是这样，根据综合考量女主这时候说产品有些太生硬，导演的意思是给你在剧中安排一个角色，这样的话不会影响女主人设，你也能更好的把控进度，您觉得呢？
我：？？？
怎么回事？我这算是带资进组吗？
64
在请示过韩凌后，我快乐的带资进组了。
演的是皇上的一个妃子，反派的头号打手，飞扬跋扈没有脑子。
等化完妆一看，好一个没有脑子的美丽花瓶。
我很满意，导演看了我的扮相后也很满意。
我就这么快乐的开启了我的演戏体验。
公司拿一份出差钱，剧组拿一份片酬，一份工作双份挣，我要快乐死了。
前期我和顾明月的对手戏多。
基本上就是我骂她，我讽刺她，我看不起她。
然后她报复我，给我使绊子，让我出丑。
演恶毒女配我还是比较拿手的，但导演总说我只会瞪眼表情语气浮夸，上镜丑。
我不信，到监视器前一看，操，果真丑。
我难过了，果然演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演的，术业有专攻啊。
我在一旁emo，顾明月走到我身旁来坐下。
她前期妆容素雅，但仍透出一股明媚艳光。
顾明月微微一笑，说：你演得挺不错的，就是太紧了些，我最开始演戏的时候比你可差太多了。
真的吗？
顾明月点头：骗你是小狗。
原本跋扈张扬的娇小姐顾明月怎么人这么温柔nice！
我要流泪了家人们，我真的要流泪了，为什么女孩子们都这么美好，厉北辰你真的不是人！！！
你演戏的时候稍微收一些，别太刻意就好了，相信我，下次肯定就过了，不会再ng的。
我点头：好。
听了顾明月的建议，果然后面没有再ng，我觉得是导演对我这个烂泥彻底失望，所以差不多就给我过了。
但因为这件事，我和顾明月的距离拉近了些，平常坐在一起聊聊天，闲暇时还去健身房一起蹬会自行车。
距离拉近，就会聊上一些姐妹之间才会聊到的话题。
顾明月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顾明月看到我的表情，随即笑笑，没有说破。
我问她：新闻上说你有未婚夫了，是吗？
顾明月点点头。
是那个厉总吗？我装惊讶道。
顾明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娇羞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好像我提起的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路人。
我感到有些奇怪，但又不好意思 开口再问。
65
拍摄到了中期，我即将杀青领盒饭，从炮灰小丑重新变回监工。
这时候厉北辰前来探班。
事实上他对顾明月挺殷勤的，比对苏黎黎殷勤多了。
据我分析我觉得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明月对他的态度永远是爱答不理若即若离。
男人就吃这一套，所以对他热情的（如苏黎黎）他不屑一顾，只是在风筝即将断线的时候花点心思笼一笼，对于这种难缠的，就用上了大心思，重点攻略。
厉北辰来的时候我正在拍我的最后一场戏。
休息时间他立马走到顾明月旁，给她递过去一瓶水。
厉北辰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隔着我脸上厚厚的一层妆他还是认出了我。
怎么我一个炮灰他都对我有印象？这不科学！
张……亏得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立刻换上官方笑容：厉总你好。
顾明月有些不明所以，她只知道我是韩凌公司的，却不知道我是韩凌的大秘书。
在厉北辰的介绍下顾明月总算想起来了我是谁，看她尴尬的表情，我能知道，顾明月肯定是把她和苏黎黎在厉北辰办公室打架和在舞会上battle的事全部想起来了。
你怎么……
厉北辰还没问出口，我就接话道：替韩总出差把控商务。
他哦了一声，然后我便找准时机缓缓退场。
平常和顾明月聊天聊惯了，如今一个人呆着还有点子无聊。
我拿出手机，给韩凌发了一张照片，附言：「老板我今天杀青了。」
韩凌的消息回得很快，几乎是秒回：「这身衣服还可以，你穿着像一个年画娃娃。」
年画娃娃？这是说我打扮幼稚。
我正想反击，又是一条消息进来。
「恭喜杀青。」
心里的那点怨气忽然就平了，有股说不明的情绪从我的心里升腾起来，化成了嘴角的笑意。
我握住手机，低头笑笑。
有阴影覆盖住了我。我抬头一看，是厉北辰。
66
顾明月已经开始拍戏，厉北辰在我的身旁坐下。
我有些尴尬，缩了缩身子和厉北辰拉开距离，勉强笑道：厉总，有事吗？
有事。他回了我两个字。
我继续干笑：啊这，要是有一些专业上的事，你不如直接和我们韩总聊吧。
厉北辰笑了：张秘书，你这个人真有趣。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您说什么？
67
我尬笑：厉总注意到我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小喽啰。
厉北辰点头认同我小喽啰的说法：从那次见你和韩凌在一起时我就觉得好奇，和苏黎黎关系很好吧？
我装傻：小苏和我一个部门，就正常同事关系。
厉北辰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不怀好意。
我尽力无视他的目光，只专心看着片场上正在拍戏的顾明月。
顿了顿，厉北辰开口：苏黎黎和我提分手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
嗯嗯嗯？这事我确实不知道，但现在听厉北辰亲口告诉我，心里感觉真的是太太太爽了！
真不愧是原女主，能从恋爱脑中挣脱出来，继续走自己大女主的道路。
呜呜呜呜我好欣慰！！！苏黎黎，我果真没看错你！
看到我的表情变化，厉北辰知晓我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于是表情稍霁，反而问我：在韩凌身边怎么样？
我：工作安排合理，工资薪酬合理，五险一金基数高，一般不加班，加班就给三倍工资。
厉北辰笑了：你不是还来过我公司面试吗？
好尴尬，我立刻装傻：有吗？上次不是和韩总一起去您的公司商谈业务吗？
别装傻了，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说实话，厉北辰用拿腔拿调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好油腻，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我死都不承认，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但厉北辰没有咬住这件事死死不放，他眼中对我的兴趣并没有消退，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说男主都是正派形象吗，怎么厉北辰整的和变态反派一样，真的吓死个人了。
导演终于喊了卡，顾明月拍完了这一场戏下来休息，厉北辰迎了上去，两人说了会话，厉北辰就离开了。
离开前，厉北辰深深地看了一眼我这边。
等厉北辰走后我也走了过去。
顾明月对我的态度淡淡，全然不似之前那边热情。
张秘书。顾明月的语气很是官方，带着些许的嘲讽，我还以为你和苏黎黎关系好的话，会很讨厌我呢。
见她这样的态度，我也便直接说了：苏黎黎把厉北辰给甩了。
顾明月愣住了。
厉北辰就是一个渣男，明明是你的未婚夫，还骗苏黎黎，说要和你解除婚约和她在一起，所以苏黎黎将厉北辰给甩了。
顾明月冷哼一声：她还有这本事？我还以为她爱厉北辰爱到死呢。
我在内心发出疑问：我还以为你爱厉北辰爱到死呢？
这次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顾明月对厉北辰的态度这么的奇怪呢？明明最开始还为了厉北辰在会议室里和苏黎黎互薅头发呢，现在表现的对厉北辰不屑一顾。
真的让人费解。
我笑着说：可能她想明白其实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吧。
说着，我边用眼神去看顾明月的脸色，她面色如常，拿起旁边的剧本在读，像是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敢兴趣。
我还想在试探。
苏黎黎是正常的原女主沦为女配再觉醒，现在想通一脚踹开渣男，剧情合情合理。而顾明月这边我是一点都看不懂，剧情简直就是扑朔迷离。
按说在顾明月还是恶毒女配时就爱厉北辰爱到死，做了很多丧天良的恶毒事，重生成为女配文女主后也是专心致志地攻略男主，按说她应该对厉北辰更痴心，更加的难说服啊，怎么现在看起来她倒是比苏黎黎还要清醒，都不用我费心说服她，她自己就能想通把厉北辰给踹了。
好想知道为什么啊，我这该死的求知欲。
那你和厉北辰……
我话起了个头，就被顾明月给无情地噎了回去：你句句不离厉北辰，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立马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真的太晦气了，谁会喜欢渣男啊！！！
顾明月淡淡一笑：不过我觉得韩凌人真的不错，人现在虽然话少了一点，但是很温柔，有靠得住，是一个……
不，不行！我急了，想都没想出声道。
顾明月疑惑地看向我：什么不行？
我言之凿凿道：韩总得将全部心思投在工作上挣钱给我加工资，他不能谈恋爱！
68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顾明月眯着眼睛看着我，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原来是这样。
我硬撑着答道：就是这样。
可我喜欢他。顾明月语气逗弄之意满满，再说了，他谈不谈恋爱也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说完，顾明月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
顾明月，算你狠！
晚上韩凌照例和我打电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照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现在每晚我们都要聊聊电话，我汇报我的工作情况，没什么可汇报的就瞎聊几句天。
韩凌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水气：怎么了，脸拉这么长，在剧组受欺负了？
我现在意看到韩凌的脸就能想起白天顾明月说的她喜欢韩凌这件事。
怎么？这不是女主女配觉醒大乱斗，而是男配逆袭成男主的文吗？
我气愤想，我还没涨工资呢，韩凌也和我承诺过他不谈恋爱，他怎么可以！
骗子！我恨恨道。
啊？屏幕那头的韩凌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见我气呼呼的，韩凌的眉头渐渐皱起，他满满开口：我今天是没有去公司……
你为什么不去公司！听到韩凌这么说，我更气了。
韩凌的表情不自然：今天有点累，我想在家休息……
借口！一听就是男人的拙劣借口！
我天天跟着剧组跑早出晚归，韩凌天天迟到早退旷工，还准备谈恋爱？真的毁灭吧，韩氏企业别搞了，破产算了。
生气了？韩凌问我，语气里有我没有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我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您是老板，我哪敢生您的气啊。
好好说话！
还敢凶我？？？韩凌！你清高，你牛逼，你不上班谈恋爱现在还敢凶我。
我生气了，想都没想一把挂掉了电话。
69
我和韩凌冷战了。
这可能也不算冷战，毕竟冷战不适用于老板和下属之间。
总而言之，我的心情非常之不美丽，且表现的很明显。
我在工作中情绪稳定总是笑眯眯的，如今脸一垮下来所有人都感到好奇，连导演都偷偷问别人我是怎么了。
顾明月没问，她倒是对我生气的原因了如指掌，看我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些莫名的笑意。
呸！果真恶毒女配人设不倒。
我不拯救她了，她去和厉北辰缠缠绵绵到天涯当她的女配文女主角去，就别来祸害我们家韩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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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韩凌没给我打电话，哈哈，我要失业了。
怎么心里还是这么惆怅，虽然快要失业是应该惆怅的，但这情绪和要失业的难受不是一回事啊。
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
我讨厌顾明月。
我也讨厌韩凌。
真的讨厌死他了！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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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爬起来去跟着剧组拍戏的。
我的眼圈好黑，我头好痛，我要猝死了。
我要补觉。
意识慢慢沉入黑暗之中，周围一切的声音越来越远。
好困～
怎么这么嘈杂？是出什么事了吗？
在嘈杂声中我竭尽全力睁开眼睛，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眸里。
韩凌皱着眉头看着我：张倩倩，你闹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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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瞬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熬夜的人都身心脆弱吧。
看着韩凌的脸，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我说：别叫我张倩倩，我才不叫张倩倩。
张倩倩是炮灰女配的名字，我有我的名字，在小说剧情外，在现实世界里，我不叫张倩倩，我叫——孟乐薇。
孟乐薇。
我姓孟，我的名字是乐薇，我不叫张倩倩，我不是炮灰女配，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属于这里。
情绪的崩溃来的莫名其妙，我觉得我已经很坚强很努力的适应这里想要改变每个人的命运了，可我还是好累。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韩凌。
他俯下身来，脸在我眼中愈来愈放大。
下一刻，我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我感到安心。
韩凌抱着我，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别哭。
我声音埋在他的衣服里，闷闷地：我才没哭。
韩凌拍了拍我的头，他想要放开我检查检查我是否真的不哭了，但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将头埋在他怀里。
良久之后，我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我才放开韩凌。
现在情绪倒是不崩溃了，但我感到丢人。
所以松开韩凌之后我立马转头看向别处。
正巧，这个别处是顾明月的方向。
我：……
我进退两难。
顾明月看我的眼神明显有揶揄笑意。
我只好转过头，韩凌的表情已然软化，但还撑着一点总裁气度，问我：哭什么，这儿有人欺负你了？
他目光一扫，连导演都缩了缩脖子，原因无他，谁让韩凌是金主爸爸呢。
我摇头：没有。
那你哭什么？韩凌搞不明白了。
原因当然不能让韩凌知晓，我正在想敷衍韩凌的原因，顾明月已经施施然走了过来，对韩凌粲然一笑：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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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我能感觉到血液朝头上涌的感觉，心跳加速，手指发麻，肾上腺素狂飙。
这不是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的心动，是看到有人要撬墙角的愤怒。
我生气了。
顾明月！
我真的生气了！
凌哥哥，我还靖哥哥的，真以为自己是女主角啊！
不过她好像就是女主角。
整个剧情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女配。
我emo了。
我的反应顾明月看在眼底，她勾起嘴角笑笑。
韩凌和她打过招呼后继续看向我，见我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后韩凌皱起了眉头。
顾明月走上前，她看到了我通红的眼睛，惊讶道：怎么眼睛这么红？是哭了吗？
我不想和她说话。
韩凌问顾明月道：这儿没人欺负她吧？
顾明月摇头：没有啊。
韩凌看向我，我扭过头不去看他。他的声音被风送到我的耳边：那怎么不高兴呢？
顾明月说：是不是生理期？
傻直男一听这个话立马就相信了，焦急问我：肚子疼不疼？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还没开口，顾明月就说：你要不出去给她买点热水，在去药店里买些暖宝宝。
你那没有吗？韩凌问。
顾明月：我这边的用完了。
好吧。韩凌听信了顾明月的话，准备出去给我买东西。
我还是很生气。
我的老板我自己都没有使唤，怎么顾明月使唤他使唤起来这么顺手呢？
我想阻止他，但韩凌已经起身朝外走去。
韩凌走后，我终于忍不住怒视顾明月。
顾明月一脸淡然：你瞪我干嘛？
我坚定重申：我没来大姨妈。
顾明月：知道你没来，我这不是为了支走韩凌嘛。
她挑眉看向我：生气了？
我冷哼一声，不理她。
顾明月道：你骗我我都没有生气。
我愤而发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和苏黎黎是好朋友吧？在韩凌身边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我反驳：我想和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那为什么要来接近我呢？顾明月问我，追星也不会追对家，你知道我和苏黎黎不对付，现在又来接近我，这是为什么？
很好，顾明月问到点子上了。
在我看来顾明月和苏黎黎两人的矛盾点就只在厉北辰身上。
一个剧情原配，一个痴心女二，两人必定会势如水火闹得你死我活。
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闹成这样真的毫无必要。
现在苏黎黎已经想通彻底踹掉厉北辰，摆脱了剧情的限制。矛盾点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当仇人呢？
我只是希望顾明月放下对厉北辰的两世执念。
嗯？我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顾明月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执念到骨子里入魔的样子啊。
我灵光乍现，问顾明月道：你还喜欢厉北辰嘛？
顾明月的脸色一僵，立即转开话题：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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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顾明月应该不喜欢厉北辰了。
坏消息，她又可能将目光盯在了韩凌身上。
奇怪，顾明月二次重生，本来是痴心不得的女二，第二次逆袭成为女配女主，怎么到了第三世反而对男主感情淡了呢？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这个某小说网站尊贵的vip会员都没看过的纠结缠绵的情节呢？
我说：这怎么没有关联，你和苏黎黎不是为了厉北辰闹僵的嘛，要是你俩现在都不喜欢他，没有矛盾，那大家不是可以和睦相处嘛。
和睦相处？顾明月品咂了这个词，忽的一下，笑了。
不愧是美艳系，这一笑顾盼生姿，眼中艳光流转，我这一个直女都看痴了，内心狂呼姐姐我可以！
你为什么要强求我们当朋友呢？顾明月的声音柔和，带着些我不懂的情绪，像在感叹，又像在自嘲，有些人是不能够当朋友的，他们不会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当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不好吗？
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和我当朋友的。顾明月道。
我是想和你当朋友。我重申道。
但是你是苏黎黎的朋友，接近我也是另有目的吧？顾明月慢条斯理。
她和苏黎黎不同，苏黎黎才觉醒，可顾明月已经带着记忆历经了两世，她早已经不是最开始世界里的那个飞扬跋扈只空有美貌的无脑花瓶，她早就已经有自己的思想判断，她不需要别人劝她，她自己无比清醒。
顾明月上身前倾，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姐姐妹妹联合起来，拒绝设定命运，踢开傻逼男主，掌握自己命运，建立姐妹联合会！
我只是想要，想要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人总是需要价值的。
在现实世界里，我有父母有朋友有工作，我给社会创造价值，在人际挂你中找寻到自我的价值。
可在这里我的价值是什么？
没有朋友亲人，周围认识的人都是剧情既定人物，我找不到认同感，我在人群中间就像一个异类，就像是海洋里频次异样永远得不到回应的鲸鱼。
可我莫名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就像英雄天才天生就背负着使命。
我的使命就是推动所有人呢觉醒，摆脱剧情。
我看向顾明月，下定决心道：因为我和你一样。
顾明月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
我说：我和你一样，都是清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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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说：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那个意思。
顾明月愣了一会儿，随即眯着眼睛看我。
我直接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是重要角色，而我只是一个路人甲。
可你也觉醒了，为什么？顾明月问。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突如其来吧。
所以你觉醒后打算拯救我？还有苏黎黎？顾明月又道。
我没有隐瞒地点头：我认为……
你认为？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因为你觉醒了所以就可以高高在上吗？以一种上位者的怜悯的施舍态度来拯救我们？觉得像我们这种为了爱情奉献的人都是白痴笨蛋？只有你一个人是人间清醒？拯救我们这些笨蛋就是你无上的使命吗？
顾明月一连串的指责发问把我搞懵了，我没有这么想，更没有在高高在上的去拯救，我只是，只是……
好吧，我是有一点救世主心理，可我也不是害他们。
你知道吗，顾明月开口，她的眼神没有看向我，反而看向远方，含怨含愁，笑容中带着一点释然的惆怅，你讲道理是没用的，除非她自己走出幻境真正接受现实。
你……我大概能懂一点顾明月的心理，能稍微触摸到她的心墙。
我想，小说完结不一定代表故事就完结，在读者看来故事是停留在最美好的happy ending那里，可打上完结二字之后，书中的故事还在继续。
在顾明月是女主的那本文里，完结停留在她和厉北辰结婚，那结婚之后呢？像他们这种历经磨难终成正果的，结婚之后也会为了柴米油盐而吵架，最后完美爱情也会惨淡收场吗？
那原剧情里的苏黎黎和厉北辰呢？
我不知道。
顾明月继续说：我已经想通了，你不用费心思来拯救我。
你也不用去拯救苏黎黎，等她撞了墙就会明白的，有时费劲心思想得到的那个人，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从顾明月话中我也能稍稍体会一二，只不过纸片人结婚后也会是那个样子吗？
厉北辰可是纸片人诶！
书里的角色！
算了，书里的完美人设也只停留在读者能看到的剧情里，就如同我现在在剧情里受苦，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那韩凌也会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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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没有在说话，她的目光悠远，思绪回转翻腾。
她曾以为她是女主角，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恶毒女配，可上天仁慈，给了她再次重生的机会。
这一世她知晓天机，轻而易举就破坏了苏黎黎和厉北辰的感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这场爱情竞赛的胜利。
婚礼那天是她人生中的巅峰时刻，洁白的婚纱迤逦，她挽着父亲的手走过红毯，行至神父面前。
旁边是一身挺阔西装的厉北辰，头上有花瓣慢慢坠落。
说完我愿意之后，他们在众人祝福的眼神下，在漫天的花瓣中接吻。
那时顾明月以为这是她幸福生活的开始。
可那只是完美剧情的结束。
婚后的生活不是顾明月演的那些偶像剧，而更像是国产家庭剧。
有的只是一地鸡毛。
婚后厉北辰时常晚上不回家，要出门应酬，可顾明月却没有安全感，她很怕会冒出另一个姓苏的或是姓什么的，怕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再次化为泡影。
而厉北辰认为顾明月作为顾太太不应在出演影视剧抛头露面当一个供人品鉴玩笑的戏子。
于是老是吵架，彼此都在指责为什么对方像是变了一个人。
原来那么深那么浓厚的爱都能在这种小事摩擦中给消磨殆尽。
明明她这么爱厉北辰，爱了两世，为他机关算尽，愿意为他放弃所有抛弃一切，可到头来她竟然也想要逃离。
顾明月一晚接一晚的失眠，她总忍不住想，若是她没有重生，若换作苏黎黎和厉北辰结婚，他们也会像这样争吵不休吗？
好累，这段爱情让顾明月身心俱疲，可实在不愿放手，不甘心放手，于是就这么耗着。
耗到两人想看生厌，耗到娱乐版面上都是厉北辰揽腰新欢的新闻，耗到终于一纸离婚协议书摔在顾明月面前。
于是明白了在神前许下的承诺都是虚假，爱情故事中的happy ending也都是假的，她的爱情，她自以为是的坚持，她的机关算尽，她的重生都只是一场笑话！
浴缸的水温暖，血液流出带走的是体温。
身体慢慢冰冷，感官逐渐褪却，黑暗侵蚀，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再睁开眼顾明月重新回到了22岁，一切都没有发生，厉北辰依旧和苏黎黎打得火热。
上一世的记忆模糊，顾明月只记得自己要打败苏黎黎，独占厉北辰。
于是她在办公室里和苏黎黎起了冲突，她故意接近厉北辰，想要重演上一世的剧情。
可随着和厉北辰的接触越多，她的记忆就越清晰，回想起那段令人窒息的婚姻，顾明月浑身冰冷。
感谢上天，又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不做谁的太太，也不想费劲心思再得到谁，她只想做她自己。
她叫顾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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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心情一时也萎靡了下来。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厉北辰的本质就是个大猪蹄子，但是看到顾明月这样子，我的内心也不好受。
事实上我也如顾明月所言，一直站在上帝视角，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拯救别人。
我真正了解顾明月吗？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个爱情至上没有自我的恋爱脑恶毒女配。
我真正了解苏黎黎吗？在我眼里苏黎黎也不过是一个被恶毒女配抢夺姻缘的可怜原女配。
我都不懂她们，又为何大言不惭地说要拯救她们。
还有韩凌。
他想咸鱼就咸鱼，而我却为了自己不失业便强行逼迫他工作。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大错特错。
我对顾明月认真道歉：对不起。
她付之一笑：你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她：你知道厉北辰他，他也
顾明月答：我知道。
你知道？
其实我清醒过来之后就明白了，两个女人争抢他的爱，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我淡淡道：玩弄感情的人，也必定会被感情所玩弄。
顾明月也笑：或者吧，如今你劝退了苏黎黎，他想着先解决了我，再去攻略苏黎黎，呵，男人。
那你，我本来还想问，但是看着顾明月的神情，便明了她和厉北辰是毫无可能了。
说了一会儿，韩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来了。
他把塑料袋扔在我怀里，又脱下西服放在我腿上。
我问他：干嘛？
他的耳垂有些红：你不是姨妈来了吗。万一弄到衣服上，不得围一下？
哦豁，还挺贴心。
但我正色告诉他：我没来例假。
韩凌愣住了：啊？
顾明月笑着站起来：男人就是好骗。
说完，顾明月便走了，留下我和韩凌面面相觑。
韩凌：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你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我怎么提醒？
总而言之，我对韩凌的这次表现还挺满意的。
但是回想起刚刚和顾明月的谈话，我面对韩凌时，心里也多出了几分愧疚。
韩凌瞅了我一眼：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正色道：老板，我要真诚地向你道歉，我错了。
韩凌：你没吃错药吧？
还没等我再开口，韩凌就继续道：怎么，是想请假还是想加工资？
公司有完整的晋升制度，你这过分的要求不能再提了。
顿了顿，韩凌又说：怎么，最近缺钱？你想加多少让我听听。
韩凌这些话让我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我道：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韩凌问。
我做了做心理准备，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其实是穿书者，我的真名不叫张倩倩，我叫孟乐薇，咱们现在在一本女配文之中，女配文就是原来有个小说，里面的女配不甘心于是重生成为女主这样子，顾明月是女配，苏黎黎是原女主，厉北辰是男主，而你是男二。
韩凌也恨认真地看向我，问：你没病吧？
没事吃点溜溜梅。
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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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韩凌开口：你真叫乐薇啊？
我没好气答：哈哈，这种事情你都相信，我看你才应该吃点溜溜梅。
韩凌伸手戳了戳我气鼓鼓的脸，抱怨：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小气？他居然说我小气！
我生气了，我要辞职，现在！立刻！
见我不说话，韩凌又问：你和顾明月说什么了？
我觉得我不了解她。
也不了解你。
韩凌满不在乎：不了解就不了解呗，这么多人，难道你个个都要了解吗？你只要了解你需要了解的人就行了。
我：比如？
韩凌：你的衣食父母。
我：哦。
老板，可是我也不太了解你诶。
说完这句，我的腿立刻一凉，原来是盖在我腿上的西装被他的主人抽走。
韩凌一脸冷酷，我怒火中烧。
小气的人明明是你吧！韩凌！
笨蛋！咸鱼！恋爱脑！
我在心中怒吼。
走了。
我还在生气中，便听到韩凌这一句，有时候气性上来了不知道伪装，我语气不好回了一句：干嘛呀。
韩凌没有计较我不善的语气，去吃饭。
一听这话，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哪还顾得上生气啊，其他都是身后物，当前能填饱肚子才是真。
好嘞老板，我来啦。我屁颠屁颠跟上。
今天一天我都工作+补觉，一口都没吃，现在坐在餐馆，也顾不得要先老板后自己，端起碗开始干饭。
韩凌没动筷子，托着腮看我。
他一直看我，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我嗫嚅道：那个……老板，你看我干嘛。
韩凌：看着喜庆，下饭。
我：……
下饭也没见你吃啊。
况且这里是影视城，周围都是穿着戏服吃饭的人，我只是懒得卸妆罢辽！
正想着，我随意一瞥，直直撞进了韩凌的眼中。
怎么说呢，韩凌这个人吧，总让人感觉很奇怪。
英俊但懒散，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他就像是我舍不得打的败家子，让我乐得天天围在他身后转给他收拾烂摊子。
是不是不工作的人才能有这么清澈到愚蠢让人忍不住心疼的眼神啊。
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妈妈粉这个群体的存在了。
这小样子，谁看谁不迷糊啊。
我吸溜吸溜，只感叹古人秀色可餐四字真真不假。
张倩倩？
张倩倩？！韩凌叫了我几声我都没回应，他提高了音量。
孟乐薇！
哎，好大儿。我下意识回答。
韩凌：……
韩凌阴恻恻：你是不是想死？
我：老板你听我解释。
韩凌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的傻白甜老板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真和小孩子一样，得要人哄。
我乐得哄小孩，只是在哄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韩凌眼睛一瞪：你说谁幼稚？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乖乖认怂：是我幼稚。
韩凌满意了。
我也满意了。
又没吃两口，韩凌想起了什么，问我：刚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叫你孟乐薇你倒是答应的快。
我嘴里还塞着东西，囫囵答：都说了我是穿书的。
韩凌才不信，他还想再说，身后一道男声传来。
韩总，张……孟秘书，好巧。
厉北辰篇
80
操，厉北辰。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啊！
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怕。
我被男主发现真实身份了。
81
我背后一身冷汗，身子僵直，手都不自觉地颤抖。
厉北辰双眼含笑，目光粘在我的身上：好巧，能在这儿碰到两位。
影视城上档次的餐厅就那几个，能碰到有什么巧的。
韩凌见到厉北辰就神色恹恹打不起精神，只懒懒回了几句应付。
厉北辰很自来熟地在我旁边拉凳子坐下：我以前便觉得张秘书特殊。
我无言以对，只能尬笑。
韩凌有些不耐烦：厉总还有事？
厉北辰挑眉：没事。
韩凌表情不善，我读懂了他的潜台词：既然没事还不赶紧滚蛋。
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当然是要替老板说出那些老板自己不便说出口的话。
我咳了咳嗓子：厉总，我和韩总还有点事……
对了张秘书，我话还没说完，厉北辰就打断我，你上次的面试我考虑过了，底薪绩效提成，每个月车补饭补，五险一金按最高比例交，一般不加班，若是加班，加班费……
厉北辰斜睨了眼韩凌：五倍。
我：……
我可耻的心动了。
我按压下心中不理智的小九九，严词拒绝：厉总，请你自重。
说完后我瞅了瞅韩凌的脸色，韩凌容色并无异常，我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感觉我像出轨一样。
没有眼色的厉北辰还在倒油：张秘书别着急回绝，先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是工作，不是卖身。
啊，噢噢。我一心只瞅韩凌的脸色，根本没听厉北辰在说什么，只胡乱敷衍了两句。
厉北辰走后，韩凌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高兴的明明白白。
我哄道：老板，你别搭理他，这人讨厌的很。
韩凌眉间聚着十年冰：哼，我看你和他说的高兴。
又开始耍脾气了，我心累。
我苦口婆心：我和他就是逢场作戏。他是咱们好几个项目的甲方，我不得好好应付住了。
你之前还去他的公司应聘，想要跳槽。
完了，开始翻旧账了。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来这，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那最后还不是坚定地留在你身边嘛，嘿嘿。我赔笑。
他给你五倍加班费。韩凌哼哼。
我牙一咬违心，哎，这事违不了心：那……五倍，我不也是没答应嘛……
五倍啊，真的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痛。
这可不是普通的五倍，是许多打工人究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五倍，呜呜呜呜呜呜呜。
见我这样，韩凌怒火更盛，这次是连装都装不下去了，他拍桌而起：他给你钱多你就喜欢他？！
我也怒了，我不喜欢他啊，我喜欢他干嘛！
我也拍桌：那你给我少我还不是喜欢你啊！
韩凌：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说什么？
我挠头，一脸茫然：我说什么了？
韩凌耳尖泛红，脸挺得平平，语气也平平，像是董事会上只念稿的工具人：你说我给你的少你还是喜欢我。
我：……
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操，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我耳朵也在发烫，狡辩道：：我是说我喜欢公司，我喜欢工作，我不会跳槽。
韩凌依旧平铺直叙：不是，你说的是你喜欢我。
82
我：……
我张张嘴，不知要怎么回。
大方承认？拜托，那可是我的顶头上司诶，万一他没那心思和我搞办公室恋情那我岂不是直接完蛋。
嘴硬不认？万一戳破了韩总为数不多的自尊心直接让我回财务部领工资走人，那我岂不是直接喝西北风？
总而言之，我喜欢不喜欢不是紧要，老板喜欢不喜欢才是最紧要。
我瞅了一眼韩凌的脸色。
嗯，挺得平展展，什么都看不出来。
幸好我会危机公关。
对啊，韩总你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说话又和气，大家都可喜欢你了。
平展展的脸变得阴沉沉。
我正一筹莫展，进退维谷时，一道女声又从旁传来。
老板，张姐。
是苏黎黎。
前一道男声是陷阱是炸弹，后一道女声是温暖是救赎！
我喜极而泣，真的谢谢原女主及时出现从这尴尬的境地中把我拯救。
我忙拉着苏黎黎坐下，忙问她怎么来了。
韩凌的声音阴恻恻的：和我一起出差。
我定睛一看，脸色更难看了，直接就是把我不高兴这四个字顶在了脑门上。
但是我现在可没空管他。
八卦和男人哪个重要？
废话当然是选八卦啊！！！！！
自从厉北辰告诉我说苏黎黎和他提了分手，我这心就像是猫抓似得，恨不得让苏黎黎给我写一篇十万字的分手心路历程分析报告下班前发给我。
谢天谢地正主来了。
谢天谢地韩凌出差带着苏黎黎。
嗯嗯嗯？不对，韩凌怎么出差还带个美女一起？！
我狠狠地挖了韩凌一眼。
韩凌不为所动，更加狠地白了我一眼。
等我正儿八经去看苏黎黎时，我才明白韩凌为什么要带她来。
苏黎黎明显是放空状态，眼眶还肿着，红彤彤的，她脸色苍白身形瘦削，坐着都显得颤巍巍的，风一吹就能刮走似的，真真我见犹怜。
我叹口气。
男女主分手身为看客当然觉得爽歪歪，但主人公肯定心里是不好受的。
顾明月已经清醒了，让她和厉北辰分手一千遍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情感波动，就算有估计也是开心。
但苏黎黎不一样，她重来一次心里只有顾明月夺走她既定人生注定爱人的愤恨，她明显还爱着厉北辰，会爱慕会嫉妒会心碎。
分手不是她的本意，或许只是逼厉北辰的手段。
所以苏黎黎才这么难过，这么憔悴，憔悴到韩凌都看不下去了把她带出来散心。
厉北辰就在这儿，算什么散心……
顾明月也在……
韩凌这厮把苏黎黎带过来，不是为了看热闹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
83
更可恨的是！
韩凌他们住的酒店，和我，顾明月，厉北辰，以及剧组工作人员住的……
是同一家。
倒油实锤了家人们。
每一个看似无害的小白兔心里都是蔫坏。
资本家没有一个好人，都是一肚子坏水！！！
我心理无比同情苏黎黎，谴责韩凌的过分行为，我也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看热闹这种事嘛，只能说懂得都懂。
只是我没想到热闹来的这么快。
不光是别人的，还有我自己的。
所以说高档酒店就是不一样呢，除了宽敞的房间舒服的床，每一层的走廊尽头，还有一个超大的观景露台。
很不幸，我们几个人住在同一层。
更不幸，晚上韩凌让我去给他汇报关于我把握商务情况的报告。
在那个该死的露台。
这不是搞笑嘛家人们。
韩凌，汇报工作，立即，这三个词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他怎么能说出口的！
这有诈，我才不去。
算了，他是我老板，哪有下属放老板鸽子的。
我还是去叭。
果然，一句工作都没有，我一去他就板着脸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拽什么。
可我好累，为什么打工人累了一天了晚上还要陪老板站岗？
我气死了！
韩凌他明明就是……他明明……
就是为了追问我嘛！
小气死了，刨根问底，过分执着。
所以开口问嘛！
我偷偷去看韩凌。
冷着脸站在那儿，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我欲语还休：老板……
韩凌依旧冷漠：嗯？
我：不是汇报工作嘛，我最近bulabula……
等我口干舌燥的说完，韩凌：哦，还有吗
我：……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低下头：工作上的事我都说完了。
韩凌有些烦躁：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知道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能不能说……
更口干舌燥了。
这不是逼我上梁山嘛！
我进退维谷，我进退两难。
我……
我都说了咱们已经分手了！声音由远及近。
听到这声，我瞬间一喜。
苏黎黎啊苏黎黎，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女主，今天连续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
可韩凌不动如山，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种情感大戏我怎能错过，我一把拉过韩凌，藏在露台旁厚厚的窗帘后。
感谢高档酒店，窗帘足够的长足够厚，可以遮住我们两人的身形。
韩凌不解，眉毛一竖就要发火。
我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他的嘴，用眼神向他传递信息：不要出声！
我不知道韩凌懂没懂我的意思。
不过他情绪安静下来了，眼眸垂下来，睫毛黑压压的。
好乖。
声音已经到了跟前。
我侧耳倾听。
苏黎黎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是订婚了么？你不是有未婚妻了么？咱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
厉北辰低吼：你知道我心里有谁！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来伤害我！
我腹诽：你心里能有谁？只有你自己罢辽。
厉北辰的声音低了下去：咱们才是命中注定，不是么？
听到了这句话，苏黎黎的呼吸急促，像是被触动了什么。
见她心防松动，厉北辰乘胜追击，声音更低，也更温柔。
你说分手，我同意了吗？我有要和你分手吗？苏苏，我对你怎么样，你最知道的……
啧啧啧，不愧是杰克苏男主，哄人的话一套一套，要不是我足够清醒早知全貌，他这话兜下来，谁来不得都迷糊啊！
啧，咋这么痒？
我抬头一瞧，静静感受，发现竟然是韩凌这厮，他……他……
他竟然舔我的手心！
我心尖一颤抖，如被火燎般忙收回手。
韩凌还一脸委屈，他凑了过来，凑到我耳边，湿热的呼吸洒在我耳畔，痒的出奇。
我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他说：你捂的太紧了，我都快呼吸不了。
尾音很轻，带着点小抱怨，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简直……
心动到爆炸。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什么厉北辰苏黎黎顾明月，什么情感大戏火葬场，通通都闪到一边！
此刻只剩下这一方小天地。
只剩下我和韩凌。
外面又开始喧哗起来，顾明月的声音带着怒气：大晚上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哦豁！
情感大戏升级！
我还没来得及兴奋，藏身的窗帘被人拉开？
顾明月穿着丝绸睡衣，一手拿着高脚杯，一手抓着窗帘。
此刻四眼，啊不，五眼，不不不，还是四眼懵逼。
顾明月：呦，两对野鸳鸯。
84
我：……
韩凌：……
苏黎黎：……
厉北辰：……
85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我明明只是看热闹，为什么要将我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之中啊！
都怪韩凌！
好好的，干嘛让我来露台汇报工作！
现在他们仨看我们俩，就像是在看贼！
我瞪了韩凌一眼，韩凌看看我，眼神无辜。
不过此时的八卦重心不在我身上。
苏黎黎的目光又落回到了顾明月身上，脸色一变，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她眼圈变得通红，又气又羞愧。
当女主就是这点好，有傲骨，有自尊心，她们不会自轻自贱，不会为了爱情而放下所有。
当苏黎黎面对顾明月时，会自知理亏不敢面对。
不过此时最头疼的应该就是厉北辰了。
顾明月已经彻底清醒不吃这套，苏黎黎也要和他分手。
本来两边都没有哄好，如今再遇修罗场，先哄谁后哄谁？
这不就头疼了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
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韩凌拖着我往外走。
我在内心怒吼:我不想走！！！
但是韩凌没有听见，他握着我的力度有一些大，掌心热的出奇，带着我的脸都有一些红了！
你拉我干嘛呀！我有些不满。
韩凌冷着脸，充耳不闻，一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才把我松开。
我：老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吧。
韩凌挑眉：怎么不好？
我：……竟无言以对。
韩凌：怎么？你想看热闹？
我忙摇头，口是心非道：没有啊，一点都不想看。
韩凌哼了一声，他当然不信，扔下一句：以后离厉北辰远点。
啊？我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韩凌神色一凛，刚刚他看的真切，顾明月拉开窗帘之后，虽然他仨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停留，可那也是看了一下便挪开的。
只有厉北辰……
他的眼神凝在了他那傻呆秘书身上，让人……极度不喜。
我看韩凌神色不善，以为他是真生气了。
还从来没有见过我这咸鱼老板生气呢，我没忍住凑近，问道：老板，你神情好严肃噢，比你开会时装出来的严肃可真多了。
韩凌又瞪了我一眼。
他现在好凶！
我说认真的。韩凌正色道，厉北辰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形容我此刻激动的心情！！！
天凉王破里的王破，摆烂咸鱼的我的老板竟然在此刻说出厉北辰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话出来！！！！
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他成长了！
他终于要摆脱掉自己炮灰的宿命了！
韩凌盯着我的脸，不解：你又发什么疯？
我握住他的手，真切道：我很欣慰。
韩凌低头看了看我们交叠着的双手，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86
太过激动的后果就是兴奋到睡不着觉。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给韩凌想出了好几个能让厉北辰天凉王破的方案。
咸鱼逆袭霸总，多么爽的一篇男频文啊！
作为一名合格的秘书，我立刻打开手机备忘录。
刚打开手机，微信的通讯录里弹出一个红点，是条验证消息。
[厉北辰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86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没错，就是厉北辰？！
犹豫再三，我还是点了通过。
之前我一直和这两位女主打交道，面对天选宠儿的男主，我心里还有些犯嘀咕。
厉北辰这人在我看来就是纯粹的以自我为中心，自大又自傲，以玩弄人的感情为乐趣，实在恶心至极。
他除了有作者给的金手指外，人格没有丝毫的魅力，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刚一通过，厉北辰立刻就发来一条消息：[聊聊？]
我：[厉总有什么公事？]
厉北辰：[不是公事。]
[我觉得你很特别，张，阿不，孟小姐明天有空赏脸吃个饭吗？]
还没等我打出一个不字，那边又来一条。
[明天中午，我接你。]
等等，你们当霸总的都这么专制吗？谁说我答应了要吃饭啊！
我才不去，第二天正好是个周六，剧组虽然不放假，但是我杀青了，韩凌带着苏黎黎出差，也有事情要谈。
正好，留我一个人睡香香甜甜的回笼觉，美滋滋。
可从十点半起客房的固定电话每5分钟响一次，服务生每10分钟敲一次门，我真的快要气疯了。
这是霸总吗？这他妈是偏执狂吧。
睡是睡不下去，可厉北辰很明显不会放过我，在12点服务生又一次敲响我的门时，我忍无可忍，开门闭眼张口就是一顿输出。
嘴臭输出完一看，嘿，被我狂喷一顿的人竟然是霸总男主。
此时霸总男主脸色铁青，但面对我时仍挤出一点风度：走吧，去吃饭。
我不想去，可如今苦主就站在我面前，真是箭在弦上身不由己。
于是今天在三星米其林就餐的客人们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霸总帅哥后面跟着一位带着黑框眼镜不修边幅的女人。
厉北辰很不喜欢我这身打扮，在他认为他的邀约我就应该喜不自胜应该6点就起床洗澡敷面膜化妆加全身护理。
可事实却不如他所愿，应该盛装出席的女人如今正在和服务生交涉要双筷子。
厉北辰啜了口红酒，十足优雅霸气：孟小姐。
我摆摆手：厉总记错了吧，我姓张，叫张倩倩。
厉北辰嗤笑一声：孟小姐不必装傻，这世界上存在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事，而我和你，我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啊？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诶。我惊讶道，厉总你说的这些听着确实挺有意思的，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厉北辰知道我在装傻，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那我就直说了，孟小姐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我对孟小姐你，可是很感兴趣的。
还没等我回答，一道熟悉男声就从旁传来，蕴含着浓浓怒气。
可是她对你可是丝毫不感兴趣。
完了，是韩凌！
我心头猛然一跳，这次真的是被捉奸了！
11.13日更新
87
韩凌走到我旁边，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我用手挡脸偏头，假装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无事发生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韩凌身上的冷气已经传到我的骨头缝里了，我真的好怕呜呜呜呜呜。
厉北辰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好整以暇道：怎么，这事和韩总有关系？
韩凌回怼，冷冷一个哼字。
我弱弱举手：当然……当然有关系。
四只眼睛望着我。
我清了清嗓：下面我简单的说两句，我热爱我的公司，热爱我的工作岗位，对跳槽没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想在我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成为公司里一颗必不可少的螺丝钉，努力工作升职加薪，在奋斗中实现自我价值。
这番话说出口，旁边冷凝的空气稍稍回暖一些，我心一松。
还好还好，气不是很大，还能哄一哄。
没想到厉北辰忽然扯嘴笑了一声：我说的可不是工作。
他的目光直直逼了过来：我说的是，我喜欢你。
我：……
有一句我操能不能说？！
怎么回事？
厉北辰发什么疯？
在我遭受精神冲击目瞪口呆之际，旁边的杯子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韩凌扔下一句：不可以！
厉北辰嘲讽：员工跳槽韩总管一管情有可原，但感情问题，就不用多过问了吧。
我：要管的，还是要管的。
不过我现在属于一个镶边人，这两男的没有一个人听我的话。
韩凌此时也开了窍，嘲讽回去：厉总如今未婚妻和女朋友都在身旁，还要在祸害我的人？
我的人？
什么叫我的人？
我张口想问，可韩凌就没有看我，他依然怒视着厉北辰，就像是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
完了，我的心怎么在胸膛里扑通扑通扑通。
怎么跳的这么快啊，怎么脸这么热啊，怎么……
怎么我这么喜欢他啊！
厉北辰笑了笑，丝毫没有把韩凌放在眼里：韩凌，有些人，注定是要失败的，而有些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
这是……命。
你说对吗？孟小姐？厉北辰看向我。
我一时语塞。
是啊，厉北辰是命运的宠儿，是故事核心的男主角，他当然可以站在高高在上的云端去批判去冷眼，看那些女人要怎么为博求他的爱而痛苦挣扎。
韩凌在他眼里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垫脚石。
人会多看一眼垫脚石吗？
真讨厌啊。
命难道就不会改变吗？
顾明月之前爱厉北辰爱到要死，这一世还不是变了，苏黎黎开始还想着要夺回他，现在还不是提出了分手。
我说：不是。
我不信命。
我不信有人会一直高高在上。你不是神，厉总。
你也应该需要从梦中醒来，看一看真正的世界。
很多人都变了，很多事情也在变，停在原地还幻想自己是世界之王的人，最终会被命运抛弃。
玩弄别人的人，最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88
厉北辰气愤而走，走之前还不忘撂狠话。
呵呵，谁搭理他。
他走之后我和韩凌并肩而坐，刚刚还没来得及消退的情绪再一次泛了上来。
韩凌叫我：孟乐薇。
我：啊？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我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韩凌口中的真的究竟是什么。
我点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韩凌：我信。
我：我其实是穿越……
啊？你说什么？！
韩凌看着我，笃定道：我信了。
他指了指我：穿书女配，顾明月是女配女主，苏黎黎是原女主，厉北辰是男主，而我……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男配，是么？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我眼眶有些发酸，有一点想哭。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韩凌勾了勾唇角：怪不得我总觉得谈恋爱不是什么好事，面对苏黎黎和顾明月时总觉得心慌。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哭什么？
韩凌伸出手，他的指腹有一些粗粝，划过我眼角时却让我感到温暖。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乐薇，在小说中我是什么结局？
一直当舔狗，然后被男主搞到公司破产。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督促我上班的原因？
我哽哽咽咽：我不想你破产嘛！
韩凌失笑：怎么？怕我破产了养活不了你？
我隔着一片朦胧水雾看向韩凌，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
很突然，我脑中回想起了刚刚韩凌说的我是他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确定。
我慢吞吞开口：韩总……
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韩凌卡壳了，沉默了，脸红了，我能看到他的CPU正在告诉运转。
我笑了，露出一排白牙：喜欢我很丢人吗很丢人吗很丢人吗？
韩凌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垂：不丢人。
我乘胜追击：那你是承认了？
他点点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他说：喜欢。
韩凌看了过来，很认真地看向我，像要把我刻进他的眼眸中一样。
孟乐薇，我喜欢你。
不是张倩倩，是孟乐薇。
他认真的喊出我的名字，认真的说他喜欢我。
刚刚消散的水雾又重新聚集，在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好像真正地活了过来。不是作为张倩倩，是现实中的孟乐薇，在这虚假的剧情世界中活了过来，握住面前人的真实的手，感受到那真实的触感。
我也喜欢你。我微微用力，我们双手紧扣，心意相通。
韩凌脸上的笑意如涟漪散开。
乐薇，你不信命，我也不信，我们不是虚假的人物，只能走向注定的结局，你愿意和我一起奋斗，一起逆袭吗？
成为男女主角？
我们不一直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吗？
我笑了：那努力不破产？
韩凌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那还不得吞并了厉北辰的产业，让他破产。
当他的唇印上我的唇时。
我说。
我愿意。
尾声
89
嘿嘿，我恋爱了。
和我的咸鱼老板。
而且当咸鱼老板燃起斗志来那工作效率，啧，刚刚的。
所以之前破产都是因为咸鱼+恋爱脑吧？
是吧是吧是吧！
我俩此次出差火力全开，一下子谈了好几个工作，至于苏黎黎嘛……
因为我把厉北辰给我告白的录音发给她了。
我很心机，我承认，但是韩凌说我这叫聪明。
他滤镜太大了，但这并不妨碍我很高兴。
苏黎黎听完语音之后沉默了许久，她没哭，眼睛是血一般的红。
我早该知道的。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扬起难看的，嘲讽的笑怎么可能就我一人有这运气能够再重来一遭，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他也……原来他……
苏黎黎笑得实在难看，她现在情绪在崩溃边缘，我看着心中都有些发疼。
她以为她在拯救自己被偷走的爱情，没想到她的爱人竟站在云端冷眼看她争风吃醋。
何其不尊重。
苏黎黎看向我，很认真道：张姐，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些话我那时还没听进去，现在想想你都是真心为我好，我真的谢谢你。
我摆摆手：哎呀，这都是小事，你也别太难过……
我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黎黎打断：我没什么要难过的，想来顾明月应该也是看透厉北辰的本性了，所以才会对他视而不见专心工作，想想我还为他一直伤神耽误了工作，真的很……很对不起……
她有些哽咽，我忙安慰：耽误就耽误呗这有啥，咱老板还不是天天迟到早退耽误工作。
韩凌暗戳戳瞪了我一眼。
他还好意思瞪？我又没说错。
天天两点多就想下班，打开电脑屏幕显示游戏界面，他比摸鱼恋爱的苏黎黎还过分！
我想辞职。苏黎黎突然开口。
我一惊：为什么？！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工作难找尤其是给够五险一金双休绩效奖金的公司更是凤毛麟角！
而况且老板还帅，还通情达理。
我和韩凌暗暗互送秋波。
苏黎黎无视我们调情：其实我一开始没有想工作的，我想继续求学，来这儿上班应该是剧情的牵绊吧，我也应该像顾明月一样，专注自己。
她能说出这些话，我很欣慰。
爱情从来都不是生命的全部，苏黎黎终于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可以。
我还没说话，韩凌就已经同意了苏黎黎的口头辞职。
好好生活。他又说。
苏黎黎很认真地点头，她笑了。
这次笑不是悲凉不是嘲讽，是真正的开开心心的笑。
真好。
90
顾明月的剧也上线了。
反响很不错，收视率一路高歌，我看着最新季度的财务报表笑得合不拢嘴。
嘿嘿，投资对了的感觉真好，真挣钱！
韩凌这厮明明经商头脑满级，非要摆烂，他娘的，他认真起来这公司的效益简直蹭蹭蹭地往上涨。
照着趋势下去，厉北辰还想收购我们？做梦吧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韩凌的办公室恋情目前处于保密阶段，但没有瞒顾明月。
顾明月知道以后不怀好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俩有猫腻，而且一般来说像我这种重生再重生的人，最终都会和男二在一起。
我瞪她：你想得美！
顾明月嘴一撇：看你那护犊子的劲儿，我才不要他呢，我如今只……
我接了一句：只喜欢女人？
顾明月脸色一变，骂我放屁。
他娘的，这女人好凶，就这样儿还当影后呢，改天就把她的黑料给爆出去。
婚约解了？我换了个话题。
顾明月点头：当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认真搞事业不香吗？
那可太香了。
顾明月上一世就是影后，如今再次重来，简直就是奖项收割机，我们公司次次投资她的电影电视剧，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叫共赢。
对了？苏黎黎呢？还在国外？顾明月问。
苏黎黎去国外留学去了，还读了两个学位，读完硕士读博士，估计是和学术撞上了。
听我说完，顾明月笑了：也挺好，在国外免得我看见她就烦心。
我暗暗腹诽：顾明月如今大明星天天满行程，怎么可能看见泡在实验室里的苏黎黎。
不过我没点破她。
她们相爱相杀，那感情复杂程度可不是我能理解的。
你呢？啥时候和韩凌结婚？顾明月的话题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嘿嘿一笑：有消息了绝对给你发请柬。
顾明月嘴上不屑，眼中却蕴着笑意：那得看我有没有时间。
死傲娇！
我正想回怼，手机一震，是韩凌发的消息。
说他会开完了，要不要接我。
顾明月看我笑得实在荡漾，没忍住：看看韩凌粘你那样儿，还霸道总裁呢，妥妥一忠犬。
这叫恋爱的甜蜜，你不懂。
行，我不懂我不懂……
有爱人有朋友，大家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至于厉北辰？
who cares！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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